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趙酉識看向始終看向窗外的徐如徽。
徐如徽有點想笑。
她覺得趙酉識一定是太擔心她,才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他怎麼忘了,她是可以從車窗裡看到他的啊。
她明明看到他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是他給祝提春的獨有備注,他卻說是騷擾電話。
這邊掛了電話,那邊又去微信,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是在跟祝提春聊天。
徐如徽看不見他們具體聊了什麼,但是能看到手機頁麵不停有消息彈出。
像是個群。
也許是趙酉識的家庭群。
可能是在互相“通風報信”。
徐如徽猜想任素秋這個時候不會想見到她。
她本想出聲跟趙酉識說一聲“一起去吧”,但是一吸氣卻猛地鼻腔一酸,喉嚨一緊。
她聽到徐乾死亡的消息沒想哭,被任素秋指著鼻子罵也不覺得委屈,此刻被趙酉識一家小心翼翼護著她的自尊心,卻忍不住心潮翻湧。
她忍了又忍,反複將情緒咽回肚子裡去。
她閉上眼睛裝睡,用沉默告訴趙酉識自己的答案。
沒等到她的拒絕,趙酉識很快啟動車子。
縣醫院距離汽車站不算特彆遠,開車十幾分鐘,這會兒人少,道路通常,兩個人很快抵達汽車站。
趙酉識一眼看見在汽車站門口的趙平川,趙荊在他身邊蹲著抽煙,一點也沒有要哄兒子的意思。
趙酉識有點無語,推開車門下車。
他剛下車就被趙平川看見,趙平川嘴一張再次哭起來,嚎著往趙酉識懷裡跑。
“小叔!”
趙酉識及時接住他,看向一點反應沒有的趙荊,“你兒子我兒子?”
趙荊起身拍拍身上的煙灰,“送你了。”
說完把身邊的小書包丟給趙酉識,然後轉身就往車站裡進,順便抬手給趙酉識再見。
趙酉識此刻已經明白祝提春說的是真話,趙荊估計急著回去照顧嶽父。
趙荊嶽父家不止趙荊一個女婿,每當遇到這種長輩受挫的事情,女婿們都要爭著表現。
“行了,彆嚎了。”趙酉識把趙平川從自己懷裡拎出來。
趙平川吸吸鼻子,確定自己親爹走了以後,咧嘴一笑。
“我二奶說已經給我定好酒店了。”
趙酉識聞聲看一眼車上。
隔著車窗,徐如徽和趙酉識對視,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打開車窗。
趙平川看到副駕駛有人,愣了下,而後人精地戳了戳趙酉識的大腿,小聲問:“你女朋友啊?”
趙酉識想了想,說:“現在還不是。”
趙平川“嘖”一聲,很有他爹風範地白了趙酉識一眼。
趙酉識:“……您幾個意思?”
趙平川甩開趙酉識的手,大步往車旁邊走。
趙平川今年才一年級,個子沒多高,趙酉識的車子是SUV,車身高,他根本夠不見副駕駛的徐如徽。
隻能努力踮腳,齜個大牙跟徐如徽打招呼,“姐姐。”
趙酉識走過去,一巴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