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 九(2 / 2)

陳佳慧那天從孔家回來之後,也出門了幾次……雖然陳家和孔家都沒有人提那天發生的事,但還是有人猜到了一些真相。陳佳慧麵色自如的出門,就是為了打消他們的疑心。

影響肯定是有的,曾經有人提過想要和孔家結親的兩戶人家,最近都飛快定下了親事。明顯是怕被孔家纏住。

對於婚事,胡妍美已經對外放了話,說陳佳慧要等到十七才定親。如此,沒人上門提親,也在情理之中。

*

衙門那邊沒有消息傳來,胡妍美倒也不覺得意外,大人要忙百姓的春耕秋收,還要修橋鋪路,更有各家的恩怨求他幫忙斷個明白。因此,案子報上去,得跟著往後排。

葛氏始終沒有上門。

倒是陳族長,上門後斥責了一通孔嬌嬌的胡言亂語,眼看陳父不搭腔,他咽回了休書的事。隻說這一次原諒了孔嬌嬌,若再有一次,就算苦主不追究,他也絕不放過!

轉眼到了盛夏,陳安平還是不能起身,但身上的傷已經養好,再沒有性命之憂。

酒樓中的生意恢複了以往,若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陳家夫妻倆重新接手了酒樓的生意,手把手的教導陳佳榮,不太願意讓胡妍美再插手。

說到底,他們還是因為孔清做的事而遷怒了兒媳。

胡妍美不生氣,暗地裡找了兩個年輕後生每日跟著陳佳榮。

孔家上輩子對陳佳榮動了手,如今應該也不例外。

這一日辰時末,胡妍美正在院子裡熬藥,有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陳佳慧現如今已經好轉許多,不再害怕出門。懂事地去酒樓中幫忙。因此,院子裡除了一個照顧陳安平的婆子外,就隻有胡妍美。

隻聽敲門聲,就知道外麵的人很急,胡妍美心中一動,奔過去開門,果然就看到外頭站著她派去盯著陳佳榮兩人之一。

“東家,出事了。少東家今日出了鎮子不久,路上有塊大石,馬車剛停,就圍過來一群人將他擄走。”

胡妍美麵色微變:“都是些什麼人?”

來人一臉焦急:“我們兄弟倆站得太遠,沒看清楚。”

胡妍美想了想道:“你先去酒樓告訴我爹娘。然後去繼續找人,若有消息,即刻來報。”

她褪下身上的護衣,換下一雙輕便的鞋子,跟陳安平說了一聲,飛快出了家門。

她一路不停歇,直奔村裡,敲開了孔家門,直接闖了進去。

嫂嫂朱氏很樂意和這個大姑子來往,看到人上門,本來挺歡喜的,可又看到大姑子沉著一張臉,明顯來者不善。她心頭不安,追上前問:“姐姐,有事嗎?”

“有!”說話時,孔嬌嬌一腳踹開了孔長發的門,床上被褥零亂,還帶著微溫,人應該剛走不久。她回過頭,冷聲問:“長發呢?”

朱氏一臉茫然:“長發剛剛才去了茅廁,他都好久沒出門了,什麼都沒乾啊!”

胡妍美沒聽她後麵的話,跑到後院一腳踹開茅廁的門,從臭哄哄的地方揪出了孔長發,變戲法一般掏出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頸之上,手上一用力,孔長發的脖頸瞬間冒出了一條紅線,殷紅的血珠滾落。

朱氏亦步亦趨,本來想阻止大姑子跑去茅房找兒子,且不說男女有彆,這種時候踹門,那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勸說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這般情形。她嚇得花容失色:“姐姐,有話好好說,怎麼能動刀呢?長發受傷後走路都困難,近一個月沒出門了,真的什麼都沒乾,他就算想乾壞事,我也不允許啊……你先把人放下,有什麼誤會咱們坐下來說清楚……”

胡妍美將人拽著往院子裡走,孔長發雙手拎著自己的褲腰,彆說亂動了,連眼珠都不敢多轉。就怕抓著自己的人一個不小心在他脖頸上戳個洞。

“姑姑……我做什麼了?”孔長發真心覺得冤枉,上一次他欺辱表妹,確實該揍。而他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那地方被踹一腳,現在還沒感覺呢,大夫那邊也沒個準話,都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好。

胡妍美拽著他到了院子裡,動作並不溫柔。嚇得孔長發戰戰兢兢,身子儘力靠近她,就怕匕首傷著自己。她出門後直奔馬車,找出繩子利索地將人捆好,道:“你是沒做什麼,但你也不冤枉,回頭問問你爹又乾了什麼!”她將捆好多人丟進馬車之中,坐上了馬車後,衝著驚慌失措的朱氏冷冷道:“告訴孔清,我兒子要是出了事,他兒子就活不成了!”

馬車中的孔長發:“……”我爹做的事,你找他去啊!

朱氏愕然。

男人確實從昨天就沒回來,但他怎麼敢對陳家獨子動手?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馬車已經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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