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綁著的,是他常用的那把武器。此時因為向外扯的力,他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
但隻簡單的轉頭,朔茂便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那眼中的情緒,是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
痛苦、糾結,迷茫之中又帶著點狠厲。白發少年明白過來,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阻攔的手也停頓下來。
他對上了那雙寫輪眼,但是並沒有陷入幻覺。所以疼痛的感覺,清晰地傳遍全身,朔茂在不受控製地“呃”了一聲後,緊繃著弓起上半身。
身後的短刀被快速拔出,然後徑直刺入刀主人的胸膛。
那把短刀雖然陳舊,但十分鋒利。
維持著坐立的姿勢,朔茂向後躺去。他靠著身後的樹乾,可能是刀尖刺穿身體、然後又沒入樹乾,他被吊著才沒有癱倒下去。
握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血嘩啦啦的的淌著,汙了那身淺色的衣裳。
明明自己才是被偷襲的那個,但是麵前的人看著,反而更加慌亂。
朔茂用後腦抵著樹乾,保持著抬頭的姿勢,所以他將麵前人掙紮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掙紮過後,滿是痛苦的雙眼依舊通紅。
“我……知道的。”朔茂輕輕閉上眼睛,“這是泉奈的選擇。”
少年的胸膛快速起伏著,呼吸錯亂、聲音粗重。但那沾滿血跡的手,卻穩穩抓住了他的袖子。
泉奈像突然清醒那般,快速鬆開了握刀的手。他一隻手撐著地麵,另一隻手被輕輕拉扯住。
這個力道,隨便一甩就能掙脫。但他還是痛苦地緊皺著眉,低垂著頭去聽。
“琳、是無辜的,她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她也不會是宇智波的敵人。”
“……帶土也是、他……他們都是……”
說話變得越來越費力,朔茂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哇”地一口,吐出大口血來。
泉奈並未料想到,隻是一道貫穿的傷口,就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勢。
麵前的人奄奄一息,一副命不久矣,但是卻強撐著想要拜托什麼事情,隻要他不答應就死不瞑目那種。
過去了很久、又或者是幾秒鐘,泉奈聽到自己用乾澀的聲音回答:“知道了。”
他答應了,不會對琳和帶土下手。而因為他的鬆口,朔茂抓緊的手突然垂落。
看著自己顫抖著的手,泉奈明白自己在“害怕”。害怕什麼?
害怕千手和宇智波的戰力不再平衡,害怕強大後的千手吞並宇智波。
害怕實力的落後,自己不能再幫上斑哥的忙。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需要巨大的刺激。那他想要殺死千手朔茂,真的隻是為了削弱千手一族嗎?
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眼部傳來刺痛的感覺。滴落的液體是刺目的紅,模糊的視野隻看到星星點點的紅色,落在淺色的衣服上。
那雙三勾玉的寫輪眼,再次睜開時,已經變成了新的圖案。
要想削弱千手一族,殺死那幾個孩子更方便。但他選擇朔茂,並不是為了這個目的。
泉奈久違地想起來,當時和千手柱間決裂時,斑哥因為痛苦開啟了寫輪眼。
當時他並不理解那種情緒,沒想到現在他做出了和斑哥一樣的事情。
千手朔茂不是弱者,那樣明顯的偷襲,為什麼沒辦法躲開?
隨著側頭的動作,鬢邊的白發垂落,發尾也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麵前的軀體好像已經沒了呼吸,那雙眼睛安詳地閉起。
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黑發少年勉強站起身,踉蹌著後退幾步。
過去片刻,原地隻留下一人。有風吹過,所以血腥的味道慢慢傳開。而本以為死去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