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施丞相也在其列,他沒有想到施安容會這麼沉不住氣跑到禮堂這邊來。還被白溯發現了,當眾說了這些話。
一時間,施丞相的臉色十分難看,連忙看向了坐在主位上了安平侯。
安平侯見狀心裡也焦急,他氣惱的看向白溯,示意淩子昂把施安容帶回去。
白溯看自己一來就得罪了所謂的公婆也不在意,彆說他今天出現在宴席上從赤月的民風來看沒什麼大問題。就算真是不合規矩,那又怎麼樣。
彆說他本身不是真的女子,就算他是,他也不打算去受這些德行的束縛。說白了,他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身份是個山寨寨主。
等搞定了所有事,大不了就把愛人拐回去給自己當壓寨夫人。反正以自己的能力,他們後半輩子一樣能過的舒舒服服的,還比現在逍遙自在那!
這麼想著,白溯更不在乎這些人了。
不過他的戲才演到了一半,怎麼能就這麼讓主角走了。白溯看到淩子昂過來拉施安容,勾起嘴角。下一秒,施安容便突然捂著肚子跌倒在地,大聲的哀嚎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護著腹部,痛呼道:“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白溯見狀也換上一副驚恐的模樣,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去找大夫看看弟妹這到底是怎麼了!”
或許是因為施安容的聲音的實在是太過於淒慘,宴席上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白溯吩咐了旁邊的下人趕忙去叫來了大夫,下人也就慌張的聽了命令。
他們都知道施安容是施丞相府的嫡女,身份貴重,周圍人也不敢拖大,連忙叫了府裡的大夫查看。
大夫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就見施安容雙手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他趕忙把脈查看了一番,但是壓根還沒看出問題在哪兒。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施安容的肚子卻突然又不痛了。
施安容有些疑惑的站起身來,隻覺得剛剛的疼痛好像隻是幻覺一般。因為擔憂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有些急切的對著麵前大夫詢問道:“大夫,剛剛我為什麼會那樣疼。我,我沒事吧?”
大夫聞言搖了搖頭:“這在下也不太清楚,為夫人診脈之後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可大夫的話音剛落,施安容的肚子又疼了起來。這次的疼痛來勢洶洶,竟然比上次還要劇烈,甚至小腹有一種隱隱的墜漲感,讓她的心徹底慌了起來。
“啊!痛死我了,怎麼可能沒事!大夫,我疼!我的孩子!”
施安容疼的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她的頭發散亂,雙手對著周圍的人亂抓亂撓,儼然成了個瘋婆子,把一旁的大夫也看傻了眼。
淩子昂看不下去,急忙想要阻止施安容,可是他剛碰到施安容,就被她胡亂揮舞的長指甲抓傷了臉。
淩子昂倒抽了一口冷氣,趕忙站起身來,他臉頰上已經多了兩道血痕。自打他穿越以來何曾受過傷,還是這樣的抓傷,真是風度全無。
他麵色陰沉的捂住自己的臉,直接瞪向了兩旁呆住的侍女:“還不快把夫人扶起來,都愣著乾什麼!”
兩旁的侍女見狀也顧不得施安容現在的瘋癲,隻能硬著頭皮去扶人,卻沒想到下一秒,施安容的腹痛竟然又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次,施安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她被人扶到了椅子上,精神還是緊繃的,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抓著麵前過來看診的大夫大聲道:“大夫,我的孩子,快來看看我的孩子有沒有事!”
施丞相被自己女兒的狀況嚇了一跳,此刻聽到施安容又確確實實的提到孩子,心裡一驚,趕忙想要上前阻止她把事情暴露出來。
可誰知道,他剛想要張嘴,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體更像是被定身了一般。
大夫看到施安容慘白的臉,想到剛剛駭人的狀況也不敢托大,又診了一次脈象。
聽到對方的詢問,硬著頭皮說道:“夫人放心,並沒有動的胎氣。現在孩子已經有近三個月了,胎相已經很穩了。至於剛剛為何會腹痛難忍,怕是還要進一步診斷才行。”
聽到他這麼說,施安容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她的大腦一片混亂,現在起身想要回房,才意識到了現在所處的環境。
想到剛剛自己慌不擇言,暴露出的秘辛。看到周圍的賓客看向自己的目光,施安容的驚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這一次,她是真的昏倒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儘了醜,還讓彆人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這下子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早已經和淩子昂私相授受,還弄出了個孩子,所以才不得不提前成婚,甚至於都不敢大張旗鼓。
自己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施安容受不住這個打擊,暈倒後被帶了下去。在座的賓客都沒想到參加侯府的喜宴,還能吃到這樣的大瓜,簡直讓人咋舌。
施丞相等施安容被帶下去後,喉嚨才終於恢複了正常,行動也自如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來不及想剛剛自己身上可怕的異常,隻覺得沒有顏麵再在宴席上呆了下去。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同樣目瞪口呆的安平侯,施丞相直接拂袖而去。
施安容雖然已經離開,但是整個宴席卻亂作了一團,賓客們竊竊私語,事態的發展有些失控。
白溯見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打算留在這裡當靶子。他趁著亂,眼疾手快的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盤子還沒動過的燒雞,用袖子一遮,就輕輕鬆鬆的離開了這裡。
卻沒注意到,在女賓宴席邊上有個容貌可愛,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小姑娘遠遠的望著他,眼睛裡滿滿都是好奇和驚喜。
搞了這麼一出,可以說是讓整個安平侯府和丞相府都大失顏麵,施丞相直接氣跑了,留下安平侯還要想辦法安撫留下來的賓客。
白溯神清氣爽的回到了淩彥辰的院子裡,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門。覺得給欺負自己愛人的這群人填點兒堵之後,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過出了這事兒,今天晚上的晚膳就不要想了,估計那群人現在恨不得弄死自己,怎麼可能給自己飯吃。
幸好他事先留了一個心眼兒,從喜宴溜回來的時候還順了一盤燒雞。
把燒雞放在桌子上,看著依舊安詳的躺在大床上的青年,白溯很自然的過去親了兩口。然後就坐到鏡子前,把頭上那些繁重的頭飾都卸了下來。
看著銅鏡裡映照出的人影,白溯苦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被迫穿上了女裝不說,還要主動描眉畫眼的。
幸好當時上裝的麼麽想要給自己撲好幾層粉的時候,被他連忙製止住了。白溯想著星際裡的妝容,隻是簡單的畫了畫眉眼,再把嘴唇點紅。這樣稍微淡化了男性的棱角,看起來還算是比較順眼。
否則的話,頂著一張濃豔如鬼的妝容,他怕是都沒勇氣從大門走出去。
洗了把臉,擦去臉上的妝容,白溯覺得自己這回可是犧牲大了。等到將來和愛人確定了關係,他一定也要讓愛人穿女裝給他看。
這委屈,總不能一個人受了不是!
揉了揉脹痛的額角,白溯的精神力雖然經過了幾個世界,比原本要恢複了不少,但是今天同時對施安容以及施丞相進行控製還是有些吃力。
好在白溯經驗豐富,對精神力的控製也爐火純青。麵對這個世界裡連精神力都沒有的人,他很簡單就能讓施安容產生幻覺,覺得自己腹痛難忍,再通過精神暗示讓施丞相不能動也不能言語。
當然,他對施安容下手的時候是確定對方的孩子很穩,不會真傷到對方肚子裡的孩子才下手的。
疲憊的歎了口氣,白溯也沒那麼多講究,直接坐在桌子前麵,撤下了一個雞腿大口的吃了起來。看到桌子上擺的瓜果點心,他也沒有客氣。等到把桌子上的吃食都一掃而空,才伸了個懶腰,覺得飽了。
外麵的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但是白溯已經困了。連日來對愛人的擔憂,他已經許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便直接脫去了外袍,爬上了床,躺在了淩彥辰的身側。
或許是因為熟悉的氣息就縈繞在身邊,讓他格外的安心,不多時白溯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裡。
另一邊,安平侯並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某個罪魁禍首已經心安理得的睡了。等到他心力交瘁的終於把所有的賓客都送走,想起來恨不得直接抽一頓白溯的時候,天色都快要黑了。
白溯再怎麼說也是新婚的兒媳,又在淩彥辰的房間裡,他也不能就這樣把人給叫出來。隻能來到了院子外,責問了守衛為什麼本應該被看守好的人卻能夠隨意的離開院子。
那些侍衛們聽到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看到任何人離開,見到安平侯大發脾氣,隻覺得一頭霧水。
看著淩彥辰緊閉的房門,安平侯隻覺得自己好多年都沒有像這樣怒火中燒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阮氏,譏諷道:“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好兒媳!”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臉色難看的阮氏,直接離開去了妾氏薑氏的院子。
阮氏心裡把白溯罵了一通,狠狠的責罰負責看守的侍衛,也隻能暫時離開。想著等到明天一早請安敬茶的時候,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等到傍晚時分,施安容終於醒了,特意請來了兩個大夫幫她檢查都說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