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流水,眨眼之間,二十年過去。
這二十年裡,天庭借助西方教金蟬子,暫時與楊戩達成了協議,招安楊戩,為天庭二郎顯聖真君。
而楊戩並未給天庭麵子,一句聽調不聽宣,算是表達了楊戩的態度。
而這種態度,更讓玉帝和王母心生厭惡,恨不能立刻殺死楊戩。
但是天庭沒有高手,實在沒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而楊嬋也被天庭放了出來,並且封為西嶽聖母,鎮守華山。
但是天庭派人在南天門外偷襲楊戩,抓走楊嬋這件事情,總是要有人背鍋的。
這個人,正是早就被王母推出來的黃五。
黃五當初拿著王母娘娘的密旨,去找五極戰神宣讀,然後當眾銷毀了密旨。
然而也正是因為密旨被銷毀,王母在楊戩獲勝之後,立刻將所有罪責推給了黃五。
告訴所有人,是黃五這個下界的妖狐,對自己陽奉陰違,所有壞事錯事,都是黃五自己的主意,並非天庭本意。
雖然這明擺著是甩鍋,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
但是大家為了維持表麵的和氣,都默認了,誰也沒有跳出來揭穿這件事情。
對於楊戩這邊而言,西方教的人出手,執意要做這個和事佬,他們也就沒法真的打破天庭了。
雙方需要一個台階,既然王母選擇犧牲黃五,他自然也無所謂。
對他而言,黃五還是他的仇敵,所以他並不在意。
不過黃五終究還是活了下來,因為天底下所有人都恨他,還是有一個人舍不得他。
這個人自然就是胡妹。
胡妹心地善良,也一直幫助楊戩兄妹治理弱水。
她跪地請求楊戩幫忙,救出黃五,並發誓再也不會讓黃五為非作歹。
楊戩自然不會答應,胡妹隻要又去求楊嬋,求哪吒。
最終哪吒與她交情不錯,見她如此有情有義,終於下定決心,還是去救黃五了。
楊戩不忍哪吒與胡妹出事,便一路尾隨,最終出手相助。
自此之後,胡妹帶著黃五,回了萬窟山。
而楊戩兄妹則是帶著梅山兄弟,一起住在了灌江口。
梅山兄弟也因為敬佩楊戩的為人,與楊戩結拜成為兄弟。
他們算是徹底放下了梅山的基業,更是將曾經的老大,真正的梅山七怪給忘得乾乾淨淨了。
楊戩回到灌江口,也因為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數次舍命相救,他最終決定和對方成親。
此舉算是公然違背天規,自然又惹得王母和玉帝勃然大怒。
王母更是親自上門勸阻,然而楊戩絲毫不在意,一心要與天規作對。
王母無計可施,隻能號令仙界眾仙,誰也不得參加楊戩大婚。
仙界仙人自然無人敢忤逆,以至於楊戩大婚,隻有下界的梅山兄弟等人前來參加。
自此楊戩和天庭,算是進入了休戰期。
但是彼此之間,仍然明爭暗鬥。
二十年間,風風雨雨,這日,三界之內,忽然天道震動,響起了一道雷鳴聲音。
“闡教弟子聽令,今有吾弟子薑子牙,攜封神榜下界封神,我闡教弟子,須當竭力相助!”
灌江口,楊府之中,楊戩豁然抬頭,看向天空。
一旁玉鼎真人也頓時露出驚色:“封神大劫?”
“師叔,封神之戰要開始了嗎?”楊戩問道。
玉鼎真人神色沉重,道:“看來是了,我須得出去一趟了。”
楊戩想了想,道:“師叔,你稍等我一下,我點齊人手,跟你一同去吧。”
“啊?你也去嗎?你剛成婚不久……”
楊戩勉強笑了笑,道:“師祖有令,楊戩作為闡教三代弟子,豈能不從?”
他沒有提西海三公主敖寸心,玉鼎真人回想起這些日子敖寸心的所作所為,不禁若有所思,點頭道:“也好。”
原來那敖寸心雖然成功嫁給了楊戩,但是此女是個控製狂。
她對所有接近楊戩的人,都有莫大的醋意和敵意。
與楊戩有過數次交集,相互有過莫名情愫的嫦娥,是她最為忌憚的對象。
每次與楊戩在一起,她總會有意無意的拿這件事情刺激楊戩。
二人在一起,往往三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會爭吵起來。
她心眼小,愛吃醋,無理取鬨……。
楊戩從來沒有覺得日子是這麼的累。
麵對再強大的敵人,他都無所畏懼,但是在敖寸心麵前他真的無力。
這個女人深愛自己,然而這種愛讓他感到窒息。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自由。
就連梅山兄弟在楊府住了小半年,敖寸心也心生不滿。
她覺得梅山兄弟不懂尊卑,明明楊戩是天庭冊封的二郎顯聖真君,梅山兄弟不過是一群妖物,卻沒大沒小的在楊府居住了半年之久,對她也從未有過主人的尊重。
就連楊嬋住在楊府,她也有些怨言了。
她覺得楊嬋有自己的道場了,有自己的職位了應該去華山待著,為什麼總是在楊家待著。
她隻想陪在楊戩身邊的人,隻有她一個人那樣楊戩的目光,所有的關注,都會在她身上了吧。
然而她越是想要抓住楊戩,楊戩就越想要逃離她的身邊。
如今的楊戩,甚至在思考,王母定下的天條,讓仙人斷情絕欲,或許真的是一件好事吧。
情欲,真的是痛苦的根源。
他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種痛苦了啊。
恰逢封神榜出世,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決心響應元始天尊的教令,立刻奔赴西岐,協助薑子牙!
玉鼎真人正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這才沒有多言勸阻。
……
梅山,馮驥緩緩睜開眼睛。
雙目之中,玄奧的法則紋路閃爍,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雄渾厚重。
他一身肌肉線條流暢,被寬大的道袍遮掩。
馮驥伸出手掌,忽然對著虛空便是一拳。
轟!
刹那間,虛空震動,空間寸寸崩裂。
磅礴的空間亂流卷動,罡風炸裂,席卷向馮驥。
馮驥身處亂流之中,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任憑空間亂流肆虐,壓迫他的身軀。
他的身上,紅色的光芒微微亮起,全身血肉,仿佛金剛澆築。
隱約之中,一道道力之法則,在他的皮膚紅光之中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