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周末慣例 彆四為 9197 字 2024-04-03

徐乾惱羞成怒,想要動手,工作人員急忙過來阻攔,周圍很多在店中躲雪的人伸著腦袋看熱鬨。

熱鬨之外,徐如徽站在不遠處,聽著她的親生父母雙雙都在說如何如何不要她。

徐如徽想不明白。

她也見過身邊其他人的離異家庭,可大多都是父母在爭搶孩子的撫養權。

比如張夏旬。

張夏旬父母離婚時,母親想把她帶走,父親不願意,最後父親把她爭下來,母親因為傷心遠去他鄉,沒幾年,她父親再婚再育,她父親雖然總讓她放寬心,叮囑她她仍是他心中唯一的女兒,但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每一次張夏旬跟徐如徽吐露這些心聲的時候,張夏旬都會拐著彎地說羨慕徐如徽,至少徐如徽的母親沒有再婚再育,她還是任素秋唯一的孩子。

每一次,徐如徽都沒有反駁過。

她隻是安慰張夏旬說:“孩子都要結婚的,真正的家都在以後,慢慢來,不要著急。”

其實在很多時候,徐如徽對於自己和任素秋的關係,還算樂觀。

因為至少當初,是任素秋親自把她抱回來的。

而常言道,天下為父母的,沒有不為孩子計深遠的。

徐如徽雖然偶爾也會想起小時候被丟棄的畫麵,但她逐漸長大,又和任素秋同為女性,很多時候都會學著從另一麵理解任素秋。

畢竟那個年代,離異女性確實在很多時候都比較苦。

所以她以為,隻要任素秋最終接回了她,那這結果就算是好的。

如今這結果掰開在她眼前,她親眼看見裡麵爛到幾乎流膿的芯子,她沒覺得恨,也不覺得痛。

她隻是想不明白。

她走到任素秋麵前,問她:“你現在也是一眼都不能看見我嗎?”

任素秋沒想到她把這些聽了去,張了張嘴,從剛剛和徐乾咆哮對質的“潑婦”變成了啞巴。

她又看向徐乾。

徐乾挺尷尬的,撓了撓頭說:“你彆看我,我養不起你。”

任素秋大概也覺得尷尬,掏一張十塊錢塞給徐如徽,讓她打車回家。

徐如徽沒打車,攥著那十塊錢走著回去的。

她從城北走到城南,雪很大,她走得很辛苦,也很慢。

所以她沒有任素秋到家快,而任素秋以為她跑去了彆的地方,還驚動了趙酉識一家。

最後回家的時候,她被趙酉識訓斥:“有什麼事不能提前說一聲?長個嘴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掉!”

後來趙酉識問過她一次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沒說。

一直到現在,趙酉識都不知道。

趙酉識隻知道,她突然就開始討厭漢堡類的快餐。

也不愛去城北逛街,路過都似乎覺得惡心。

好在趙酉識這人情商高,為人處事也足夠體麵。

她不說,他便沒

() 有再問過。

現在好了。

又要被趙酉識知道一件她很丟人的事情了。

徐如徽想著,苦笑一下,給張夏旬發消息說:【誰發的啊,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張夏旬直接回的語音,大罵道:“不知道哪個龜孫子為了博流量發的,現在大家都還以為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呢操!評論區全擱那兒這這那那,我操/我真是操了!怎麼那麼傻逼啊啊啊啊!”

徐如徽這才想起來去看評論區。

果然如張夏旬所說,大家都以為這是今天剛剛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在辱罵徐乾和任素秋不配為人父母,也有很多人在講自己的悲慘童年故事,當然更多的都在心疼這個小女孩,並為之祈願,希望她能早點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人和生活。

慶幸的是,這監控視頻實在太久遠了,畫麵很模糊,並不能看清每個人的長相。

能看得清楚的,隻有徐如徽一個人。

以及很熟悉徐如徽家庭的人。

比如張夏旬。

她沒等到徐如徽回微信,就擔憂地直接撥了一條視頻通話。

徐如徽接通那一刻,張夏旬看著徐如徽平靜的麵孔,驀地扁起嘴巴自己眼眶堆滿了淚。

“你哭什麼啊?”徐如徽語氣聽上去很輕鬆,她說,“真的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都沒跟我說過。”張夏旬哽咽地說。

徐如徽說:“這有什麼好說的,我也是會尷尬的。”

張夏旬聞聲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徐如徽看著她,幾秒後,皺著眉把視頻掛了。

張夏旬那邊沉寂很久,發來一條:【對不起,是我不夠關心你。】

徐如徽坐在沙發上,沒有回複張夏旬。

九點鐘,徐如徽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她偏頭看過去,隻見是一串號碼的來電。

她沒開鈴聲,手機安靜地亮著。

亮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把手機拿起來,接通。

趙酉識聲音就在耳邊,也似乎就在不遠處。

他說:“徐如徽,開門。”

他聲音是喘的,像是一路跑著回來的。

收音筒裡,徐如徽能聽到他時而淺時而深的呼吸聲。

有風夾雜其中,熙熙攘攘,讓徐如徽覺得這間屋子都熱鬨起來。

這風似乎穿過手機進入了徐如徽喉間,刀割一般,她驀地嗆聲咳嗽,垂眸的一瞬,褲子上宛若落了一場大雨,全是濕跡。

雨水滾燙,燙得她根本站不起來。

徐如徽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深深歎了口氣,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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