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到鬼市之門了。”楚瀟瀟說道:“您有通行證嗎?”
林霧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先彆說話,便注視著眼前的這扇鬼市之門,輕輕抬起手,指尖觸碰到了這扇木門。
然後,一個似有若無的輕柔呢喃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我好想你……”
林霧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這個聲音到底是誰呢?安璿郡主嗎?又或者是在門上留下字跡的人?”
這鬼市之門過去是封王級鬼魂‘安璿郡主’寄托的陰物,還殘留有安璿郡主的執念。
但是,這門上的字跡,明顯不是安璿郡主留下的。
門上的這些字跡都是簡體字,字體也是現代流行的,並非是古代任何一個朝代流行的字體,而且這些字跡都很是潦草恍惚,不怎麼工整美觀,似乎是用某種利器刻出來的。
讓林霧覺得疑惑的是,這個發出‘我好想你’的聲音,似乎隻有他才能聽到。
不過,這鬼市之門顯然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封王級鬼魂的執念化物。
封王級鬼魂的執念可以形成實質性的永久存在,比如紅娘的紅線,餘家老祖的靈魂合約,還有疑似裴佳寧弄出來的‘銀戒指’。
這鬼市之門是執念形成,按理說,除了安璿郡主之外,誰也無法改變這扇門。
但卻有人在這扇門上用利器刻出了這麼一行字跡。
並且,留下這麼一行字跡之後,還利用羅布泊的複製之門,複製出了上百扇同樣的門。
“安璿郡主……”
林霧心中有些疑惑,嘗試著解讀了一下這扇門,不由得感覺有點奇怪。
他的‘解讀’可以感應到精神靈魂上的聯係,如今這天賦已經完全覺醒,這種感應就變得更加精準了。
按理說,這門是安璿郡主的執念所化,應該與安璿郡主有聯係才對,他就算無法沿著聯係追蹤到安璿郡主,也能感應到那精神上的連線才對。
而現在他卻發現,這扇門上的執念,並沒有任何的精神聯係!
似乎……就像是聯係不上安璿郡主一般。
“難道……安璿郡主已經魂飛魄散了?”
林霧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特意來看看這扇最原始的鬼市之門,就是希望能借此機會,見一下那位安璿郡主,這樣說不定可以解開這個秘密。
但……現在看來,安璿郡主似乎已經魂飛魄散了?
封王級鬼魂,居然也會魂飛魄散?
封王級鬼魂的執念已經升華到了終極境地,可以說永恒不滅的存在,理論上是不可能魂飛魄散的。
也正因為如此,靈魂和肉身都達到終極才被成為‘無敵存在’。
肉身強大無比,並且隻要有陰氣就能無限修複,而靈魂又是永恒不滅的存在,這樣的存在,自然可稱之為無敵。
而安璿郡主,居然魂飛魄散了?
林霧有些不敢相信,隨即想道:“難道是十幾年前的那個神秘勢力做的?”
根據陸韶顏所說,複製出上百扇鬼市之門,是十幾年前的一股神秘勢力所為,還將安璿郡主從門上趕了出去。
但按理說,鬼魂與寄托的陰物聯係是極其緊密的,更彆說這門還是安璿郡主的執念所成,誰能把她從自己的執念化物裡趕出去?
這幾乎不可能。
不過,林霧倒是覺得,如果是安璿郡主主動脫離鬼市之門的,那倒是可以說得通。
“十幾年前的安璿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霧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這鬼市之門與他看似沒什麼關係,但其實關係很深。
首先這鬼市之門是通過複製之門弄出來的,而裴佳寧重生上千次似乎就和複製之門有關係。
而這鬼市之門上留下的聲音,也隻有他才能聽到。
“對了。”
林霧忽然想到:“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那位餘會長,他是上四家中餘氏的子弟,說不定知道安璿郡主的事情?”
他想到這裡,便收斂心思,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楚瀟瀟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餘會長也快到了吧?”
楚瀟瀟在一旁安靜站著,不由得微微一怔,愕然道:“林先生不是要進鬼市看看嗎?”
“隻是想看看這扇門而已。”林霧搖搖頭。
既然安璿郡主已經魂飛魄散了,那他來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
楚瀟瀟也不敢多說什麼,便點頭說道:“好,那我現在帶您回去。”
不多時,兩人回到了臨水市分會的理事長辦公室。
林霧站在窗前,望著下方的城市風景,心中默默思忖著,忽然開口問道:“楚理事長,臨水市十幾年前,發生過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嗎?”
“十幾年前?”
楚瀟瀟微微一怔,回想了片刻,說道:“好像沒有吧……”
“沒有嗎?”林霧輕輕點頭。
如果安璿郡主是被強行帶走,並且被打得魂飛魄散的話,又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動靜呢?
封王級鬼怪的戰鬥,就算毀掉整個臨水市都很正常,但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那就很奇怪了。
或許……安璿郡主的魂飛魄散,並不是外人所為?
“對了!”
楚瀟瀟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硬要說的話,大概在十八年前還真的出現過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什麼?”林霧轉頭看向她。
“十八年前,臨水市下了一場雪。”楚瀟瀟說道。
“下雪?下雪有什麼奇怪的?”林霧問道。
“是六月飛霜。”楚瀟瀟說道:“而且那場雪並不是從天空落下來的,而是從煙水河那邊飄過來的。”
“六月飛霜?”
林霧啞然失笑,說道:“難不成還有什麼冤案不成?”
“我記得卷宗上記載的是靈異現象,但沒有詳細說明,可能是我權限不夠吧。”楚瀟瀟說道。
林霧微微點頭,也沒說什麼,看來這事還是回去問問陸韶顏,或者等會兒問問那位餘會長比較好,說不定能得到更加清楚詳細的版本。
“嗯?”
林霧忽然轉頭看向某個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那位餘會長到了,哦,還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