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疾病(2 / 2)

南德娜還在帳篷外用攝像機組給觀眾直播珠穆朗瑪峰上的景色,從這一點來說,這位女士遠比營地裡的許多男士要“強大”,當她在營地外的雪地和裸/露的山石上亂竄時,他們都像瘟雞似的窩在帳篷裡。

等半開不開的水被注入帶塑料膜的泡麵盒後兩人才齊齊歎氣。

“你覺得......他能活嗎?”多洛雷斯問。

“我也說不好。”詹妮弗用叉子轉著塑料碗裡的泡麵。她當然知道如果沒有外力乾涉那些微觀層麵上的變化會輕易要了阿克西姆的命,但現代科學總在解決自然之心給出的難題,若非如此,自然之心早在幾百年之前就能控製住人類的數量。

感知在雪山上隻能著選手和極少數動物發揮,加上她有意識地控製,多數時候詹妮弗和其他選手也沒什麼不同。遠離自然生命,自然之心提供給她的力量也不足以去把一個人轉危為安。倒是地球意誌,或者說地球意誌的部分構成,雪山和大地本身,始終在用它們自己的方式與她共鳴。

無能為力之下,13日下午,另有一名向導因高山腦水腫(HACE)被送下山,至此,留在山上的工作人員不足以給一個30多人的龐大團隊以保障和指引,荒野團隊和普通商業團不同,選手之間還存在競爭關係,為了確保公平,原本計劃14日淩晨啟程向三號營地衝刺的計劃便擱淺了。

14日傍晚,二號營地再次迎來了第二批、第三批住客。

“太糟糕了。”多洛雷斯在其他團隊到達時對詹妮弗說。詹妮弗沒有回答,但心裡抱著和室友一樣的想法——太糟糕了。

她想起在上山後聽到的一段對話。

那時幾個夏爾巴人正揮舞冰鎬為即將到來的大部隊加固帳篷基座,她和先到的普巴坐在完工的帳篷前休息,索登則站在一旁講衛星電話。

“今年人格外的多。”他說道,“我完全沒有頭緒要怎麼把十幾條線路上那麼多的登山隊安排到峰頂,更彆說還有輕裝前行的散客。大擁堵在8000米以上是致命的,我的意思是,天呐,想想希拉裡台階,想想過去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對麵不知回複了什麼,他摘下口罩皺皺眉頭,又說道:“是的,是的,我們在昆布遇到了一點麻煩,你也知道昆布......可憐的克裡斯托弗......去年我們在那裡失去了旺傑......但我打賭他們會比去年的夥計們做得好。”

這話讓詹妮弗笑了。

普巴,老實的夏爾巴人向導,也認同這一點。

荒野登山隊的團員都是各個方麵的求生專家、運動好手,他們經曆過海島、高地森林、沙漠和熱帶雨林的考驗。即使索登也不得不承認這些隊員是他帶過最“任勞任怨”的一屆,大部分人都能以先期計劃的最快速度行進,也都能忍受環境帶來的種種痛苦。

索登保持著對隊員的欣賞,選手們也對他言聽計從,鮮少有人仗著生存知識公開頂撞他的想法。

停滯改變了這種狀況。

或者說,停滯改變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我每次讀到腦水腫的資料就會浮想聯翩,有時還想到以前有人說在太空人脫離宇航服會怎麼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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