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
他拿著字條目標明確地走到白則沫座位邊,把紙條放在他的桌子上,“是你丟給我的嗎?”
白則沫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明明做得那麼隱蔽。
時念語調緩慢,“這個班上,我隻認識你和伊諾克。”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白則沫丟的紙條。
白則沫被時念識破,隻是慌張了幾秒就恢複原狀,笑著點點頭,“是我,我隻是想讓你看清你同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伊諾克是隻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莽夫,他不適合做你這種小Omega的同桌。”白則沫攤開手,“萬一他沒輕沒重弄傷你可就不好了。”
時念歪歪腦袋,“你很了解伊諾克嗎?”
“對,我們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
堪斯特家和白家離得很近,身為兩家嫡係的伊諾克和白則沫也是自小相識,但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拿來和對方比較,不知不覺間關係從發小變成了敵人,什麼事都要爭個高低勝敗。
而這一次他們的競爭目標變成了時念。
時念思索了片刻,直接告訴白則沫,“我不想跟你做同桌,這次不想,以後也不想。”
時念的拒絕是白則沫始料未及的,他不禁站起身子,難以置信地問:“為什麼?”
一直以來白則沫自認為他的人緣比伊諾克要好,時念最開始選擇他也隻是因為伊諾克占了軍部身份。
他覺得隻要時念認識到伊諾克的本來麵目就會害怕地逃走,畢竟乖乖巧巧的小Omega怎麼看也不會和伊諾克這種沒頭腦的Alpha成為好朋友。
可現在時念直接了斷地告訴他,他不會和他成為同桌。
白則沫注視時念,眼中是深深不解,“能告訴我原因嗎?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更喜歡我。”
時念看了眼趴在桌上的伊諾克,“因為伊諾克從來沒說過你的壞話。”
從一開始時念就察覺出白則沫和伊諾克不合,但從始至終伊諾克隻是對白則沫表現出排斥,一句關於他的壞話也沒和時念提起過。
白則沫聽到這個理由時愣了愣,時念也轉身回到他的座位。
時念看著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伊諾克,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臂,“伊諾克。”
“嗯,怎麼了?”
伊諾克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
時念也趴在桌麵上,“昨天下午,我看見好多人圍在校門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伊諾克突然坐直,急切地問道:“你放學之後去哪兒呢?我到處找也沒找到你。”
“對不起啊。”時念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伊諾克找過他,“我爸爸在隔壁學校,我找他去了。”
時念說完後才看清伊諾克臉上的傷,“你的臉……”
伊諾克唇角破了,側臉上貼著創可貼,臉上還有一些已經結疤的小傷口。
“沒什麼事。”伊諾克眼神飄忽,生疏地撒謊,“就是騎車的時候摔了。”
時念拆穿他,“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和彆人打架了?”
伊諾克震驚到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時念:“……”
這句話有點耳熟。
時念哼了聲,傲嬌地說道:“我就是知道。”
“我是打架了,但也不是我主動挑事啊。”伊諾克不想在時念這裡留下壞小孩的印象,解釋道,“是那幾個混混先搶錢的,我看不過去才跟他們打了起來。”
學校附近遊手好閒的不良少年非常多,他們知道能在這所學校讀書的非富即貴,撈一筆就夠他們瀟灑好一陣子。
維斯特方麵也想儘辦法解決這個安全隱患,但那些都是未成年,進了少管所沒幾天又會被放出來,讓人防不勝防。
昨天下午伊諾克正是在一處角落發現那群人在欺負一個Omega同學,但對方人多勢眾,伊諾克隻能把其中一個拖到校門口,吸引家長和守衛的注意。
時念聽懂了大概,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伊諾克好膩害。”
時念原本是打算給伊諾克鼓掌的,突然記起伊諾克是不喜歡彆人鼓掌的酷酷Alpha,隻是言語上誇誇他。
伊諾克一愣,“我打架了,你不怕我嗎?”
像時念這種軟軟糯糯性格乖巧的小Omega不應該和班上其他同學一樣,對打架的同學敬而遠之嗎?
“可是伊諾克是……見義勇為啊。”時念想了半天才說出這個詞語,莞爾一笑,“父親說,保護自己而打架,是自保;保護彆人打壞人,是見義勇為。”
鬱路寒不想讓時念單純用壞事來定義打架這件事,特地告訴了他許多這方麵的例子。
時念認為伊諾克符合其中見義勇為的例子,不覺得他打架有什麼問題。
伊諾克內心感動,覺得時念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能準確地發現自己的魅力,不愧是他偶像家的孩子,是個與眾不同可愛Omega。
“那你打過架嗎?”伊諾克無意識地開始把時念從保護對象轉化好朋友,語氣更加親密,“格鬥學過嗎?”
時念不知道話題為什麼到了這裡,茫然地搖搖頭。
伊諾克遺憾地歎息一聲,“我還打算下次打架時叫你跟我一起。”
時念愣了愣,第一反應不是排斥,而是一種讓人蠢蠢欲動的新奇。
他還從沒見過人打架呢!
時念試探著提議,“那你下次打……見義勇為,我可以去一邊圍觀嗎?“
時念與伊諾克對視著,後者破損的唇角微微上揚,舉起右手,時念心領神會地與伊諾克擊了一掌,眼中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