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狀(1 / 2)

院子門口,徐琴還真不知道葉春梅的那些事情,但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葉春梅的嘴巴是真的賤。雖然說葉春梅說那些話也沒有犯法,就是說話難聽一點,八卦一點,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得住葉春梅的。

“好,那我就不去。”徐琴點頭,“皮外傷的話,有藥,我給你拿。”

“你還真是什麼藥都有啊。”黃秀菊感慨。

“都是一些基本的藥。”徐琴道,“家裡應該常備的藥物,特彆是家裡有小孩的。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就容易受傷,有藥酒,有藥,那就方便很多。畢竟這些問題都是一些小問題,確實可以不用去醫院。就是有的小孩子摔倒了,身體裡可能有看不到的傷,這樣的概率比較小,所以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送孩子去醫院看看。”

大多數情況是沒有什麼問題,但一發生,那對自家孩子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

醫生也是這麼跟患者說的,什麼存活率、恢複率百分之九十的,是,這個概率是很高。但是醫生也會說讓患者不要抱有僥幸的心理,該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一旦發生,那些概率也就沒有用。

“行,我把藥拿過去。”黃秀菊道,“徐醫生,你就回去睡覺,把燈關了。不過我猜想葉春梅也不好意思來找她,她經常說你的不是,哪裡還有那個臉啊。”

“嗯。”徐琴微微點頭。

“先走了啊,徐醫生,你關門睡覺。要是有什麼響動,沒大事,就不要出來。”黃秀菊再三強調,就是怕葉春梅發瘋。

葉春梅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說的就是徐琴沒有什麼能耐,說徐琴就是見死不救,說是徐琴害得林慶花那樣的。

林慶花倒是有跟人解釋,說是徐醫生讓她去醫院了,是她自己沒有去,還說葉春梅在她耳邊說讓她彆去醫院,是葉春梅害得她沒了孩子,害得不能再生,葉春梅才是大禍害。

這一次葉春梅挨打,還被人打得很慘,林慶花就是瞧一瞧。

林慶花待在家裡,沒有過去葉春梅的家裡,沒有去看葉春梅。她們兩個人已經不是朋友了,她林慶花也不可能為葉春梅衝鋒陷陣。

“彆笑了。”林慶花的丈夫羅明最近比較經常回來,是跟部隊領導申請過的,主要是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等過一陣子,他可能又不能經常回來,羅明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耽誤了公事,“嘴都要笑裂開了。”

“我笑笑怎麼了,當初,要不是她總是說讓我彆去醫院,我也許就去醫院了。”林慶花道,“還有天成,要不是她多嘴,天成會知道他不是我們親生的嗎?”

林慶花記恨葉春梅,她們這一輩子的關係都不可能好。

“上一次,她就去找過徐醫生,讓徐醫生不能去醫院,說什麼不符合程序,還想讓我代替徐醫生醫院。”林慶花道,“還好,我沒有去徐醫生麵前說這一點,不然,更丟臉。”

林慶花隻要想到她當初跟葉春梅一起去找徐醫生的事情,她就覺得很丟臉。也就是人家徐醫生不跟她計較,當時還提醒她身體有問題,是她自己沒有把徐醫生說的話當作真,就把徐醫生的話當耳旁風。

“這一次,她又想搞彆人,說什麼人家小學都沒有畢業,都不認識幾個字,當啥銷售員啊。”林慶花道,“對,她又到人的麵前說了。還想要把那個人的工作給彆人,人家哪裡理會她,她還一直說,就被打了。”

林慶花認為葉春梅就是活該,要是葉春梅不去說那些話,人家能打她麼。葉春梅說的話太難聽了,什麼沒有文化,不認字,就該去上掃盲班之類的,等認字了再工作。

也是這兩個人打起來之後,彆人勸架的時候聽到她們兩個人在那邊說的。

當時的情形大概就是兩邊有人拉著她們,她們在那邊說。

“你字都不認識幾個,還當銷售員啊,你知道一加一等於幾嗎?知道收多少錢嗎?”

“一加一不就是等於二嗎?你認識幾個字很了不得啊。”

“你這樣的就該去上掃盲班,而不是去上班。”

“白天上班,晚上掃盲班,不行嗎?”

……

懟葉春梅的那個人講得也沒有錯,再說了,又不是隻有那個人去當銷售員。當銷售員是需要算術,但是不一定就得算特彆多,得特彆厲害。

有的人是不認識那麼多字,可人家買菜賣菜也沒有問題。

再說了,人家可以不當收銀員,而是去收拾菜市場之類的。

葉春梅張口就說人家沒文化,說人家搶了彆人的工作。關鍵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搶彆人的工作,是彆人不要的,嫌棄辛苦,她排隊等到的。

這讓那個人怎麼可能容許葉春梅說那樣惡心人的話,那個人又不是徐琴。人家是貧農出身,根苗紅正,哪裡可能怕葉春梅,要吵就吵唄,要打就打,誰怕誰啊。

林慶花當時也聽了一些,葉春梅說話是真的難聽。

“她當初一定也在徐醫生的麵前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就是徐醫生沒有跟她計較。”林慶花道,“她不是拿彆人的成分說話,就是拿彆人不識字說話,成天就知道說這些。”

“你以前不是還經常跟她一起聊天,還說她很熱情好客嗎?”羅明道。

“那是我以前眼瞎,才跟她走在一起。”林慶花連忙道,“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哪裡可能再繼續跟她湊在一塊兒。”

黃秀菊從徐琴這邊拿了藥之後,她真的不想去葉春梅的跟前,還想讓彆人把藥送去葉春梅那邊。但是彆人都不願意送去,葉春梅平日裡得罪的人就多,誰讓葉春梅總是眼高於頂的。

葉春梅認為她自己的家庭出身好,成分好,她還是初中生,很多軍嫂都比不上她的。她就喜歡去給彆人出主意,喜歡說彆人的不是。

“不湊在一起就好。”羅明道,“天熱了,你做一身裙子,女兒做一身裙子。”

“穿什麼裙子啊。”林慶花拒絕,“穿裙子就不好乾活。信不信,要是我穿裙子出去,葉春梅保證要說我那是資本家的做派。”

“你管她說什麼。”羅明道,“我們家也就這麼幾個人,錢夠花,就不用太省著了。”

“嗯,天成懂事很多。”林慶花道,“我打算過兩個月也去工作,女兒在學校讀書,早晚接一下就好。要是不好接送,就讓其他幫著接送一下,也就可以的。”

軍嫂裡多的是善心的人,林慶花就覺得自己以前不應該跟葉春梅那樣去嘲諷人家,也不應該說那些人的壞話。

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林慶花想是自己沒有認清葉春梅的麵貌。

葉春梅家,黃秀菊來了,這裡就葉春梅自己一個人在樓下。葉春梅讓她的兒女上樓休息去了,不想讓兒女看到她受傷的一幕。葉春梅的其他朋友也走了,沒有人給葉春梅上藥。

可黃秀菊也不想給葉春梅上藥,“你自己照照鏡子,自己給自己上藥吧。省得我不知輕重,讓你疼了。”

黃秀菊把藥酒放在桌上,她臨走之前,又道,“這藥酒是徐琴醫生的,要是你覺得她會害你,你就彆用了。”

說完這話之後,黃秀菊就離開。

葉春梅的頭上都還有傷痕,她看著那一瓶藥酒,她走過去拿起藥酒,一把就把藥酒扔到地上,瓶子破了。這下,她也就不用想著要不要用藥酒。

她絕對不可能用徐琴那個壞分子的藥酒!

就算她死,她都不可能用壞分子的東西,不能讓壞分子有機可乘!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葉春梅表示自己絕對不可能給這壞分子機會,

自己以後還是會嚴厲批評這些壞分子。

葉春梅的兒女聽到樓下的動作,他們都不敢下樓,害怕他們的親媽不高興。

還沒有走出院子的黃秀菊聽到裡麵的聲響,她知道多半是葉春梅摔了那一瓶藥酒,真是可惜了。

黃秀菊搞不懂葉春梅為什麼就非得做那些讓人厭惡的事情,明明彆人沒有得罪葉春梅,葉春梅還那麼做。

這一天晚上,徐琴睡得還算不錯,她早起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之後,就準備出門。

“徐醫生。”黃秀菊就覺得不大好意思,她昨天過來跟徐醫生說那些話,還拿了藥酒,結果葉春梅一點都不珍惜,“葉春梅把你送的藥酒給摔了。”

“哦?”徐琴道,“那她傷得應該不嚴重。”

“是,不嚴重,讓她自己養著。”黃秀菊道,“你這是要出門?”

“得去醫院,要上班。”徐琴道。

“行,那我不打擾你。”黃秀菊笑著道,“我還得回去洗衣服。”

“好。”徐琴點頭。

徐琴騎著自行車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後頭就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

那個人正是葉春梅,葉春梅用布包著頭,她就是不想讓熟悉的人看到她,更不想讓徐琴看到她。她原本想去遠一點的醫院,可又怕更遠的醫院要更多的錢,反正她不掛徐琴的號,不去徐琴的麵前就好。

葉春梅來的時候,還左右看看,在看到徐琴騎自行車到醫院的時候,她還特意躲到樹後麵,就是為了不讓徐琴看她。

葉春梅多想了,徐琴沒有多去看樹後有誰,又不是有異常情況,要是有人倒在地上,或許徐琴就直接過去。

到了醫院之後,葉春梅就跟護士說要看看傷,又問,“我這個情況,是不是買些藥酒就可以?還是內裡有問題,得看一看?”

要是以往,葉春梅可能就是買點藥酒擦一擦傷口就行了,可她又想到林慶花之前沒注意,孩子沒了。她昨天被人打得那麼嚴重,就算她沒有懷上孩子,萬一出了其他問題也不好,還是得讓醫生好好看看。

偏巧,葉春梅掛的那個醫生臨時有事情,最後,葉春梅還是落到了徐琴的手裡。

“醫生……”葉春梅拿下頭巾,她一看,就發現麵前的人是徐琴,“怎麼是你?我明明掛的不是你的號,是彆的醫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來了,是不是故意的。”

徐琴覺得自己也很冤枉,臨時有人出了事情要動手術,主任就走了。醫院的醫生少,還能留下徐琴給人看病,就已經相當不錯。

“你的傷應當是皮外傷,但是我沒有近距離看,不能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徐琴道,“你不想讓我看,就先等著。主任什麼時候從手術室出來,你什麼時候再看。要是運氣好的話,最晚,今天下午,你應該能等到主任。”

“你……”

“下一個。”徐琴懶得理會葉春梅,葉春梅不想讓她看,她不看就是了。

徐琴認為葉春梅不讓她看,那也挺好的。省得葉春梅後麵出一點問題,葉春梅還要說她的不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

“這裡是醫院。”徐琴強調,她看向護士,“讓她先出去,彆影響彆的病人看病。”

護士就讓葉春梅快點走,葉春梅不想讓徐琴醫生看病,那就等著唄。護士看過很多人,她認為葉春梅的那一點傷,應該要不了性命,葉春梅可以等。

“當個醫生,還擺架子。”葉春梅不高興。

“你不看病,彆人還要看病。”護士道。

“對,對,對,還有人要看病,輪到我了嗎?”有人問,“我聽說新來的徐醫生醫術非常好,我特意早早過來,就是為了等徐醫生看病的。”

斷指再植,

還有提醒孕婦住院……這兩件事情都傳開了,更彆說其他的一些小事情。

有的人還會跟親朋好友說XX醫院的XX醫生特彆好,徐琴也算是運氣好,當時正好沒有人能給黃秀菊的兒子動手術,徐琴直接上。加上她有做得好,很多人知道這一件事情之後,他們都覺得徐琴的醫術特彆好。

“你要是不看病,就讓讓啊。”那人直接對葉春梅道,“你不相信徐醫生的醫術,就找彆人唄。”

“她是資產階級,是壞……”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走不走啊。”那個人哪裡願意繼續聽葉春梅廢話,直接就把葉春梅給推開了,那個人走到徐琴的麵前,“徐醫生,我這兩天一直頭疼,怎麼回事?”

“最近有上山、下水嗎?”因著眼前的人是一名男子,徐琴就沒有問人家是不是來月經了。

“有幾個不用上山下水啊。”葉春梅在門口聽了一嘴,她還說了一句。

護士直接把門關上,讓葉春梅不能進去。

“資本主義的尾巴。”葉春梅嘀咕。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徐琴就在那一名男子的大腿根部發現了一隻蜱蟲,她用工具把那一隻蜱蟲夾了出來。那一隻蜱蟲都陷進肉裡,孔又小,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那一名男子之所以沒有發現這一隻蜱蟲,就是因為這隻蜱蟲有些隱秘。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男子很感謝醫生,他還以為這個醫生跟他昨天看的另外一個醫生一樣,就是開點藥讓他回去吃,結果這個醫生問幾句,就讓他掀起衣服褲腿的,他當時還有點不好意思。

難怪有人說這個醫生的醫術高,確實很高啊。

“醫生,還要吃藥嗎?”男子又問。

“得吃藥。”徐琴解釋,“蜱蟲可能攜帶大量的病原體,你頭疼就是因為蜱蟲的緣故。好在你的症狀不算太嚴重,沒有發熱,也沒有昏迷,但是還是得小心。要是吃了藥,還感覺不舒服,就要來醫院。彆覺得一隻蟲子沒有什麼問題,一隻小小的蟲子也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徐琴知道這些人不大懂得這些,她也就很有耐心的跟這些人解釋。避免這些人覺得蜱蟲已經被抓了,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也彆想著就隻是被一隻小蟲子咬傷,不是大的傷口就不注意。

“是,是,是,謝謝醫生。”男子的妻子也連忙感謝道,“醫生,您真的很好,是好分子,不是壞分子。”

“開了藥,你們去交錢拿藥。”徐琴給男子開了方子。

“謝謝,謝謝。”男子的妻子又連連到謝。

等男子和他的妻子從裡麵出來之後,男人的妻子看了坐在旁邊的葉春梅一眼,她還呸了一聲。

“你腦子有毛病吧?”葉春梅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這麼做。

“天氣熱了,蚊蟲都多了,嗡嗡嗡的。”男人的妻子道,“這樣的蟲子,就該一巴掌拍死。”

“……”葉春梅不大敢上前,主要是那個女人又回頭瞪了她一眼。

葉春梅就想徐琴是不是對這些人下了詛咒,不然,這些人為什麼一個個都說徐琴好。不過就是看了一下病而已,徐琴那麼年輕,醫生還是得年紀大一點的好,太年輕的醫生根本就沒有什麼水平。

等到中午,徐琴給下班走出診室,她看到葉春梅還坐在旁邊。葉春梅不準備這麼快回去,她就是要等到主任給她看病,她還要跟主任說徐琴的醫術不好。

“徐醫生,該去吃飯了。”護士道,“聽說今天有紅燒肉呢。”

“那得快點去。”徐琴吃過醫院食堂的紅燒肉,味道是真的好,一點都不比她在後世吃到的紅燒肉差。

“……”葉春梅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就走了,她覺得肚子也有點餓。

那她還是先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