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月遇到一次,那麼人就會在心裡有期待,因為期待,那麼那件事物,就會變得十分美好。
這就是她鮮少做菜的原因。
不過她做的菜,確實好吃。
畫水的胃口向來很小,今晚卻吃了一大碗飯,吃完之後,還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她捂著臉,感到十分抱歉。
真的好不文雅好不淑女啊……
不過似乎沒有人注意到。
沈放早就不在餐桌上了,季洛甫和初一正低頭聊著天。
畫水在心裡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沈放拿著手機在客廳打電話,打完回來發現畫水吃完了,左右看看,發現大家都吃完了,他搖了搖手機,說:“二哥說,今晚酒吧有跨年活動,過去嗎?”
畫水從來沒有去過酒吧,但心裡對酒吧,一直有小小的向往和期待。
季洛甫是去不去都無所謂的,他看向初一,初一抽了一張紙出來,擦了擦手,她慢悠悠地抬起頭,目光淡淡地看向沈放:“去啊。”
畫水眼神雀躍。
沈放注意到了,拿手捏著她的下巴,“想去?”
畫水眯著眼點頭:“嗯!”
沈放的眉一揚:“行,媳婦兒想去,那就去。”
於是一行人,開了兩輛車,就到了市中心最為火熱喧囂的酒吧。
四十八層的空中酒吧,七百二十度欣賞南城的夜景,三麵是玻璃牆,就連腳下都是全透明的玻璃,跨年夜的預定至少要提早兩個月才能訂到。
畫水跟著他們上樓,下了樓梯之後,長長的走廊萬分安靜。
腳底是柔軟的羊毛地毯,走廊兩邊的牆上掛著抽象畫,廊燈昏暗,越到走廊儘頭,廊燈暗度越低。
漸漸走近,畫水聽到了喧囂的音樂聲。
酒吧外有兩位服務員加保安看守,有預約證明的才放進去,但到了畫水這批人這兒,一個個恭敬道:“沈總,季先生。”
沈總神情淡漠地點了點頭,往後伸手,拉住畫水的手,把她帶裡麵去。
大門隔著的是兩個世界。
大門外,安靜無聲,大門內,喧囂萬分。
這個城市的安靜與熱鬨,向來都是共存的。
人聲鼎沸,畫水在嘈雜的音樂聲和尖叫聲中被沈放緊抱著往前擠,她聽到沈放在沸騰的音樂聲中在她耳邊喊:“不許走丟!”
畫水沒應,但空著的另一隻手,抬了上去,兩隻手緊拉著他。
穿過人群,又上了二樓。
二樓相比一樓,人少了不少。
陸程安就坐在二樓的玻璃走廊上,他身後是一張足有十米長的吧台,吧台後有調酒師正在調酒,見到有人過來,低聲和陸程安說了幾句。
陸程安懶洋洋地轉過頭。
或許是為了搭配今夜的氣氛,酒吧內的燈光晦澀昏暗。陸程安溫潤眉眼隱在晦澀不清的環境中,莫名地,有一種危險感。
他的眉眼萬分溫潤,為人處事也帶著世家公子才有的溫文有禮,但此刻,看著卻分外危險。
初一在畫水身邊輕笑了聲,她語氣很淡,說:“他們四個,最純良的人,就是他了。”
畫水一驚。
初一其實張了一張初戀臉,而且笑起來的時候唇角梨渦蕩漾,所以畫水很喜歡她,因為她看著著實太單純太沒有心機了。
可她似乎一眼就看清自己在想什麼。
初一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溫柔地幫她理了理臉上的碎發,溫柔道:“畫水,我很喜歡你,你彆怕。”
表明自己對她的好感,以此證明自己不會傷害她。
畫水越發覺得這個圈子的人,大多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能夠對彆人說“喜歡”,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一件難事了吧。
畫水坦然地笑笑,她說:“我也很喜歡你,初一姐。”
整場跨年的高|潮,自然是在倒計時的時候。
不過十一點四十的時候,一樓突然迸發出了一陣又一陣海潮般的尖叫聲。
畫水坐在沈放的邊上正低頭喝著果酒,聽到聲響,忙低頭看向一樓,這一看,看的她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一樓正中心的舞台上有根又細又長的鋼管,而此時,聚光燈奇奇地照耀在鋼管上,穿著性感比基尼的金發美女在舞台上扭動著她窈窕的身姿,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又一陣尖叫。
畫水:“…… ”
她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沈放,沈放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高腳杯,燈光明暗交替,他好看的桃花眼裡藏著淡淡的笑意,眼梢挑起浮蕩神色,似乎……看上去似乎對下麵的美女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畫水好氣! 她氣的把手裡的果酒放下,半個人都趴在沈放身上似的,雙手高舉著遮住他的雙眼,語氣非常不好,道:“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