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笑著捏了捏對方的臉頰,“你還很得意是不是?”
“你因為欠下一碗粥,已經被賣給了惡霸薛掌櫃的,不許反抗!”薛清靈裝出一副凶惡的模樣,奶凶奶凶道:“你的賣身契還在我身上。”
他舉了舉懷裡的畫,意思這畫就是賣身契。
裴疏也是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既然賣身契在你手中,我也隻能一輩子任由掌櫃的揉搓……好生可憐。”
薛清靈嘖嘖兩聲,回憶起昨夜的事情,低聲喃喃道:“明明被揉搓的人是我……”
“好了不鬨了,你老老實實的交代,昨天到現在,你到底抱著這幅畫在想什麼?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我在觀景台上畫出來的煙雨暘湖圖變成了桃花圖?”
“為什麼你昨天一聲不吭,問也不問?”
薛清靈又把畫抱緊了一點,十分開心道:“因為我知道小裴大夫當時一定在想我,就像我……我在醫館裡煮粥的時候,也一直在想你。”
裴疏失笑,見對方老老實實說想自己之後,他也不反駁對方的話,因為他確實在想他,“對。”
“嘿嘿,小裴大夫臉皮最薄了,掌櫃的憐惜你,就不追問你了……”
裴疏抽了抽嘴角,捏起一坨薛清靈的
臉頰教訓道:“你什麼意思?”
被揪住一坨小軟肉的薛清靈:“字麵上的意思……”
“以後少看點亂七八糟的話本。”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一個惡霸掌櫃口吻的夫郎。
“哦……”
“有了這一幅畫後,那我回去之後再給你畫九幅就行了?”
“……小裴大夫你難道想賴賬?”
“你可真貪心。”
“掌櫃的當然要貪心點,不然怎麼養得起我家小裴大夫。”
……
接連換了水路和陸路,走了幾天之後,趕在九月初二,他們終於抵達了俞州豐安縣。
薛清靈坐在馬車上,已經被顛的屁股疼了,幾乎是坐立不安,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著早日結束這趟辛苦的旅程,在馬車裡他和裴疏什麼解悶的玩意都嘗試過一遍,甚至還有不可描述的事情,奈何趕路一直被圈在一個小箱子裡,為免太無趣。
在馬上要抵達豐安縣前,薛清靈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了自己的姐姐薛清茹和姐夫王宗沅,“我姐姐清茹是個性格溫婉的人,小時候對我特彆好,特彆疼我,我們姐弟的感情一向是極好的……姐姐見到你,應該也會很滿意你吧,她和我娘一樣,也喜歡讀書人,姐夫就是個讀書人,我姐夫一家也是脾氣性格和善的一家人,我姐夫的娘親是我娘幼年的玩伴,所以兩人才促成了親事……”
裴疏聽他說了半天姐姐和姐夫的事情,作為薛家新上任的兒婿,他其實最關心的一點就是:“你姐夫上你家提親的時候,闖過了幾關?”
薛清靈:“……”
薛小公子聞言,隻是十分愛憐的抱了抱自家小裴大夫,在對方的脖頸邊蹭了蹭,“那時我年幼,記不清了。”
裴疏:“……”
他們一路往豐安縣趕去,而豐安縣王縣令家的氣氛此時卻不是太妙。
王縣令一家都是性子和善的人,作為地方父母官,王縣令也算是勤勤懇懇愛民如子,把一方治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是個芝麻小官,他年紀大了,沒有太多野心,也不求往上爬,每天處理完公務後,就在家養花逗鳥,不招惹禍患。
王縣令是個沒什麼花花腸子的,家裡就一位夫人,沒有妾室通房,這麼多年來和夫人相敬如賓,兩人育有三子,長子年少夭折,二子便是王宗沅,娶了薛家長女薛清茹,十九歲考上秀才,而後考兩次舉人未中,三子是個小雙兒,比薛清靈小兩歲。
薛清茹上個月生下次子,當時險些難產,生下來的男嬰又小又瘦跟個奶貓兒似的,剛生下來哭都哭不出幾聲,連吃奶的力氣都沒有,一看就是養不大的模樣,薛清茹生下這孩子後,身體也落了毛病,如今這母子兩人的情況,請了好些大夫來家中,把王家人給愁壞了。
薛清茹的丈夫王宗沅照顧妻兒時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明年要下場科考,本是努力讀書的時候,卻接連遭遇幾樁事壓在他心頭,讓王宗沅不禁苦笑明年的科考又沒機會了。
王宗沅半年前和三位好友一同在玉鹿書院求學,他們同時想拜甲班夫子嶽衡為師,誰知嶽衡收下了另外三人為弟子,獨獨王宗沅落了選,他心裡不是滋味,一直悶悶不樂,對學業造成了一定影響,如今回到了家裡,小兒子的出生方才帶來的些許喜悅馬上就被後麵的母子倆的狀況給衝淡了。
好友們得名師悉心教導,而他如今一落再落,恐怕要被遠遠的甩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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