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幫忙的烏卡必:“......”
觀眾:“......”
【WTF!】
【啊!我的眼睛!】
【臥槽!臥槽!臥槽!】
就連“殺人不眨眼”的貝爾和見慣大風大浪的萊斯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烏卡必強忍住揉眼睛的衝動,對布魯斯·韋恩的敬意油然而生。
“我覺得曼努埃爾應該雇傭我做胡狼。”詹妮弗轉刀將血花拂落,“彆傻站著了,去給商人們幫忙,不安分的駱駝先放走,安穩的都聚在一起,然後躲在它們後麵。”
“貨怎麼辦?”烏卡必問。
“你還有心思管貨呢?”詹妮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碰到這麼大的沙暴,隻要人和駱駝彆損失太多,曼努埃爾就該謝天謝地了。趕快去吧,他們忙不過來。”
曼努埃爾的確忙得要掉頭發。
白駱駝附近的駝群被嚇得跪了下來,可其他小股小股的駱駝還在騷亂。商隊多年不遇大規模的沙暴,這兩年又很是添了些“新丁”,這會兒有點要壓不住的意思。
幸好人手帶得不少,又有胡狼幫忙,一時間不聽話的瘋駱駝不是被放走就是被就地格殺。
情勢穩定後,曼努埃爾和手下們把能動的大部分趕到迎風坡跪伏,人和貨都堆在駱駝城牆後,匆匆忙忙地將麵巾四下分發。緊張的氛圍籠罩著整個臨時營地,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抓著自己的麵巾和水囊。
詹妮弗和白駱駝緊緊靠在一起。
她用力抱著白駱駝的脖子,拉著它的籠頭,祈禱風來的時候這個大家夥不要掉鏈子。跟隨在側的四號機預感到風暴危機,拍下最後幾個畫麵就自動結束了直播,乖巧地縮到背包側麵的格子袋裡。
人群無聲地等待著,等待著漸漸逼近的黑死神。
“商隊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直播間裡的貝爾終於說道,“很多人認為沙丘背坡能阻擋風暴,在一開始它的確可以,但慢慢地,風會把沙丘的迎風麵吹得越來越傾斜,大量沙塵堆積在坡上,最後會像合上的棺材蓋一樣把背坡的人扣死在裡麵。”
“不錯,”萊斯附和道,“在沙漠中度過沙暴的最好方法就是靠著駱駝,不能到處亂跑,也不能騎著駱駝狂飆,以為可以從沙暴中逃走。沙暴往往是連成一線鋪天蓋地的,沙龍卷則可以早早防範橫向跑開。”
沙子、水、泡沫......凡是流動的東西大多都是二五仔,前一秒還能保護你,後一秒就變成要命的陷阱。
解說們沒說兩句,信號就被切斷了。他們就用救援機拍來的畫麵取代幾名選手的直播畫麵,可惜隨著沙暴推進,救援機也被漫天黃沙遮蔽,再拍不到什麼具體內容了。
滾滾黃沙之下的地麵上,詹妮弗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拉著頭巾,捂住口鼻。風從孔洞裡不斷鑽入,幾乎要把整根長頭巾吹飛。裸/露的腳踝被急速飛行的砂石不斷撕咬,產生強烈的痛苦,迫使她不得不以一種艱難的盤腿造型坐著,把腿埋在身下。
事實證明曼努埃爾為她選的的確是峰好駱駝。
白色巨獸在背後穩穩跪坐,將人類牢牢地護住,任由狂風拍擊身體一側。它脖子弓向背麵,鬃毛隨著風抖動,四肢看起來就像被截斷了一樣。
詹妮弗頗為豔羨地看著這頭睫毛逆天的怪獸,它甚至能在沙暴中睜著眼睛,而她眼前一片昏暗,分不清東南西北,隻有肆虐的黃沙。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感覺到一些異常。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風中移動。
會是野獸嗎?還是剛才跑掉的駱駝?
詹妮弗小心地翻轉身,用手遮擋著朝駝背後方看去。
這個動作讓她暴露在沙暴中,迎麵吹來的風沙穿過指縫,穿過頭巾的孔洞,穿過長長的睫毛,打得眼角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可她沒空去管眼睛的痛楚,她所有的心神都被狂風中的影子占據了。
那是一個人!
一個毫無遮擋的人!
他沉默地站在肆虐的風暴裡,任由漫天飛沙走石擊打在厚重的戰甲上,背後的兩根係帶在狂風中如遊蛇般四下翻飛。能將半個沙漠傾覆的天災在他麵前仿佛不值一提,那人連身軀都沒動一下,隻有頭盔在小幅度地移轉。
詹妮弗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猜測他應該在尋找什麼東西。
恰在此時,一頭驚慌的駱駝從他身邊奔過。不見男人怎麼活動,不見他抽刀,也不見他歸刀入鞘,隻看到駱駝粗壯的脖子從中部整整齊齊地斷成兩截,在腦袋落地後,血才開始瘋狂地噴湧。
詹妮弗鬆開了握韁繩的手,轉而握住了刀。
頭盔緩慢地轉動著——轉動著——忽然,那男人朝前走了兩步。
“!”
詹妮弗猛吸一口氣。
就在她心跳過速之前,烏卡必出現在了他前進的路上。
這名不知身份的秘密警/察同樣站在風中,麵前擋著一麵藍紫色的透明等身盾牌,為他遮擋開了所有的風沙。光盾似乎是從中部發出的,詹妮弗用相機拉近距離,這才勉強辨認出烏卡必手腕上佩戴著一副串珠手鐲。
這種手鐲樣式不知怎的有點眼熟。
穿著戰甲的男人先是一愣,旋即將一把長刀從背後抽出,在空中懶洋洋地揮了揮。他的動作一定是給了烏卡必極大的壓力,秘密警/察立刻從腰背上掏出了一把方形的槍,槍口和任何已知的槍都不同,還冒著藍色的熒光。
詹妮弗:“......”
在她被陣陣無語侵襲的時候,這兩個男人已經開始戰鬥起來。
烏卡必很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甫一照麵就被一腳踹飛得老遠,但他的手鐲和身上各式各樣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能輔助他和對方勉強打個平手。
幾息之後,那男人將烏卡必一拳擊倒,手中長刀險而又險地劈到了他的臉邊上。秘密警/察被這一擊驚出了冷汗,下意識地抬起手臂一擋。他的護臂比槍械更精妙,竟毫不費力地將神秘人的戰刀折成了兩半。
男人將斷刀丟在沙地上,單臂一振,取出了一把護手長劍。而他另一手回轉到腰間拔出一把個人防衛武器,赫然是架MP7□□。
現在場麵就有點可笑了。
他們正處在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一個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地方,而她,戴維斯小姐,以一種原始的方式躲在駱駝背後,看著兩個古怪的男人拿著十分現代化的武器在捉對廝殺。
後來圍上來的胡狼們被神秘人掃射一空,他步步緊逼,烏卡必節節敗退,滿身的後現代武器也無法使他反敗為勝,最後甚至被遠遠地擊飛到白駱駝附近,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神秘人踩著風沙越過白駱駝。
他低下頭,她抬起頭。
千分之一秒間,詹妮弗正對上了他異色的麵甲,和麵甲豁口處露出來的藍眼睛。
真見鬼,這年頭穿奇裝異服的人連沙子吹臉都不用眯眼睛。
“離她遠點!”烏卡必勃然大怒。
“很好,你還活著。”神秘人對著詹妮弗點了點頭,接著他緩緩地轉過身去,緩緩地解下了背後背著的兩把大槍之一。“而你很快就不會再活著了,小貓咪。”
詹妮弗:“......”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險些笑出聲來。
這個稱呼顯然是兩方都能意會的且帶著些侮辱性的名號,因為烏卡必立刻沉下麵容,同樣從身上取出了兩個看著十分危險的拳套——就好像他們倆都是渾身上下掛滿武器的成年人版哆啦A夢一樣。
兩個男人在沙暴中對峙,商隊的保護者都被屠殺殆儘,而尋常商人則捂住腦袋瑟瑟發抖,連曼努埃爾都不敢輕易吭聲。
詹妮弗事情會向什麼方向發展,直到半分鐘後,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退後,喪鐘。”
神秘人發出一聲嗤笑,調轉槍/口;烏卡必臉上的神色羞憤欲死;而詹妮弗——詹妮弗猛地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在這第三個方向,站著第三個不懼風沙的人。
一個奇裝異服的、渾身漆黑的、頂著貓耳朵的男人。
好家夥,她幽幽地想,這年頭不僅雇傭兵是批發生產,連黑衣貓耳控都是批發生產。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請你再說一次誰是貓耳控?
烏卡必:QAQ我國王來了,我好丟臉!
鐘叔:盧瑟你@……%#……¥@%¥@儘特麼給我找麻煩!
萊禿:我不是,我沒有,我巨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