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看得很直接,謝朝言察覺到視線,很快側眸看了過來。
是極為淡漫的目光。
她沒避開,兩人就這麼隔空看著。
末了,謝朝言捏著煙的手微動,他視線沒移走,一直盯著她看。
蘇暮莫名覺得,他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她點頭,算是回他。
出去時謝予還在打電話,瞧見她,之後過了幾分鐘才掛。
兩人再進去時那兒已經沒了謝朝言的身影,蘇暮沒提碰到他這事。
進場後,謝予問:“暮暮,你怎麼不問問我最近那麼多電話都是和誰打?”
蘇暮說:“你學校老師的電話,肯定是有事,我問著乾什麼。”
謝予笑:“那你還真是信任我。”
他沉默了會,說:“其實,我可能以後想考研。”
“那就考啊。”
醫科生考博考碩的很多,相反單是大學畢業資曆還算淺的,做這行需要時間沉澱,很辛苦,蘇暮知道。
“但是我可能是去國外,最近學校老師一直在找我說,學校有名額和加州伯克利對接,可以去做一年交換生,之後適應了國外生活如果成績優異可以直接在國外考研究生,老師說這個機會很難得。”
蘇暮一時沒回話。
她不是不懂謝予的意思,如果去做交換生,今年過幾個月就得走。
之後出了國,學習壓力更重,又隔那麼遠,什麼時候能回來一次都說不定,更彆說去了要多少年才能完全結束學業回國,兩個人什麼時
候才能見。
謝予有潛力,學習認真,蘇暮知道他有往上有很大奔頭。
他肯定不想放棄。
蘇暮說:“那也挺好的,出國也沒事啊,現在坐飛機這麼便捷,有什麼不好說的。”
“這不是怕嗎,怕咱們倆有什麼,你說那麼多人都害怕異地戀,到時候咱們還隔這麼遠,萬一……”
許是這個話題太敏感,謝予說著頓了下,轉而笑了:“算了,我能不能去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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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戲聽完,出去時入了夜。
謝予送她回去,但蘇暮沒回學校,時間還早,在他走後就去附近散了散步。
不知道腦袋在想什麼,可能是那會戲曲聲太大,到現在還有點暈,腦海裡一直是昆曲的那種唱腔。
即使入了春,北方的夜仍然有點冷。
蘇暮裹了裹身上薄外套,在找了個街邊長椅坐下。
拿出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過的白色煙盒,抽了根細長的煙出來。
謝予不喜歡她抽煙,這段時間就一直沒怎麼碰。
可人吧,不好的癮難戒,久了多少會有點想。
就像頑固的劣根性,知道一件事不好,仍然控製不住地踩著底線去做,有第一次就難回頭。
她擋著風,拿打火機去點煙。
清脆的一聲響,火苗被風吹滅了。
再摁一下,又滅了。
打火機太久沒用,真不行了。
她甩了甩打火機,接連又摁了幾下,依然如此。
等著抽煙的人就恨這種事,蘇暮有點著急,都想砸兩下這打火機時,旁邊忽的傳來一道沉冽聲音:“要借火麼。”
蘇暮錯愕,抬頭看去,深夜裡,對上謝朝言那雙漂亮的眸。
他一身黑衣,整個人近乎是隱在夜色中,手插在口袋裡,垂眸瞧她。
要不是熟悉的聲音,第一眼她還要認不出他。
有點驚奇他怎麼會在這兒。
謝朝言已然拿出自己打火機,點燃,往她遞了過來。
光染亮蘇暮的眼。
火光飄搖,襯得她眼底似水光搖曳。
自個兒剛剛那麼閒散的樣子被他瞧見,蘇暮臉皮有點夠不住:“算了,我不抽了。”
“沒關係。”謝朝言說:“拿都拿出來了,再放回去也可惜,煙癮犯起來的感覺大概不怎麼舒服。”
“
我煙癮還好。”
“有時候不為癮,有心事的話,多少也能緩一點。”
蘇暮挺想解釋,然而謝朝言的手依然伸著。
火光一直沒滅。
蘇暮猶豫,最終還是捏著煙湊了過去,把煙點燃。
她拿回煙抽了口。
還是熟悉的辛辣滋味,可能是有謝朝言在旁邊,她沒平常那麼自如,第一下差點嗆著,差點把眼淚給嗆出來。
她想:其實謝朝言還是挺懂的,要不然怎麼能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二更~
然後……看了評論區好奇是什麼給你們的錯覺謝朝言要放棄,在俺看來他跟蘇暮說以後跟他好好的其實是一句反話,並不是表麵意義,謝朝言人真沒那麼好啊寶貝們!
然後分手這個憋催了嗚嗚嗚,分是肯定要分的,人叔叔肯定要搞到手的,隻不過文過於慢熱,不想往那種快節奏寫所以溫吞了點,鍵盤苦手的俺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