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東京的時候,因為錢包餘額不足,所以在私人教育機構,做過幾天家教。
但是,那個機構主要收取國小階段的學生,所以每天都是吵吵鬨鬨,總之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現在脫口而出的,就是那段時間,最長說的一句話。
等說出後,佐藤久司才察覺到不妙。
“媽媽……也對我說過……”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門後傳出,其中夾雜著哭腔。
“我……”佐藤久司手伸向緊閉的門,但是停在了半空,“對不起。”
“……“
令人心顫的哭聲,回蕩在洗手間。
佐藤久司嘴角露出苦笑。
明明剛才哄得很好,結果自己一句話說出,立馬回到吃飯前。
這該怎麼辦?
一次不成功,第二次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因為是在彆人家做客,所以他調的靜音。
拿出手機一看,上麵布滿紅色的未接電話。
而備注,清一色的是:水永葉音。
“……“
佐藤久司突然感覺背脊發涼,從未有過的死亡感覺撲麵而來。
要不,還是不接吧。
到時候就說手機沒電,關機了。
“我啊,最煩現在的情侶了。既然能成為男女朋友的關係,那就說明可以將未來托付給對方,結果連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唉——”
端著洗腳盆的山口滿知子,從洗手間路過,盆內正冒著白色的熱氣。
她看見呆愣在門前的佐藤久司,問道:“佐藤君,你盯著老婆子我,是有什麼事嗎?”
佐藤久司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沒事、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學校的作業。”
“高等學府還有作業?”
“嗯,是實踐作業。要統計一些東西,然後寫成論文。”
“很辛苦啊。”
“沒錯,下個星期我就給學校提意見,請求給學生多一些假期。”
“嗯,多提建議,是個不錯的習慣。”
山口滿知子說完,看了一眼佐藤久司停止震動的手機,疑惑地說道:
“佐藤君,電話你不接嗎?”
“電話?”
佐藤久司下意識說道,隨後才反應.過來,把手機豎在眼前,上麵顯示一個紅彤彤的未接電話。
將手機踹在兜裡,佐藤久司向陽台走去。
“茜,上次大哥哥身邊的漂亮姐姐給我打電話了,一會兒再來哄你。”
門內傳來“溫和”的敲擊聲,但佐藤久司現在顧不得這些,急忙把電話撥打回去。
因為暴雨,溫度有些下降,玻璃窗上麵迷了一層水霧。
佐藤久司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麵劃幾下,晶瑩的水珠滑落,露出一片漆黑的東京。
明明是清晨七點,但東京扔不見一絲光亮,黑壓壓的烏雲,仿佛將大海抵在天空之上。
“嘟嘟嘟——”
幾聲之後,傳來水永葉音辨識度極高的聲音——想殺掉一個人,是怎麼也隱藏不住的。
“佐藤久司!你到底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