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小心地頂在鼻尖上,仰著頭往前走,和自己玩著不讓風把它吹下去的遊戲。
新鮮的薄荷葉即使含水分,也會被風輕易吹飛,玩家踢到了籠子,也停下了稍顯幼稚的行為。
玩家低頭,是變成毛茸茸的暗殺小隊。
一條快把自己擰成麻花,戴著眼罩的毒蛇、綁著六條辮子的兔子、一隻頭頂是圓寸發型的老鼠、頂著惡魔果實,看起來視力很差的平頭哥、以及能和他們之中那隻體型最大的隼和平共處的龍貓。
玩家感歎:“哇喔,組成了一條食物鏈呢。”
玩家蹲在籠子前,看著普羅修特此時的形態,黑色斑點有序點綴在耀目的澄金羽翅上,頭到後頸的位置上豎起四根漂亮的短羽,青藍色的眼睛銳利地看向玩家,又冷淡撇開。
他能說話,卻不像加丘和伊魯索那樣喋喋不休,平靜地用展開的翅翼去安撫鳥籠裡另一位生物,盆栽頭龍貓。
好漂亮!
而且都保留了每個人最顯著的特征,變成動物也能分辨出誰是誰。
“阿帕基!”玩家猛地轉頭,眼睛閃閃發亮,“當時變成狗的我有什麼特點嗎?”
“沒有。”阿帕基翻著雜誌,頭都沒抬,不走心地回答道。
玩家大受打擊,身為第四天災,居然這麼普通,沒有一點閃光點嗎!
嗚啊,苦路西!
玩家這樣備受打擊雙撐在地上,實在很妨礙彆人,阿帕基想到如果安慰玩家幾句,肯定又會被纏上來,乾脆用鞋把玩家從路中間踢開。
可惡,這冰冷的同伴情,終究是錯付了!
……
玩家時時刻刻注意著噴霧的時效倒計時,有時候幾分鐘就對著暗殺小隊噴一遍,偶爾半個小時後不急不緩,像是才想起來那樣補噴。
目的就是不讓他們摸清噴霧具體的失效時間,糟了,玩家好像要長腦子了!
【小地圖】:
[玩家]、[布加拉提]、[阿帕基]、……
……
……[裡蘇特.涅羅]
玩家機敏地抬頭,綠瞳閃現出銳利的鋒芒,再不見先前的渙散無神,玩家迅速進入到備戰狀態。
“他來了。”
“誰?”等到問出口後,那個名字已經在他們心中浮現出來。
他們在等待的那個人,暗殺小隊的隊長:
——裡蘇特。
“裡蘇特.涅羅。”
……
“咳咳……”玩家難抑製地咳嗽兩聲,吐出一點血跡。
注意到同伴震驚的目光,玩家也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順著脖子往上移動,玩家連忙用手按住,這形狀是……?
一把剪刀赫然橫在玩家的皮膚裡。
是裡蘇特的替身【金屬製品】。
它能操控鐵元素,現在就是將玩家血液中的鐵變成了鐵製品來暗殺玩家。
“可惡,完全看不到人啊!”米斯達雙手持槍,額頭滲出了冷汗。
他認真把打印出來的情報都記在腦子裡,他知道此時的裡蘇特一定是用磁力讓鐵粉附著在身上,讓自己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達到肉眼無法察覺出他的藏身之地的隱身效果。(玩家:呃、蕎麥假麵?)
但是……完全看不見啊!
米斯達向麵前射擊,小手.槍們傳遞著子彈,穿透的卻隻有空氣。
金屬製品隻鎖定在玩家身上,米斯達沒陷入危險,玩家不知道米斯達為什麼如此緊張。
鋒利的剪刀抵住玩家的下顎,隨時都有可能會刺穿玩家的喉嚨,此時裡蘇特依然沒有現身。
為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他想要迫使玩家解除隊員們身上變形效果,遠
要比他對玩家的殺意更強烈,也許把噴霧的效果當成了玩家的替身能力?
納蘭迦的眼前出現了偵測雷達,先排除掉同伴們的呼吸,和動物的呼吸……呃、!
“有什麼……在我臉上!”
納蘭迦捂住在臉部遊走的剃刀,它目的性極強地往眼球所在處前進,意圖弄瞎隊伍中能探知到他位置的“眼睛”
納蘭迦沒有猶豫,拿出刀子要往自己臉上劃,被福葛攔住。
“你這樣能讓剃刀離開身體,但同時你的血液也暴露在空氣中,更方便敵人施展替身能力。”
“那怎麼辦啊!”
“什麼也不用做……就像這樣!”納蘭迦想要反駁時,發現並不是福葛發出的聲音。
左手拿著【小地圖看著上麵的紅名[裡蘇特],玩家對著右側的方向盲狙一槍。
“……”
裡蘇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除去飛濺出來的幾滴血液外,看不出一點痕跡。
他在不斷轉移自己的位置,玩家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砰砰砰——
幾聲沒有停頓的槍響,每一槍都準確打在目標上,玩家的手臂也隨著後坐力而振動。
“聊聊吧,隊長。”喉嚨被金屬製品破壞到了,導致玩家的聲音很啞。
他們這裡有三個能捕捉到裡蘇特蹤跡的人,從呼吸、生命能量、加上玩家的小地圖標注,裡蘇特的勝算很小,他的隊員也都還活著,他沒有非在戰鬥中死去不可的必要。
裡蘇特從暗處現身,裸穿黑色風衣,胸腹的肌肉全袒露在空氣中,頭上戴著帽子,下墜著刻著字母的金屬球。
完全符合玩家對意大利人需要用前胸散熱的刻板印象。
在裡蘇特出現後,眾人立刻將武器對準他,裡蘇特沒有出聲,解除掉金屬製品的效果,黑紅色的眼瞳轉向布加拉提。
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停戰的信號。
哇……
玩家呆呆地看著裡蘇特沒有完全被帽子隱藏住的灰白色頭發,以及獨特的黑色鞏膜暗紅眼眸。
“小鬼,回神了,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怎麼,……喜歡?”阿帕基用手按著玩家的頭,不溫柔地揉了幾下,輕笑一聲,“哼,小孩,多把心思放在男人以外的事情上吧。”
“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一派胡言!”玩家下意識反駁,又看看同樣有著銀發的阿帕基,艱難地咬著指節,嘴裡叨咕著什麼“讀書人的事能叫喜歡嗎”之類的東西。
很快,玩家又對自己的行為理直氣壯起來,因為玩家覺得這確實沒什麼好心虛的。
“這能叫好色嗎?太難聽了,這說明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阿帕基冷漠地“哦”了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