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嬰兒語:媽媽說,不可以把剩下的飯再倒入鍋中。拿出來的狗糧也不可以再放進袋子裡,不是年年想吃哦,是媽媽說了不可以。]
年年終於吃到了狗糧,正吃的開心,咬到一個風乾牛肉粒,用力一咬,年年渾身僵硬了,淚水迅速湧到眼睛裡,嘴巴變成了波浪。
“wuwu——mama——mama——”
所有人瞬間驚醒,鞋子都顧不上穿地跑出臥室。
年恬摳出年年嘴裡的狗糧,打著手電筒,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少了一顆小乳牙。”
林彌在滿是年年口水的狗糧裡找到了年年的小乳牙,小乳牙嵌在牛肉粒裡,可見年年用了多大的力氣去吃狗糧。
年年哭的傷心欲絕,眼淚不是一滴一滴掉,是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流。
“姐姐不是告訴年年了嗎,年年牙齒鬆了,最近要吃軟軟的食物,不要啃木頭,也不要磨牙,要等年年的牙齒長結實了才可以。”
“wuwu——@#&%#@——wuwu——”
[委屈嬰兒語:狗狗的飯香香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年年隻吃了一小口。]
年年想起自己的牙齒,仰頭大哭。
“wu——@#&%#@wu——”
[哽咽嬰兒語:其他大怪物都不掉牙齒,隻有年年的牙齒掉了,年年以後不是最厲害的大怪物了,嗚——沒有牙齒的年年咬不贏其他的怪物了,年年的領土會被有牙齒的怪物搶走,年年攢的金點點也會被搶走——]
情緒徹底失控,哭的驚天動地。
隔壁都亮起了燈,西西的爸爸媽媽抱著西西過來,黎黎的爸爸媽媽抱著黎黎過來了,不一會,物業經理扛著一個碩大的袋子過來了。
物業經理把大袋子放到年年麵前,打開口全部倒出來,還冒著熱氣的奶香米餅堆成了一個比年年站起來還高的小山。
淚汪汪的眼睛,看看小乳牙,再看看米餅山。
年年用手背擦擦淚,笑咯咯地撲向了米餅山。
“哄好了。”物業經理的語氣裡全是得意。年年胖,他也胖,胖子都心心相印。他堅信,美食能驅趕走年年所有的不開心,如果沒有,那就是不夠多。
人都聚到一塊了,物業經理趁這個見麵的機會跟他們解釋了黑狗進入小區的來龍去脈。
“問過了施工隊,那隻瘸腿黑狗從一開始就在這裡,他們給黑狗一些剩飯剩菜,當他們白天去施工時,黑狗就幫他們守著宿舍防小偷。他們去彆的地方施工時,總會被偷走一些東西,都是熟人乾的找不到。在這裡,黑狗盯著,他們沒有丟任何的東西。他們對黑狗的評級很高,說黑狗懂事,還拜托我不要去殺它,他們可以帶它回村。”
這幾天,他們也都看出來了,這些狗有它們的規矩和紀律。它們若是不管不顧地去報複,年年可能不會有危險,但同樣在場的西西和西西媽媽早就遇見危險了。
年年跟半耳打架時,年恬站在一旁看的清楚,年年幾次露出了致命破綻,半耳都沒有狠狠地咬下去,隻是一個勁兒地甩脖子,半耳想要教訓年年卻也沒想要年年的命。
年年也知道這些黑狗看著凶,對她沒有惡意,隻是最開始的時候,黑狗誤會了,以為她是好吃的,想吃了她。她可以理解,她剛看見它們的時候,也流口水了。她打架的時候,沒有使用所有的力氣。
年年若是使出全身的力氣,半耳的頭骨就會粉碎性骨折。
這場群架,隻有男生打的情真意切,年年和半耳都是單純的撒氣式打架,所以看起來尤其的慘烈。
真正的捕殺獵物都是靜悄悄的。
若是生死關頭,年年和半耳都是無聲的。
年久早已看明白,不阻攔年年跟半耳打架。年恬在現場,她的本意是護著年年的,年年和半耳打著打著,她就看出的門道,這不是你死我活,是一種方式比較激烈的互動和玩耍。看明白後,她立刻掏出手機給家裡人直播實時戰況。
他們在家和年年玩互動遊戲時的感覺沒有錯,不是他們在陪年年玩遊戲,是年年在陪他們玩遊戲。年年不喜歡溫溫吞吞的吹泡泡轉圈圈捉迷藏的遊戲,而是喜歡這種激烈的“遊戲”。
年久問出她最為疑惑的地方,“小香豬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物業經理就心臟悶疼。
“炎炎家的保姆乾的,她在小區外看見了黑狗,起了壞心思,避開監控在停車場挖了一個狗洞,用雞肉引黑狗進來。小香豬也是她殺的,丟到小樹林裡引著黑狗去吃。我發現後,第一時間報了警。警察來了後我才知道這家裡還有一個小孩,小孩被鎖在地下室裡。下午,保姆和炎炎父親都被抓走了。”
最後一句話不必多說,其他人已心裡明白了。
宋念書:“孩子呢?”
物業經理:“炎炎母親準備起訴離婚,說看見孩子就想起他爸爸,她不會帶身邊,以前孩子由保姆照顧,以後還由保姆照顧。她給了我三百萬,讓我用這筆錢去給孩子請保姆請管家什麼的都行,彆去打擾她,她現在看見這孩子就難受。”
客廳氣氛壓抑,年久推著年安的輪椅離開客廳。
物業經理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著宋念書,忐忑:“我是不是不該在這裡說這些話?”
宋念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問道:“孩子的姥姥奶奶呢?”
“這炎炎母親跟炎炎父親結婚時,炎炎母親的家裡人不同意,炎炎母親跟家裡人斷絕關係後和炎炎父親結婚了。現在炎炎父親這邊的人圖錢,想養這個孩子。炎炎母親這邊的人不想把小孩帶到身邊養,也不想那些人打著孩子的名義去吸他們的血。我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說錢不夠再給,請個好點的保姆和管家。”
西西爸爸媽媽和黎黎爸爸媽媽氣憤不已,見多了這種事情的宋念書麵色淡然,問孩子現在的情況。
“小孩四歲,不哭也不鬨,就安安靜靜地看著父親和保姆被抓走。母親等警察走後,看都不看他一眼,扔下鑰匙和卡就走,小孩也沒去攔。我看著這孩子不對勁,跟小孩聊天,小孩拿出手機看動畫片,誰也不理。”
坐在年年身邊吃米餅的西西突然道:“年年和炎炎是好朋友。”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年年。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