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在巷子裡,徐如徽準備往巷子裡拐時,不知為何感覺有人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外看她。
她本以為是遊深在搞什麼驚喜,扭頭卻看見是趙酉識。
那一刻徐如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第一次感知到小說裡描述的那種獨特場景。
人來人往,所有人都是模糊的。
隻有那一個人是清晰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心跳異常得快。
室友拉了她一把她才回神,回過神下意識徐如徽就跟著室友往餐廳的方向走。
懵懵懂懂地不知走了多少步,徐如徽驀地清醒過來,轉身就往外跑。
剛跑出去兩步,她又看到趙酉識挪開了目光,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徐如徽一頓,像是心臟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她一度感到窒息,側身走進了旁邊的便利店。
她看著趙酉識坐上了出租車。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也是那天,遊深跟她說了自己準備保研的事情。
還在大二的徐如徽從未考慮過研究生的事情,她看著遊深,眼前頻頻閃過下午落日時分趙酉識的身影。
記憶裡的少年模樣,不知何時增添了幾分大人的線條。
徐如徽想著,第一次很突兀地給自己的人生下了一個決定。
她跟遊深說這所學校並不是她最初的期許。
“你們……哎,”舅媽出聲,“你們年輕人,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評價什麼。一會兒回家,好好跟你媽說。”
徐如徽笑了下,反問舅媽:“說了有用嗎?”
舅媽默了一會兒,說:“我沒有辦法讓你理解你媽,因為她很多行為是背離我的教育方式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完全讓你反抗她。
“我見過她很糟糕的生活。阿如,我猜你媽肯定也沒少給你看她身上的疤痕,除了那些,更多的傷痕在她心上,我大概能理解她為什麼那麼反對你跟趙酉識,因為她從前在‘門當戶對’上栽過大跟頭。”
徐如徽知道。
雖然沒有人完整地跟她說過任素秋和徐乾的事情,但她從每一次任素秋的埋怨和泄憤中多少也拚湊出來了些。
當年任素秋和徐乾自由戀愛,談戀愛是徐乾人模人樣,出手也大方,任誰看了都是意氣風發的闊少爺。
結果卻在任素秋查出懷孕沒幾個月,徐乾被各種人找上門,聲稱徐乾欠他們數款,全是賭博欠下的。
任素秋當初背離家裡介紹的各種門當戶對的人,一腔熱血地要跟徐乾白頭偕老,結果還沒結婚就被一棒子敲響。
任素秋不是沒想過把孩子打掉,但是她身體不好,當初醫療不發達,沒人敢給她做人/流。
任素秋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家裡人也是一脈相承的要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