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雪,窗內溫熱。
有人從外麵走廊經過,說話,談笑,傳進房間。
流淌暖橘的夜燈搖曳,祥和寂寥。
那聲謝予,他聽得很清楚。
清楚到以至於手上那種觸感都更為清晰。
他就看著蘇暮睡著,看著她手指搭在自己手上,聽著她夢囈。
她說夢話,問謝予為什麼她總是被丟下的那一個。
謝朝言聽著,很平靜,沒什麼波瀾。
也許,她真的很喜歡謝予。
本就是
無意識的一句,可能說完以後她又繼續沉眠,繼續做自己的夢,她可能夢見了謝予,夢見今天的事。
夢見她和謝予吵架,在談論什麼。
暖風口自動調節,扇葉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
蘇暮翻了個身,手也抽離了開。
謝朝言收回手,那種觸感卻仿佛還在上邊,經久不散。
她穿的是酒店自帶的睡衣,鬆鬆垮垮,不是很合身。
隻有腰間係的帶子,很容易就掉。
她趴著,又動了身子,變成側過來麵對著天花板。
肩膀那塊直接掉了下去,白皙的肩頭整個露了出來,一直延伸到鎖骨。
蘇暮很瘦,鎖骨最精致。
冷白的一片,晃人眼。
大概,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這個畫麵。
謝朝言無言。
誰也說不清這一刻他是怎麼想的,眼裡又有沒有劃過什麼其他神色。
可能也有驚豔,也有雜想,或是一些更過分的,比如她那麼白,咬下去會不會留什麼痕跡?
男人本性,皆是如此。
但是也有可能,他什麼都沒想。
謝朝言彎身。
伸手,幫她把衣服拉了上。
蘇暮又翻了個身,謝朝言沒再看。
直起身,出去。
-
走廊偏冷,他找了處牆靠著,點了根煙。
剛剛那一幕仍沒散,包括指上的那種觸感。
他抬眸去看頂上的白熾燈。
看著煙霧擴散。
煙是個好東西,最能讓男人清醒。
可是有時候煙也不好,證明心裡有了事。
回味,或是什麼。
淩晨四點了。
陳墨剛跟人喝完酒回房,經過這兒,瞧見深夜的走廊,謝朝言獨自一人抽煙。
很稀奇的場景。
“還沒睡呢,作息嚴格規控的謝朝言有一天竟然深夜在這抽煙。”
陳墨打量眼前房間號,不是謝朝言房間。
懂了。
他笑:“事後煙啊?”
謝朝言眼皮都沒抬一下:“彆開這種玩笑。”
陳墨也隻是打趣,他勾勾唇,也擱他旁邊一塊靠著,抽根煙出來。
點燃,視線眯起。
他知道這裡邊是誰,下午那個小姑娘。
叫蘇暮的那個。
“她怎麼了?”
“發燒。”
“發燒吃藥不就行了,你還跟著不睡,有必要麼。”
謝朝言說:“睡不著,沒事做。”
“男人一般睡不著隻為兩件事,一,沒錢發愁,二,貪欲。第一個咱肯定不是,第二個,那就要看是什麼欲。”
陳墨斜過眼,看向緊閉的房門,又看看謝朝言,後者淡眼看他,波瀾不興地等他說。
他笑笑。
“謝予那小子挺傻的對不對,小姑娘長那麼漂亮,他心還這麼大,就不怕什麼時候被人捷足先登,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