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消失的三年(2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10428 字 2024-03-26

叛逃?

這個定然也不少,曆來戰場出逃兵,養兵千日,用他的時候他未必就肯替你去送死。人之常情,可惡,卻並不能避免。

可諸多的事實擺在這裡,各家各派都沒把弟子們的失蹤,當做一件攸關門派興亡的大事。

邢銘卻堅持認為,昆侖失蹤的幾人是蓬萊抓走的沒錯,而蓬萊這翻行事絕不可能是偶然。

“證據,邢銘,證據!所有事情都是你家戰部次席的推測,你家刑堂堂主的判斷,你認為,你猜測。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腦子!這麼多門派的當家人都在這,最年輕的也有幾百歲閱曆,不拿出證據來你讓我們憑什麼相信?”

誅仙劍派老掌門三年前坐化了,新掌門上任後果敢勇毅,乾綱獨斷。這兩年誅仙發展得相當好,逆著時事的大潮欣欣向榮。他隻有三百多歲,是雲想遊一輩的青年俊傑,對邢銘這個老牌抗怪聯盟執牛耳者,多有些瞧不上。

“我倒覺得邢首座說的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全是女修士的霓霞派,曆來是昆侖的友好門派,陰盛陽衰的地界兒難免缺少競爭,霓霞派的平均戰力並不怎樣。然而霓霞有一個厲害的掌門,與花紹棠差不多同期出道的人修,三千年前就吊炸天的女人。擋了三千年掌門還不退休,而且看起來容顏嬌豔,身材健美。

再保霓霞派三千年似乎不是問題。

眼波流轉間看著誅仙掌門這位“青年俊傑”,溫溫柔柔的一笑:“小娃娃不懂事,我老人家可以諒解。修真界幾百年一場大戰,逃兵從來不少,可逃兵基本出在戰爭之中,而不是戰爭之後,你沒經見過,也是可以理解的。”

誅仙派的俊傑掌門一口氣兒沒上來,幾乎氣死。

霓霞“老人家”溫柔的微笑。

女人即便是幾千歲了,也並喜歡被人說老。一旦一個女人開始倚老賣老的訓人,就說明她真的生氣了。

接下來,被邢銘召集來的,抗怪聯盟的中間門派分成了兩派大吵特吵。吹胡子瞪眼睛,甩頭發撩袖子,要不是顧忌此處是昆侖地盤,花紹棠那老妖怪鎮著呢,直接乾起來都不是不可能。

沸反盈天之中,邢銘的臉色愈發陰沉如水。雙手按在桌麵上,他儘量平和的出聲道:“各位……”

“各位”半點沒理他,兀自吵得歡實。

“路掌門未免咄咄逼人……”

“安部首這樣說是何居心……”

“天下人皆知……”

“我怎就不知……”

邢銘一手在桌麵重重拍了一下,提高了音量:“各位!”

桌麵的拍擊聲完全被淹沒在了眾人的吵嚷聲裡。邢銘於是一言不發的站起來,揮手對著中央的會議桌就是一掌,陰森鬼力萬物皆腐。

“哐當”一聲爆響,會議桌在眾人眼前碎成了一地木屑。

四下皆靜。

邢銘慢條斯理的坐回去,抬手鬆了鬆領口,眼瞳黑漆漆的深:“各位,這回你們是不是覺得,戰爭結束了?

“我們戰敗了,卻並未被全部吞並。隔著一片內陸無妄海,與蓬萊天羽劃地而治就行了?反正離幻天滅門,空出來大片的福地。

“咱們這些戰爭中挺過來的門派,已經到了重新劃分勢力的時候了?”

尷尬,在一片沉默中蔓延。

在坐到底有多少人是這樣想的,他們心裡清楚。

邢銘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說實話,各位有此想法我並不十分意外。三年前南海剛戰敗撤退的時候,邢銘每天都要收到斥責謾罵我傳信,無外乎訓斥我縮頭烏龜,不敢跟蓬萊死磕到底。

“兩年前,南海最後一戰的細節散播開了,諸位知道了蓬萊的厲害,不再斥責邢銘的無能,卻還是時常傳信詢問昆侖,何時才是反攻的契機……到了今年……

“邢銘收到的傳信不足三年前的十分之一,問的多是,離幻天叛逃留下來的那塊仙山福地,是不是該有新的門派進入了。”

邢銘說到此處停了一停,目光掃過一位位昔日戰友的臉,其中多少人已經私下去聯絡了雲家,甚至聯絡了蓬萊,他是知道的。

“雲家人聰明啊,真不愧是修仙界唯一一統過天下的姓氏。三年的懷柔消磨了我們的戰意,多少人忘記了南海戰場的千裡赤地。撤下來的那天,多少人跟邢銘一起發過誓,一定要再殺回去,讓蓬萊血債血償?苦禪寺一百零八位大和尚犧牲了性命的大願超度,你們還記得嗎?”

邢銘抬起眼睛,目光森森的越過眾人,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記得。”

“我記得,昆侖在南海戰死的弟子超過一千。”

“我記得,昆侖山上的低階弟子被夔牛禍害了幾萬。”

“我記得,加下的這片地方不是昆侖山,我昆侖全派都是有家不能回的流浪之人。”

“我還記得,蓬萊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們商量要地盤,人家上手就是殺招,一戰打殘了大陸修真界。那絕不是友鄰,而是吃肉的虎狼!”

邢銘的言辭愈發激烈,他難得在眾人麵前如此真實的表態。

“我知道各位是怎麼想的,修真之人誰不是圖的飛升成仙,長生大道。但凡有活路,誰人也不想去送死。戰敗的恥辱不是不能忍,先死的人也不是不能白白犧牲。”邢銘裂開削薄的嘴唇,露出一個幾乎帶著血腥味的笑容。

“可你們也要看蓬萊答應不答應,你們也要看海怪答應不答應!你們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萬年一次的天下大劫?以為二百年前的誅邪之戰,打退了敵人,還可以議和嗎?”

誅仙派的年輕掌門,難得的附議了邢銘。

“二百年前誅邪之戰,我們也是打到邪派毫無還手之力,知道邪修不可能滅光,才簽了把他們永困蜀山的約定。但是現在……”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現在我們是當年的蜀山,而蓬萊是當年的我們。可是如今的我們,距離‘毫無還手之力’,死掉的人還遠遠不夠多。”

霓霞派掌門恍然一歎,“家師說過,道統之爭,由來已久。數萬年前的道統對立,並不比如今的正邪死仇更溫和……”

正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扣。

“邢首座,高堂主,弟子有要事稟報。”

代替刑堂弟子在門口立樁子(也許是坐樁子?)的高勝寒看了眾人一眼,麵無推門出去。不到一句話的功夫,又滿臉異色的推門進來了。

邢銘見他有異,出聲詢問:“什麼事?”

高勝寒看了誅仙劍派的年輕掌門一眼,道:“證據找上門了。”

映著高勝寒的聲音,他身後跟著跨進來兩個人。當先一個白淨斯文,書生打扮的青年,後麵一個形容猥瑣,雙眼血紅的矮漢。

那書生一路麵,滿屋子正道大派的掌門人,發出一片推椅子起立的聲音。

“我次……”

“怎麼……”

“這是……”

“乾!”

邢銘倒還坐得穩,對著那書生一點頭。

“桃夭老祖,來我昆侖……有何貴乾?”

來人正是一身男裝打扮的桃夭老祖媚三娘。正道門派不隻是昆侖,常年有弟子拿蜀山當做試煉場,沒事兒就去刷一茬韭菜。

在座倒是少有人不認識這個陰險狡詐的女邪修。

媚三娘知道自己在此處不受歡迎,故也不廢話,抬手一指身後雙眼血紅的矮漢,“這是血幅王的大弟子,我聽說昆侖在四處打探各家門派多少人在秘境裡失蹤……”

她說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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