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全抬頭看向他道：“這樣不很好嗎？能當乾部當領導，誰不高看一眼啊？”
方仁正眉頭緊鎖地說道：“全子，如果你要當乾部當領導的話，你想達到什麼目標？也就是說，你想當多大的官？”
程全哈哈笑起來道：“當然官是越大越好了，起碼要比我們村的村長官大。”
方仁正也笑了起來，道：“全子，我現在算是看清了，無論你去哪裡增長見識，也脫不了你們村的眼界，像你這樣，頂多也就是個當個鄉長鎮長，再往上，就很難了。”
“說不定我還能當縣長市長省長呢。”程全嘻嘻地笑道。
方仁正嗬嗬笑道：“全子，做人要有目標有方向，但是千萬彆做白日夢，我說你當上鄉長鎮長，都是給你撥高了，你還想當縣長市長省長，你這是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位置啊。”
“我怎麼沒有認識到自己的位置了？我怎麼在做白日夢了？”程全不以為然地道。
方仁正道：“全子，剛才我跟你講了，我們的出身限製了我們的眼界，你從小跟我一樣是在泥窩裡長大的，我們出去摸鳥捉魚的時候，人家有錢的家庭正在忙著學這學那，增長見識呢，等到你進入機關的時候，人家不但見識比你廣，知道的比你多，而且厚台還比你硬，你怎麼跟人家競爭？在同等條件下，人家是用你，還是用自己爹媽也是乾部的人？這個你比不了吧？你靠努力，再加上運氣，或許會上升到一定的位子，但是你再想往上升，那就非常難了，不是你不夠努力，而是你再努力，你捅破不了天花板，有時候起點就是決定終點，除非出現特例。你覺得你能成為特例的那一個？而且我們要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出身普通家庭的人，各方麵素質確實是比不上人家出身於上層家庭的人，不在一個層麵上，就是與他們進行公平競爭，也競爭不過他們，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大正，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隻能一輩子在底層了？”程全聽了之後，感到很泄氣。
方仁正聽了之後說道：“大正，我沒說我們隻能一輩子呆在底層，我們要想鹹魚翻身，就必須要找準目標，發揮我們的優勢，不與他們進行正麵的競爭。”
“大正，你說這話我沒有聽懂，你給我詳細講一講。”程全確實是沒聽懂。
方仁正道：“我們當前有三個上升的渠道，我跟你細細講一講，一個是學問，隻要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然後又考研究生，考博士，博士後，甚至是成為科學家，那麼你就做到了頂層了，你就從最底層一下子跳到上層了。可惜要想做好學問卻是一件不簡單的事，但是隻要你足夠聰明，它又很簡單，我問你，你現在能在學問上做出什麼特彆的貢獻嗎？”
程全聽了，一時啞語，過了一會兒說道：“上初中時，我們學習不是很好嗎？如果考上大學的話，差不多能走這條路。”
方仁正道：“你說的是如果，關鍵是你現在能不能走這條路？如果你能，好，再回去好好學習，爭取走出一條學問之路，你要自問一下，到底能不能，還是隻是葉公好龍，並非真想去做學問。”
程全聞言，頭低了一下，歎口氣道：“我們中專三年，哪還想著學習，現在要是重新刻苦學習，的確是很難，而且現在家庭條件也不允許，賺不到錢，其它的都沒有用。”
“全子，你要是這樣講，那就對了，條件不允許，機會也已經失去，所以這一條，你隻能排除了。而第二個上升渠道，那就是走仕途，如果能走上仕途，當上了領導乾部，那確實是很風光，很滿足，對不對？你剛才也是想走這條路的，是不是？你自問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走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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