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宋和另外一位同事研究員一起跑到外麵的時候,景觀湖這邊已經變得非常熱鬨,那隻落下來求/偶的大雁,似乎與湖中的大白打起來了。
聽見景觀湖那邊嘈雜的聲音,小宋急的直跳腳,偏那兩個家夥打架的位置靠近景觀湖的深水區,沒船過不去,而景觀湖中的那兩艘小快艇,冬天的時候維護器具的工作人員怕船凍在湖麵上,給拉到倉庫存放了。
研究員老黃拉住急眼了就要往湖裡跳的同事喊道:“小宋你瘋了,咱們景觀湖水麵最深的位置差不多能到兩米,就算現在是枯水期,也得有一米多,裡麵全是冰水混合物,你就這麼跳下去,是想要給大家表演冰鮮大活人嗎?你想演可沒人想看!”
拉住小宋的同時,老黃還沒忘記查看湖中的情況,他單手舉著望遠鏡,對著湖中開始仔細觀察。
小宋沒想到同事慌忙出來的時候,居然還隨手抓了個望遠鏡帶著,不由得感歎就這遇到啥都不忘記隨身攜帶觀鳥工具的本能,怪不得人家黃哥年年是先進。
這專業素質,不服不行。
“黃哥,你看到啥了?它們打架打的厲害嗎?我們家大白有沒有吃虧呀?”近視眼的小宋向著同事問道。
“好像不是在打架呀?”握著望遠鏡的老黃聞言低聲回了同事一句。
“什麼?撲騰的那麼厲害,不是在打架嗎?”小宋眯著眼睛往湖中心那邊仔細看,模模糊糊的隻瞧見兩隻大鳥相互之間的距離靠的非常近,還有掙紮撲騰的動作,耳邊還能聽見鳥類爭鬥時慘烈的鳴叫聲。
如果不是聽出來慘叫的那隻不是他們家大白,小宋早就忍不住了。
“嗯,沒有打架,隻是你們家大白在單方麵的追著那隻鴻雁啄,鴻雁躲閃的同時還不肯走,挨上一口撲騰幾下在湊過去,挨上幾口叫喚幾聲再湊過去。哎呀,這隻雄性的鴻雁不但眼神不好,還有受/虐傾向呀!”
???
“黃哥,什麼情況?算了,你把望遠鏡給我,我自己看。”
小宋說著跳起來搶過同事手中的望遠鏡,自己看了起來。
借助於高倍望遠鏡的幫助,小宋眼前的視野一下子清晰起來,而他清楚看到的第一個鏡頭,就是自己家的大白叼著那隻鴻雁一側的翅膀,在對方嗷嗷慘叫聲幾枚灰色的羽毛雜亂的飄散在空中,落在水麵上。
但即便是這樣,那隻被大白追著調到羽毛亂飛的鴻雁也不肯飛走,不但不走反而還哦哦叫喚著繼續往大白鵝的身邊湊。
“這如同小強一樣的韌性,該說果然不愧是鴻雁嗎?”視力很好不用借助望遠鏡也能看清楚水麵上一部分情況的黃姓研究員喃喃自語。
舉著望遠鏡的小宋研究員當然也看到了同樣的畫麵,他放下望遠鏡之後搔了搔腦袋回道:“這下可有的頭疼了。”
小宋研究員一點都沒有說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那隻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的鴻雁乾脆就留在景觀湖這邊不肯走了,還開始尋找木料雜草和各種材料,準備在景觀湖中心的湖中島上築巢安家。
這一行動收到了領主大白鵝的堅決反對,大白同誌已經好幾次衝上湖心島,搗毀那隻鴻雁築好的巢穴地基。
這要是換成彆的鳥,敢拆鴻雁的家那絕對是一場腥風血雨,不打到對方俯首認錯落荒而逃,以鴻雁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麵對拆了自己巢穴後,還站在一堆一片狼藉上對著自己耀武揚威的大白鵝,那隻健碩的鴻雁隻是無奈的看了大白幾眼,就搖搖擺擺的低下頭開始用鳥喙撿拾起還能繼續用的築巢材料,打算等一會大白鵝離開後,自己在繼續築巢。
這一切都被蹲在不遠處潛伏起來觀察情況的老黃和小宋看的清清楚楚,老黃還用胳膊肘懟了懟身旁的同事問:“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居然在那隻鴻雁看向大白的眼神中瞧出了寵溺?哇塞,現在鳥都這麼神奇了嗎?”
相較於老黃的驚歎,小宋的心情可就要複雜的多,通過這幾天的觀察,評心而論在寵愛‘心上人’的這一點上,這隻鴻雁做的卻是無可挑剔,畢竟就算是人類,也沒誰能夠容忍自己家的媳婦/老公,閒著沒事拆房子玩。
雖說那隻鴻雁還隻是在單方麵的追求階段,但大白確確實實拆了人家好幾次的鳥巢,這對鳥來說僅次於生死大仇。
如果自己家大白是一隻雌性,或者那隻鴻雁是一隻雌鳥,小宋研究員現在已經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慶祝他們家大白找到一位愛護它的好伴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