賀主編像是知道他看到哪一封,故作疑惑的問:“您這是哭什麼?感動的哭了?”
許少庭瞥一眼賀主編,賀主編才發現人家沒流眼淚。
許少庭:“隻是看久了,眼睛發酸。”
他才不會讓賀主編看出來他心裡也在發酸,他確實是被某封來信感動到了。
這位感動到他的讀者來信內容是這樣的:
千風先生,說來好笑,我已經年近四十,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因為孩童時期一直在國外生活,所以回到華夏後雖與人交流無礙,也識得祖國的文字,但始終隻是略能讀懂些、詩歌、散文,可大多讀起來還是稍顯困難。
而事實上,我是一個很喜歡讀書的人,我也願意去讀我們華人自己的文章,但實在是能力有限,加上婚後要操勞家務,總想著努力提高自己的華文水平,誰知一拖到第三個孩子出生,也還是老樣子並無進步。
因此我平日裡大多的還是英文原著書籍,您看到這裡一定會很奇怪我是怎麼接觸到《大道仙途》——這本是我的長子極力推薦給我。
他那時對我說:媽咪,這本你看起來一定不會吃力。
我當時還想,那一定是寫的非常簡單,這樣的看起來又有什麼意思。
直到我從孩子遞來的一遝報紙中,從第一期刊登《大道仙途》的滬市晨報開始,一口氣看完三章,等拿著第二期,第三期……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看完了整整一周的連載。
說來慚愧,當時看完隻是心情激動,非常好奇下一章的內容,主角葉雲起究竟要怎麼脫離無儘長夜試煉境?
妖女無裳與葉雲起是不是會發展出一段感情?那試煉境中的神秘女子是誰?她是什麼時候和葉雲起定下的生死相隨的約定?
直到這天我把從頭到尾又看了兩遍,心情逐漸冷靜下來,我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是什麼樣的作者才能寫出這樣一篇?
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修/真/世界,一個個天馬行空、處處懸疑的故事。
還有寫出這樣一個能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擋我者三千神佛,神明便也是我的敵人”的主角。
他不僅僅隻是個中的人物,他其實不正是每一個少年時也曾被命運捉弄到憤懣不已的我們每一個人嗎?
還有,原來真的有一篇中文,是連我這樣的水平也能看懂甚至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曾因自己的成長經曆,自己的中文水平,總覺自己作為個華夏人卻與華夏格格不入。
究其本質,是因為我很難理解融入華夏的文化中。
但一篇《大道仙途》,我也能說:看,這就是我們華夏人的,這是我們華夏的傳統文化與神話傳說。
即使我與您素未謀麵,從不相識,但隻是一篇,卻讓我看到了文化的獨特魅力,這樣的非華夏背景不能產生,它讓我自豪,讓我如此的感到驕傲,這些瑰麗傳奇的神話人物與故事,那個抗爭著神明,反抗著命運的少年,是我們華夏文明才能誕生的人物。
在這一刻,我多麼慶幸因為我正是個華人,所以我才能讀到這篇,我也如此自豪,我的同胞能寫出這樣的。
我常想一個人如何定義自己究竟是屬於哪個國家,在如今國籍都能換掉的時代,國家還是什麼高尚的名詞嗎?
——以我淺薄的經曆,認為自己屬於哪個國家的根源,是文化認同感。
即使出生在日本、英國、美國,但仍自豪於母國的文化,就算是遠在他鄉亦是時刻堅定著自己祖國的文明。
即使遠在他鄉,亦不會忘記故土。
寫至此處,沒曾想嘮嘮叨叨了這麼一堆話,最後還是真摯的對您說一聲謝謝。
謝謝您寫出這樣一篇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能看懂的優秀。
——陳女士寫於1927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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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女士的這封信,許少庭卻是印象最深刻也最觸動到他,或者說是唯一一封讓他陷入思考的來信。
當然也有彆的來信很令他感動,比如有好幾位讀者都在來信中,條縷清晰的把《大道》目前的門派類彆、修真體係等級全部整理了出來,甚至比許少庭自己寫的大綱裡麵,關於這塊的設定都要清楚詳實。
還有許多長篇大論,也在表達對他的喜愛,隻是少庭看了不知道有沒有一百封信件了,也實在是看不動,就連賀主編也提議還是休息一會兒。
一大一小兩個人類男性,盤著腿互相對坐著,許少庭冷不丁的問:“扣下了多少信?”
賀主編:“也就兩百——你怎麼知道?”
許少庭:“這有什麼難猜,怎麼可能隻有誇獎的來信,一封罵的都沒有,想一想就知道是被你們扣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估計要半夜了,明天起床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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