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周末慣例 彆四為 11832 字 2024-04-06

距離趙酉識離開差不多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趙酉識居然沒有開燈。

徐如徽目光挪到趙酉識臉上。

他身上還是那件毛衣。

徐如徽又把目光落到趙酉識垂在兩側的手上,黑暗裡,她也能捕捉到其膚色有些發紅。

“你不冷嗎?”徐如徽問。

趙酉識抬起了手。

徐如徽盯著他懸在空中的手,最終還是握了上去。

“冷嗎?”趙酉識反問她。

徐如徽動動手指,說:“挺冷的。”

趙酉識似是輕哂了一聲,“說實話,沒有我的心冷。”

徐如徽抬眼看向趙酉識的眼睛。

他眼睛裡有一層無可奈何的笑,好像很淺,徐如徽卻看得清楚。

“徐如徽。”趙酉識喚了一聲。

樓道裡風很大,兩家門都敞著,顯得更冷。

徐如徽的心像被風卷起來,高高懸著。

她盯著趙酉識,在短暫的幾秒沉寂後,聽到趙酉識說:“我剛剛跟你說了,新年快樂,所以徐如徽,在這新的一年裡,我趙酉識的第一願望,還是希

() 望你能快樂。第二,我才想為自己考慮考慮。我本來是想像之前一樣算了的,畢竟你這人好像天生有會拿捏我的本事,你露出那樣的表情,我都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但是我剛才又想了想,我上一次‘算了’的時候,你轉身就去西京談了兩年的戀愛,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時候吧。”

徐如徽的心仍在半空中。

她還握著趙酉識的手,她的手和他的手一樣開始變紅,變冷。

她猜趙酉識說這些話是有些緊張的,否則他不會任由她的手就那麼冷在風裡。

她感受著兩個人的冰冷,想了想,問了句:“我露出哪樣的表情?”

趙酉識閉上了嘴。

他沉默幾秒鐘,像在消化某種無語的情緒,說:“你彆管。”

徐如徽笑了下,並不惱怒。

“哦。”她說。

然後繼續看著趙酉識,什麼也沒說。

但是趙酉識看到她眼睛在問他:然後呢?

趙酉識在此刻見縫插針地回憶了下過往數年歲月,意外地發現這似乎是徐如徽第一次“反問”他。

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沒出息地更緊張,他心臟亂跳地盯著徐如徽,憋半天憋出一句。

“我怕我這次如果再算了,你明天就邀請我去參加你和萬裡的結婚宴了。”

“我不會。”徐如徽說。

“我不信。”趙酉識說。

徐如徽點頭,表示理解。

她過去的所作所為,理所應當讓她在趙酉識那裡沒有任何信用度。

可趙酉識卻誤會了。

他明顯愣了下,隨後問:“你點頭是什麼意思?你有過這種打算?”

徐如徽很無辜。

“沒啊。”

趙酉識到底是大少爺,再緊張也緊張不了幾秒。

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你最好真的是。”他口吻開始有了威脅意味。

徐如徽又笑了笑。

她鬆開了趙酉識的手,趙酉識似乎這才意識到剛剛兩個人的手一直握著,他手在空中抓了下,沒抓到,愣了下,徐如徽看他一眼,下一秒,趙酉識就十分強硬地再次把她的手抓了回去。

徐如徽愣了下。

似乎是至此,徐如徽才真的意識到,趙酉識這次真的沒打算再“算了”。

他好像在這個新的一年,變回了從前那個少年趙酉識。

可是徐如徽很清楚。

不管是少年時期,還是現在,她每個決定,都不是任性妄為的。

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到縱使後悔,也隻是後悔沒能斬釘截鐵地和趙酉識斷乾淨。

從而拖拖拉拉消耗了趙酉識那麼多年。

應該很辛苦吧。

徐如徽在心裡想。

喜歡她,等她,應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她沒有很薄趙酉識臉麵地再把手抽回

來,她就那麼讓趙酉識暖著,然後說了很冷他心的話。

“趙酉識,我不瞞你。

“我沒有過跟任何人進入婚姻的打算。”

“戀愛……”她頓了下,說,“其實也沒有。”

趙酉識握她的手動作一緊。

他手很大,也許隻是輕輕一緊,徐如徽卻覺得骨頭有些疼。

她沒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口吻也很淡。

“對不起。”

趙酉識看著她,沒有接她這個最後的審判,而是問了句:“你知道我剛剛那些話,其實跟表白是一個意思嗎?”

徐如徽默了幾秒,說:“我知道。”

趙酉識:“那你知道我以前就喜歡你嗎?”

徐如徽知道。

這些年,外人對徐如徽的評價無外乎是內向,文靜這些。

隻有舅媽曾認真評價過一句。

她說徐如徽是個很聰明的人。

徐如徽在心裡認同這句評價。

所以在她眼裡,趙酉識才是那個笨蛋。

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實在太明顯了。

她很難不知道。

而也因為知道,所以才敢如此理所當然地利用他的一切。

她那樣利用過他。

他卻還是對她說了這番話。

他可真是個笨蛋。

徐如徽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口氣明明很薄很輕,卻掀起了心底一汪池水。

她緩了一會兒才將其中波瀾平複,回答趙酉識說:“我知道的。”

“我都知道。”她又說一遍,像在認罪。

可趙酉識並沒有發怒。

他隻是看著徐如徽,數秒後,說了一個字:“好。”

徐如徽不解。

趙酉識又說:“那就好。”

他沒有再說彆的,他隻是忽然更加用力地揉搓了一把她的手,然後又用力握了下,說:“太冷了,你進去吧。”

徐如徽不明白。

她眼睛直勾勾盯著趙酉識。

夜色裡,她在趙酉識黑色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她看到趙酉識很輕鬆地笑了笑,然後對她說了最後的一句話。

“晚安,徐如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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