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它燃燒,煙灰飄落一地。
他揉了揉太陽穴,腦海裡閃過一個個片段,都是與夏梔有關的。
他想起女孩大學時期,女孩笑嘻嘻地看著他,說周廷深你怎麼這麼好。
夏梔快畢業的時候,他還在英國讀博,有天晚上接到她的電話,她說她想他了,也跟著他申請了英國的碩士。
他還想起女孩其實可以繼續在英
國讀博的,但是那時他回國了,因為他醉酒後漫不經心的一句想要你跟我一起在國內奮鬥,她就真的放棄了進修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
他本科期間太過放蕩不羈,玩得開也有大把女人倒貼,加上他本來就需求旺盛,逐漸養成了各種各樣的怪癖。
他知道夏梔是沒辦法接受他黑暗的一麵的。
他不是沒想過和夏梔在一起,確切地說他有無數次衝動但都忍住了。
但每次看到她小鹿一般澄澈的眼睛,他就覺得,他已經夠禽獸了,如果再碰夏梔,他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她是他生命裡的一片淨土。
他有想過好好跟夏梔在一起,他跟夏梔說再給他一段時間,就是想慢慢戒掉這些惡習。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覺得閆秦說得對。
他真他媽不是人。
周廷深將煙頭碾滅,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幫我查一下夏梔是不是真的結婚了,對象是誰。”
身後的車位早就悄無聲息地開進一輛奔馳商務車。
鬱修竹靠在後座上,以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周廷深牽住夏梔的手,兩人靜站了十來秒後,夏梔進了電梯。
眼底一片荒蕪。
這是什麼?
舊情難忘?
剛一回來就見麵了麼?還在這裡上演一場惺惺相惜的好戲?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自己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最終好像也隻是感動了自己。
他控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如果周廷深回頭,夏梔會不會果斷地放棄他?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夏梔會答應聯姻,多少也是出於愛而不得。
楊泉以為他是在發呆,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竹,到家了。”
他沉悶地支著額,闔上眼,“嗯。”
這時楊泉也看到了周廷深,“誒,周家的大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鬱修竹感覺自己呼吸不暢,看到周廷深點燃一根煙,坐在駕駛座上發呆。
是在等她下來嗎?
他默默地等了許久,周廷深才啟動車輛離開。
說明夏梔是回家了。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推門下車,“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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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梔回到家中,快速地洗了個澡。
這期間她驚奇地發現,鬱修竹在浴室裡都準備好了各式
各樣的女性用品,連沐浴露和洗發水都是她常用的牌子。
也不知道他從哪得知的,但說明他真的是蠻細心的一個人。
所以當鬱修竹怒氣衝衝地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光景——
夏梔穿著很保守的淺墨綠色家居服從樓梯走下來,這一顏色襯得她膚色白皙,濕漉漉的頭發披散開來,她手中正拿著一條長毛巾在擦頭發。
鬱修竹本來想質問她和周廷深的事情,與她四目相對時,她那雙澄澈靈動的眼睛好似閃著星光,五官精致出挑。
見到他站在門口,她柔聲說道:“你回來啦?”
他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喉結微微滾動,準備好的話語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到嘴就變成了溫柔的詢問:“你回來了?餓不餓,家裡還有麵條,我給你煮點宵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