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然感到了雷夫人的真誠,笑笑,拿出扇子扇扇風,施施然進入了學堂。
學堂裡的孩子,有出身好的,也有出身不好的,一切以成績為重。位置班級也是如此,每三個月按照考試成績高低,重新調整。
剛開始,大家對這樣的考試,非常不習慣,但他們慢慢就習慣了。注意力被轉移到考試上,學子們生事的機率就小了。
但即使這樣,也不能避免學堂中出現“寒門”和“高門”兩個派彆。
鐘子然一進教室,就感覺到了教室裡緊張的氛圍。
他看了眼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像是眼瞎一眼,老神在在,繼續講自己的課。
反正有綿綿在,他待會兒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除了“寒門”和“高門”,學堂還有那麼一波人,屬於第三方。他們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爭鬥事。這其中,以鐘子然的外甥——綿綿為首。
果然,傍晚回到家後,綿綿進入了鐘子然的書房。
“舅舅!”
綿綿親熱地叫喚。隻有在家裡,他才能表露出自己和舅舅的親密。
父親說了,舅舅是大家的先生,他若表現得和舅舅感情太好,旁人會覺得舅舅會偏心他,對舅舅的形象不好。
鐘子然對付傑明這通話,完全鄙夷,不屑一顧。
那家夥純粹就是嫉妒他和綿綿關係親密,在離間他們呢!有本事自己討綿綿歡心去,就知道在背後動些小動作。
但是,綿綿本人卻非常吃這一套。他說什麼都不願意讓人誤會舅舅。
鐘子然怎麼勸,都沒有用,隻能隨他去。
“今天學堂是怎麼了?鬨得那麼僵?”
鐘子然偷偷把小酒壺藏起來。
家裡人已經發現他嗜酒。有一次他喝多了,昏睡了七天七夜,把大夥都嚇壞了。從那以後,他每日美酒的供應量遭到了限製。
這一小壺酒,是他趁著黑夜,避著付傑明,到酒窖裡偷偷沽的。
若是以往,綿綿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舅舅的小秘密。但他今天心裡亂,精神有些恍惚,沒能聞出酒味。
鐘子然鬆了一口氣。
“舅舅,妹妹她,荀秋和杜鈺……”
荀秋,學堂中寒門的代表,年十五,京城的小三元,兩年後下場,相信到時候一定能光芒大放。
杜鈺,太皇太後母族,當今鎮安王的嫡次子,風流倜儻,大家名門出身,也是科舉的熱門人選。
事情竟然跟這兩人相關?
鐘子然坐直身子。
這兩人分彆是學堂裡貴族和寒門的代表,以往兩個派彆的摩擦,這倆輕易不會出麵。
而且,這裡麵還有軟軟的事情?
“荀秋和杜鈺都喜歡上了軟軟……”
綿綿神情有些尷尬,舅舅原本就不喜歡妹妹,這下對妹妹更不喜了。
鐘子然的確是對軟軟更不滿。
他最初的八個弟子之中,瑞王庶子——狀元唐朝陽,住在同一巷子的寡婦肚子——探花文淼,都曾直接跟他表明過,希望能夠求娶軟軟。
這兩人,現今都是二十二歲,但是按這個世界的情況來說,這兩人已經算得上是高齡剩男了。
鐘子然沒有應下這事情。
軟軟的婚事,自有她父母做主,再不濟,她自己也能給自己做主。軟軟不是一般的姑娘,她內裡的靈魂,比妹妹妹夫更年長!
原本就有兩朵桃花等著她長大了,現在再來兩朵?
她怎麼那麼能招男人的喜歡?
鐘子然可不相信這中間跟軟軟沒有一點關係。
朝陽和文淼都是早熟的孩子,一個是被家人忽視的庶子,一個是肩負著寡母期盼的獨子,這兩人會看上比他們小八歲的軟軟。或許是跟軟軟成熟的靈魂有關,或許是她做了什麼讓這兩孩子無誤會的事情。
否則,鐘子然可不相信,這兩個被眾多姑娘包圍的人生贏家,會無緣無故為了軟軟守身如玉,至今未娶。
“你妹妹是什麼反應?她怎麼看待荀秋和杜鈺?”
“妹妹和這兩人,似乎都有接觸。”
綿綿臉紅。
荀秋曾經讓他把一些話本轉交給妹妹,說是妹妹托他幫忙找的;杜鈺曾經讓他轉交了一隻畫眉鳥,說是為了感謝她救了他差點走失的小妹。
這麼一想,他,他似乎成了替妹妹和他們傳遞情誼的紅娘……
鐘子然:……
他揪住外甥的臉蛋,用力捏捏,“你可彆像你妹一樣!要乖乖的。”
綿綿“嗷嗚”一聲,擺脫舅舅的毒手,捂住自己被揪紅的小臉,哭喪著說道:“才不會呢!我要像父親一樣,找個像母親那樣好的姑娘,然後結婚,生個小甥孫給舅舅玩。”
綿綿說起未來的打算,臉不紅氣不喘,這番話他不是第一次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