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在組織裡很正常,畢竟組織也不是鐵板一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羽柴尋心裡當然比誰都清楚,隻是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還有一件事。”
“嗯?”
“為了讓我一直待在你身邊,”安室透有些刻意地停頓了一下,“朗姆希望,我能和你交往。”
安室透修改了一下朗姆的原話,他並不想在羽柴尋麵前提到那個FBI,先不說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細節,而且他覺得羽柴尋自己多半也不想聽見那個名字。
不重要的人而已。
羽柴尋也不意外,這件事他在安室透第一次對自己說喜歡的時候就猜到了,他當時還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配合朗姆的劇本,結果沒想到還沒多久,安室透自己就先不乾了。
“不過請放心,”安室透繼續說道,“我明天就會就和朗姆說清楚,你不用感到為難。”
這就是準備和朗姆攤牌的意思了,作為投誠來說,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了。
但羽柴尋並不希望安室透真的那麼做。
“不行,”羽柴尋皺了皺眉,“那樣一來,你之後一定會被朗姆針對的。”
安室透說:“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的,再說了,就算我不主動和朗姆提起這件事,任務失敗之後,我一樣會被他針對。”
“除非你願意和我……抱歉,”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截斷自己剛才說的話,說道,“我是說,我還是直接和朗姆坦白比較好,至於針對……隻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你剛才說除非什麼?我聽到了,你其實有其他的辦法,對吧?”
“確實有一個,”安室透語氣無奈,“但那個辦法,你可能會很為難。”
安室透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個辦法……需要你和我當假情侶。”
這確實是一個可以騙過朗姆的辦法,畢竟朗姆的命令就是這樣,安室透成功地完成了任務,朗姆之後自然沒有去找他麻煩的理由。
羽柴尋當然也無所謂,安室透沒向他坦白之前,他就想過要怎麼配合朗姆的劇本了,現在這樣安排其實和之前也沒有太大的差彆。
反正大家都是演員,也就是換個劇本的問題。
於是羽柴尋很乾脆地答應了。
“可以啊。”
安室透立刻抬眼看向他,羽柴尋表現得非常坦然:“我具體需要怎麼做?”
這樣坦然的態度就證明了羽柴尋確實隻把這當做是用來糊弄朗姆的手段,當然這也確實是,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是想從羽柴尋那裡得到什麼樣的反饋。
安室透壓下自己略有起伏的思緒:“其實也不用做什麼……”
房間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羽柴尋過去開門,警衛站在門口,看見羽柴尋的時候微鬆了一口氣:“原來您真的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嗎?”羽柴尋問道。
警衛聞言頓時露出了一個苦笑:“琴酒先生剛才突然過來,讓我們轉告您,說他在三號會議廳等您過去。”
琴酒……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怎麼說呢,隻能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羽柴尋回頭看向安室透:“那我先過去解決一下事情,你就先待在這裡,我等一會兒就回來。”
安室透立刻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他倒是不擔心羽柴尋失約,但如果對麵的人是琴酒,那就另當彆論了,安室透有理由懷疑琴酒到時候會直接把羽柴尋扣壓在他那裡,畢竟這種事情琴酒以前也不是沒乾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琴酒比赤井秀一都要更難對付。
畢竟那個FBI多少還是願意和人講道理的,而琴酒和人講道理的唯一方式就是用子.彈。
羽柴尋還是有點猶豫:“可是……”
“你在擔心我和他吵起來?”
羽柴尋:“……”
——不是擔心,你們一定會吵起來。
看出他的想法,安室透頓時咳嗽了兩聲:“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過去,我們以後還是要一起工作的,也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這話倒是沒說錯,但羽柴尋總覺得這不是安室透想過去的主要理由。
“那個,”警衛頭上開始冒汗,小心翼翼地打斷道,“請問,您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琴酒當時給他定了個十五分鐘的期限,要是時間到了自己沒把羽柴尋帶過來,警衛覺得自己一定會死得很慘。
既然安室透堅持,羽柴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且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走,這警衛估計都能直接哭出來。
三號會議廳離這裡不遠,羽柴尋剛準備敲門,就發現門是半開的,他推門進去,就直接對上了琴酒的目光。
但這對視結束得很快,因為下一秒,安室透就從羽柴尋身後繞過來,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琴酒看向他的視線。
並且很自然地替羽柴尋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琴酒冷笑:“我可沒有叫你也過來,波本。”
“確實,我是自己想過來的,”安室透回答道,“畢竟他待在你這裡,實在很難讓人放心。”
安室透的語氣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彆,但落在琴酒耳邊卻比之前更加刺耳。
琴酒從自己的位置上離開,冷著臉一步一步地走到他們麵前。
“這種話還輪不到你來說,讓開,我隻說一遍。”
因為安室透擋在他前麵的關係,羽柴尋看不見琴酒和安室透的神情,但從這兩人說話的語氣和周圍的氣氛變化也能判斷一二。
琴酒和以前一樣,這周圍的超低氣壓就能證明他的心情很差,另一邊安室透的語氣倒是很平和,但今天也莫名地也給人一種特彆強勢的感覺。
“同樣的話也還給你,”安室透挑了挑眉,“我之前就想說了,他不是你的手下,沒道理一直被你呼來喝去。”
琴酒對羽柴尋的控製欲明顯有些過強了,要知道就算是之前負責監管羽柴尋的朗姆,也不會像琴酒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羽柴尋看,畢竟羽柴尋又不是真的犯人。
琴酒聲音冷漠:“這次是他自找的。”
羽柴尋心說這句話說得倒也不算錯,雖然他一開始找的其實是伏特加,但想問的事情確實和琴酒有關。
誰能想得到之後會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但羽柴尋剛想去扯安室透的衣袖,想讓對方彆跟琴酒糾結這些的時候,安室透便似有所感地回過頭。
他微微俯身,在羽柴尋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說:“關於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我可以現在就開始排練嗎?”
排練?排練什麼?
羽柴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隻是瞬間,安室透就重新站直身,他伸手將羽柴尋帶到自己身後,麵不改色地對上琴酒陰沉的目光,甚至最後還笑了一下。
那是個帶有十足挑釁意味的笑容。
琴酒把安室透的全部動作看在眼裡,說話的語氣涼得嚇人:“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找死了。”
“我可不想現在就死
,”安室透語調不緊不慢,“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琴酒你這個監管人的監管範圍一向是僅限於工作。”
安室透很刻意地在這裡停頓了幾秒,而後語句末壓著笑意地說道:“這裡麵好像不包括尋的私人生活。”
“你越線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