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佐藤你這家夥現在在哪?”
“怎麼了?”
看看時間,是半夜十一點半,佐藤久司從地上站起,雙腿有些發麻,但是不影響行走。
神代茜已經睡著,靜靜地躺在粉紅色的沙發上,他的外套足夠大,能把女孩全部蓋住。
“我剛睡著,一個警視廳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我你在哪。”
“不用管。”他無所謂地說道。
手機另一邊,石川佑輔被他的態度給惹惱了:“喂!你這家夥,那是警視廳啊,你要是犯法了,不要拖我下水!”
他說完,幾聲大喘氣,好像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抱歉,剛才有些激動,你知道的,我有起床氣,而且大半夜警視廳打電話過來,實在是……”
“惹人遐想,對嗎?”佐藤久司替他說出了答案。
走到窗戶邊,望著東京璀璨夜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
今天隻是第一夜,明天該怎辦呢?
或者說,就直截了當的解決,萬事大吉。
“……你在哪?”石川佑輔冷靜地說道。
“一個普通的旅館,你跟他們說就行了。”
“……抱歉。”
“沒事。我可是很了解你,一時沒聽說你有起床氣,而且你的性子從未這麼暴躁過。”
對麵一陣沉默,傳來四五個人的竊竊私語,還有一個人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佐藤久司並不意外,從白天的架勢來看,既然會出動大規模的人來圍堵,那麼自己逃走,他們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找到石川佑輔,讓他給自己打電話,試著能不能打探出行蹤,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
忽然,電話的那邊,傳來一陣雜音,但很快恢複正常。
與此同時,外麵的雨,又開始變大。
慘白的電光在東京上空縱橫,巨大是聲響震耳欲聾。
“佐藤久司,是我。”聲音威嚴、穩重,聽上去能知道對方位高權重。
“警事監大人,廢這麼大力氣,甚至都找到我同學了,有必要嗎?”
“有必要。”鏗鏘有力,帶有不容拒絕的堅決。
“為什麼?”
“你已經問過很多‘為什麼’了,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原因。”
“不,我不清楚,不要給我扣大帽子。”
“……雨,必須停下。”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下達指令一般,對他說。
“我沒辦法。”
佐藤久司看著雨雲心煩,走回沙發旁,但怕吵醒神代茜,又走到衛生間裡,看著鏡中的自己。
眼中布滿血絲,沉重的眼袋,整理好的頭發,因為奔跑,出了汗,黏在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憔悴、失敗,像一個人到中年,一事無成的男人。
要知道,他在學校,每天都會受到一整個鞋櫃情書。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你沒辦法,就交給我們。逃也沒用,隻要你還人類社會,就一定會暴露行蹤。”良久,對麵就像做出決定一般,做出決策。
啊——
鏡子裡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
一個親人,不,隻是一個相處一個月的女孩都保不住,要慌忙逃竄。
“不要逼我們。”
“我從未逼你,隻是現在這場災難,已經造成很多沒必要的傷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