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狗血債(2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7193 字 2024-03-23

女大三抱金磚。

很顯然,胡老夫人這時要扶持孫媳婦當家主事。

還彆說,胡家放出孫少奶奶進門當家的風聲之後,還是有許多人家心動。

據說,官媒就上門幾個,都是受了女方的托付。

胡嫣然懷著孩子,也不敢出門。

直到臘月,孩子滿了三月,又天寒地凍不敢出門子。

臘月初八。

胡家的管家來送年禮,胡嫣然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胡老太太與陳老太太一起相看的媳婦,看中了江南顧家的嫡出小姐,十七歲。

她三年前是在冊秀女。

後來宮中發生變故,皇室死傷慘重,誰還敢提秀女的事情?

皇後也不敢。

內務府沒說法,娘家不敢發嫁閨女。

一直到今年六月,四皇子成婚。

杜閣老受托親自向嘉和帝求情。

嘉和帝發話,之前一批在冊留秀女,自行發嫁。

原本當年這些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這一耽擱,就成了十六七歲的老姑娘。(石梅覺得一點都不老,架不住這個時代是這麼樣側規矩。)

胡老太太會放話也是有的放矢。

據說,胡老夫人之前一直就在暗中相看,不過女方想著繼母婆婆不好伺候,一直沒有鬆口。

這一回胡侍郎夫人失德,進了佛堂,女方終於鬆口了。

犯了錯,進了佛堂的婆婆,麵子裡子都沒有了。

今後放出來,那也是低人一等,再不好意思教訓媳婦了。

像是王氏,就不敢跟胡嫣然正麵剛。

胡嫣然總算是安心了。

她這個樣子,不等到春暖花開,是不敢出門子了。

同時受到懲罰的還有王氏。

雖然沒有人正麵說她。

王氏卻明顯感覺到了。

賈珠回家,總會陪著她說話,如今來了,除了請安,再不願意多說話。

元春也借口綉嫁妝,等閒不往這邊來了。

元春二月初八出嫁,這話也能吱嗚過去。

但是,王氏自己卻知道,孩子們這時嫌棄她了。

然後,王氏想起,她的寶玉也有十二歲了,是不是也可以相看親事了?

這話跟王淑華說了,王淑華轉告賈政。

賈政跑去王氏門口就是一頓咆哮:“你願意住就安生些,不願意,即刻套車,讓珠兒送你歸寧。”

榮府的孫子十五歲才能考秀才,十八歲才能相看親事。

當年珠兒十五歲,他張羅說親,已經吃了老太太的掛落。

寶玉才十二,就說親,老太太還不把他吃了?

且,自從前年,賈政得見老太太那日從牆上跳下去的英姿。

賈政對母親的敬仰,猶如滔滔的江水。

為此,他一直在默默的修煉神功。

隻可惜,全無功效。

賈政覺得他估計就是那個沒有根骨之人。

這卻並不妨礙他對母親的敬仰。

如今王氏公然想挑戰老太太的規矩,這還了得?

王氏之前還沒在媳婦麵前丟臉,隻不過自己底氣不足。

如今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氣得哭了一場,卻是不願回娘家。

她憑什麼回娘家,把這樣能乾的兒子丟下孝順王淑華不成?

王氏也隻有擦乾不甘的眼淚,規規矩矩的念經平氣去了。

元春得知母親坑了嫂子,又要禍害寶玉,心裡氣惱至極。

也對母親失望之極。

寶玉學文習武,多是元春教導。

隻可惜,寶玉雖然聰明,卻是玩性極大。

弓馬騎射尚可,叫他打坐,那是一刻也坐不住。

賈琮賈璋賈蓉幾個的武功身高,蹭蹭的上長,一個個成了文武雙全的翩翩兒郎。

唯有寶玉,還是柔柔弱弱,男生女相。

好在寶玉讀書及其通透,詩詞歌賦在兄弟中隻有賈珠可與之匹敵。

元春也隻有希望,將來給寶玉找一個嫂子一樣能乾,立得住的媳婦,頂門立戶。

這話元春暫時沒說,等她出嫁,那時再替寶玉張羅。

臘月十八,宮裡傳出消息:嘉和帝依然免除了年宴。

不過,四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都得了恩典,可以去湯泉伴駕。

榮府的賈政父子,賈赦父子,林如海,依然在伴駕之列。

臘月二十。

葉箏葉筠林青玉賈琮,一行人返回京都。

他們在金陵參加了賈氏宗族祭祀儀式,方才返回京都。

正月初六,榮府開始宴客。

胡家老太太與胡侍郎母子,帶著胡家的少爺胡菘上門做客。

胡家老太太借著機會,口頭邀請石梅婆媳去胡家做客。

正月十六,胡菘的嶽母家要上胡家做客。

胡老太太希望石梅張氏水靈,還有榮府的少爺小姐,能夠去胡家做客,給胡家撐門麵。

這就是昭告新親,胡嫣然雖然是二房的媳婦。

但是,榮國府的三代主母,都很重視胡家這門親戚。

石梅便道:“有飯吃,有戲看,哪裡去找這樣的好事呢,我是自然要去。”

張氏也表示會去。

水靈見太婆婆、婆婆都去,自然也說要去。

府裡的千金小子除了葉筠元春,都答應要去。

元春葉筠都是開年出嫁,眼下確實不適宜出門。

胡老太太自然能夠理解。

胡嫣然原本不欲出門,這一回弟媳婦上門相看,自然要上門給弟弟撐門麵。

不僅榮府這邊要去,寧府婆媳們也要去。

楊氏如今抓緊時間替賈蓉相看。

賈蓉十八歲了,之前幾樁婚事都被賈珍攪黃了。

楊氏如今也不指望餘氏,她也開竅了,想撿一個今年落下的秀女。

正在四處張羅。

轉眼正月十六。

榮府上下都去胡家做客,竟然與陳老夫人燕國公婆媳們在胡家相遇。

石梅跟陳老夫人,燕國公老夫人拉手大笑:“這真是到了親戚窩兒來了。”

這一日,楊氏竟然相上了一門親事。

卻是陳老夫人替賈蓉做媒。

女方姓許。

父親是陳老將軍麾下的偏將。

女兒也是三年前在冊秀女。

今年八月獲得自由身。

今年十七歲,比賈蓉小一歲。

陳老夫人也是見楊氏肯給外甥女麵子,又聽說這個賈蓉孝順賈珠胡嫣然,猶如父母一般恭敬,這才替他操個心。

陳老夫人說的話很明白:“你們家蓉兒啊,我聽我那外孫女提過好幾回,說他又聰明又孝順,讓我幫著看看。

又說蓉兒估計要走行伍,我這才細細打聽,還真有合適的,她父母也有意。

也是上一屆秀女,人品模樣沒得挑。”

楊氏聞言隻給陳老夫人作揖,請她一定要抓緊些,彆讓他人搶了先。

回程中,楊氏就跟石梅感歎:“您說說這也是緣份,嫡親的老子靠不住,倒是珠兒媳婦這個嬸娘替他操心張羅好了,這真是緣份啊。”

石梅就笑:“這也是該當。

你們家蓉兒兩歲就追珠兒璉兒喊珠大爹,璉二爹呢,當了爹,活該操點心。”

楊氏咯咯的笑:“可不是嗎,蓉兒小時候還說,跟著爹們有飯吃,不回家,這回真是應驗了。”

楊氏這邊帶著賈蓉隻把石梅張氏胡嫣然送回榮府,又陪著說了半日話,這才回家給賈敬報喜去了。

雖然楊氏很喜歡,也要打聽一下對方的跟腳。

賈敬一聽是許參將,擺手說:“不用打聽,這個人從前跟咱家也有往來,是戶好人家。”

楊氏越發高興:“這就好了。

我這一年愁的吃不好睡不著,今日可以安枕了。”

賈敬看眼老妻,歎息道:“你倒是心寬,珍兒都三十五了,芝芝也都八歲了,珍哥媳婦怎麼回事呢,你也不催催?”

楊氏道:“他們的事情我哪裡管的著,我每次開口,珍兒都護著媳婦,讓我如何開口?

總不能納妾生子吧?

這府裡再出個庶子,還不得翻天?

我想好了,大不了,將來蓉兒生了兒子再過繼回來。

也彆說什麼一肩雙祧。

嬸娘說得對,那就是敗家的根源。”

賈敬隻是歎氣:孽障!

楊氏又來跟石梅吐苦水。

石梅卻沒搭腔,隻是勸道:“兒女是緣分,急不得,卻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如今先顧著蓉兒就好,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心理卻想著:你們兩口子就知足吧!

賈珍賈蓉如今既沒有聚麀,又沒有吃喝嫖賭。

賈敬還在家裡□□著沒出家,疑似皇孫女的秦可卿沒有進門。

這是邀天之幸,還想怎的?

餘姑娘有諸多的不是,卻替榮寧二府擋了天大的災難。

故而,即便餘姑娘因為賈蓉對榮府多有戒備,石梅卻對餘姑娘和顏悅色。

楊氏提說餘姑娘諸多不好,石梅能全則勸,不能勸絕不會落井下石。

石梅心裡記著她的功勞。

但是,這種功勞確是無法宣之於口。

餘姑娘如今鎮住了賈珍,保證了寧府沒有陷入臟臭的醜聞。

石梅自然會設法讓他們與榮府一起掙脫前世的命運。

轉眼就進入二月。

二月初六,榮府所有男丁,賈赦賈政賈珠賈璉都告了假。

二月初七,元春送妝。

賈璉這一日回家,又捧回來一個魯班鎖的梳妝盒。

卻是皇孫水陽送給元春的新婚禮物。

元春沒想到,竟收到了皇孫親手做的禮物,頓時驚喜交加。

賈政便道:“待我們拜過,再領受吧。”

石梅悚然:天!

水陽難道是那木匠皇帝?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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