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身邊的四喜坐在車外,撩起簾子,對程今今說:“郡主若想吃糖葫蘆,奴才就將車倒回去買。”
程今今輕輕撩了撩簾子,看到窗外的景色漸漸荒蕪,應是已然出了城了,再倒回去不知要多費多少時間,當下也消了那念頭:“還是算了吧,等我們回去時,再順路買吧。”
四喜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繼續駕車。
城北很快就到了,停了車,幾人慢悠悠的下了車。
今日郭江白並未帶隨從,所以除了他們三人,便隻有周言和四喜兩個下人。
主子們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的,三人在湖邊找了個大石頭坐下,就等著周言和四喜準備魚竿魚餌。
湖邊微風輕拂,吹起一陣漣漪。
“主子,奴才無能。”四喜戰戰兢兢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隻見四喜拿著魚竿,手裡捧著和魚餌,臉嚇得煞白。
那魚餌自然是各種魚蝦愛吃的小蟲子,白嫩的肥蟲,蟲身上還裹著沙土,此刻正擠成一團,在盒子裡慢慢蠕動。
三皇子看了看那盒蟲子,麵色不改,可眼底微閃,始終沒有伸手去接。
而一旁的郭江白更是誇張的退了幾步,眉頭更是緊緊皺了起來。
三人誰也不敢去碰那蟲子,一旁的程今今更是早在四喜打開那盒子時便退了好遠出去。
四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動作。
“要不,奴才去問問周言敢不敢?”四喜鼓著勇氣提議道。
周言正在不遠處栓馬,他背影消瘦,透著股韌勁,動作迅速的栓好馬,剛轉身就看到四個人眼睛放光的望著他。
“怎麼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一旁的四喜連忙湊了上去,語氣有些遲疑:“周言,你看看這魚餌,敢抓嗎?”似是怕他拒絕,他又急急地補充:“若是你也不敢的話,我們今兒就釣不成魚了。”
四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周言,周言餘光裡望見小郡主亮閃閃的眼睛,似是墜入滿天星辰,他的心頓時塌了一塊。
他毫不猶豫地上前幾步,接過那盒魚餌,動作麻利的給幾根魚竿都套上了餌。但誰也沒發現,他抓蟲的手微微抖了抖,連小臂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嘿,這小太監倒是還不錯。”郭江白接過套上魚餌的魚竿,他性子一向大大咧咧,早已忘了周言一早得罪他的事。
“那是自然了。”程今今舉著魚竿,將魚餌拋向水麵。
三人舉著魚竿,並排坐著,一時無言。
遠處的馬兒鳴叫了幾聲,接著四周又陷入了平靜。
釣魚講究心靜,但程今今和郭江白都不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兩人就開始不安地扭來扭去。
“哎,你兩站在後麵,我心不靜。”郭江白為自己找理由:“要不你兩去撿些柴火,要是有果子也摘一些,等你們回來,剛好魚就上鉤了。”
三皇子也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四喜和周言躬身應下。
兩人走進山林,此刻太陽已經微微西斜,陽光透過樹梢,微微撒下細碎的光。
兩人不甚相熟,一路無言,他們越走越遠,林子深處,枝葉茂盛,耀眼的陽光被樹葉牢牢擋住,四下一片幽暗寂靜。
四喜莫名的有些怕起來,他一向膽子小,要不剛剛也不會頂著被罵得可能,也要求助於主子。
他悄悄斜眼望了望周言,小聲說:“你怕嗎?”
“不怕。”周言聲音微涼,凍得四喜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遠處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響,四喜更怕了,不停地找著話題和周言聊天。
可周言和冷冰冰的冰塊似的,不論他說什麼,隻是敷衍的回應幾個字,之後便再無下文。
寂靜的山林裡,隻餘下兩人的腳步聲和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細微聲響。
“你,你知道郡主定親的事兒嗎?”
四喜努力找著下一個話題,他本以為這次這個冰塊似的人會涼涼的說“不知道”。
可誰知,身邊人的腳步驟然停止,自己的手臂被狠狠拉住,他力道極大,差一點就將他拽的摔倒在地。
“你說什麼?”
四喜摸了摸被拉得生疼的手臂,抬眼就看到周言平日裡想藏著冰的雙眸裡,此刻燃燒著熊熊烈火。
他微微蹙眉,略帶不解地說:“你跟在郡主身邊,竟不知道嗎,昨日太後與皇上已經商議,將郡主許配給小侯爺,要不今日太後怎會允許他們一同出遊。”
秋風乍起,吹得山林中枝葉搖曳,群鳥驚飛。
周言愣愣地站在原地,隻覺得霎時間,天崩地裂,遍體生寒。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感謝所有訂閱的夥伴,太愛你們了呀!比心心!
不會讓郡主嫁給小侯爺的,絕對不會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