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城究竟在哪裡?”
馮驥看著絳雪和香玉。
二女相互看了看,絳雪道:“城外向南三十五裡,有一座古刹,芙蓉仙境的入口,便在此處。”
馮驥眉頭一挑,道:“城外古刹?為何林大沒有向我介紹到那裡?”
“古刹外麵,早已布置了法陣,普通人不得見之。”香玉說到。
馮驥微微點頭,道:“好,帶我過去。”
當下二女飛回馮驥法器之中,指點馮驥一路向南。
走不過十裡,前方就遇到了一座破廟。
卻見一名青年書生正在廟外觀望。
馮驥看了一眼這名書生,卻見這書生身穿一襲藍色長袍,模樣不算俊朗,中等之姿,二十出頭。
此時這書生正在打量這座破廟,似乎想要尋找什麼。
馮驥路過這裡,沒有理會此人,繼續向前趕路。
不過那書生見到馮驥,卻是臉色一喜,喊道:“這位兄台!這位兄台,還請停一停。”
馮驥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這書生,露出一絲疑惑:“你叫我?”
“哈哈,兄台,這荒山野嶺,不就隻有你我二人?不是叫你,還能叫誰?”
馮驥目光一閃,靈識覆蓋雙目,看向這青年書生。
對方身上血氣孱弱,但是確實是人族無疑。
當下淡淡道:“那可未必,這深山古廟,未必隻有你我。”
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座古廟。
靈識覆蓋之下,他已經看到了廟內有妖氣環繞。
書生笑道:“看來小生是問對人了,這位兄台怎麼稱呼?小生姓馮,名承宗。”
馮驥眉頭一挑,看了看這書生:“你也姓馮?”
書生頓時也詫異起來:“也?難道兄台也姓馮?”
馮驥微微點頭:“在下馮驥。”
“哎呀,咱們竟然還是本家啊!”
書生頓時大為高興,一拍大腿,道:“小生祖上金華人士,敢問兄台祖上?”
馮驥笑了笑,自己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豈會與對方是本家?
當下隻是笑道:“在下從海外而來,並非中土人士。”
馮承宗愕然,不由得好奇道:“海外人士?這倒是稀奇,小生活了小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海外人士。”
“聽聞海外有仙家島嶼,不知是真是假。”
馮驥笑了笑,隻是搖頭道:“這個倒是不知道,承宗兄,你叫住我,到底所為何事?”
“哦,瞧我差點忘了正事,驥兄,你可知這寺廟裡住著的是誰家嗎?”
馮驥微微搖頭:“不知,在下也隻是偶然經過此地。”
“是這樣的,昨日我在虎牙山一帶遊玩,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紅衣女子,小生心中頗為喜愛,可惜昨日上去想要詢問一番時,卻怎麼也找不到對方了。”
“今日恰好出來閒逛,竟是又遇到了此女,那女子剛才便是進了這荒廟之中,小生特來打聽打聽。”
馮驥看了看色迷心竅的馮承宗,微微搖頭:“承宗兄,荒山野嶺,孤墳野廟,能有什麼好人家?我勸你還是彆亂打聽的好。”
馮承宗卻搖頭:“哎,驥兄,豈可以貌取人?興許是逃難而來的好人家呢?”
馮驥無語,以貌取人?你還不是看上女妖美色了?
他懶得理會,隻是抱了抱拳:“既如此,閣下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正有此意啊。”
“那就不打擾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說罷,馮驥轉身便要離去。
馮承宗張嘴想要喊住他,不過想了想,那紅衣女郎貌美如花,若是讓這位身材高大的馮驥也看上了,自己怕是未必能爭得過對方。
當下他閉上嘴巴,獨自一人,走入荒廟之中。
剛進入荒廟,就見到這裡竟是彆有洞天。
外麵看著荒蕪,這廟中卻另有乾坤。
隻見這寺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十分整潔。
馮承宗打量著寺廟裡的情況,這時一名老嫗走了出來,見到馮承宗,頓時神色微微一變。
她走上前來,勉強笑道:“這位公子,你這是?”
馮承宗見到這老嫗,當即笑道:“婆婆,小生馮承宗,誤入寺廟,想要在此地歇歇腳,不知婆婆怎麼稱呼?”
老嫗微笑:“老身姓辛,您叫我辛婆婆就好。”
“原來是辛婆婆,敢問婆婆,如何住在寺廟之中?”
“老身與家人避難到此,借寶刹休息,暫且安家在此,公子既是要歇腳,不如跟老身進來喝杯茶水如何?”
馮承宗點頭,跟隨辛婆婆進入廳內,目光四下尋覓起來。
卻不見那紅衣女子,不過忽然聽到屋內似乎有女子竊竊私語,笑聲如鈴,好生清脆。
這不禁讓他心中一動,頻頻看向後麵的裡屋。
辛婆婆看在眼裡,心中一歎。
“這書生好色至極,好沒風度。”
她沉聲道:“公子,還請喝茶。”
馮承宗回過神來,笑哈哈的喝點茶水,隨後問道:“婆婆,我此前在廟外遊玩,見得一紅衣女子,甚為俊俏,進了這廟內,敢問婆婆可認識?”
辛婆婆心頭一跳,沉吟了一下:“公子所說的,應當是我家的十四丫頭。”
馮承宗頓時大喜,連忙道:“敢問令千金可有許配人家?”
“尚是黃花閨女,並未許配人家。”
馮承宗喜不自勝,立刻道:“婆婆以為在下如何?”
“什麼?”
辛婆婆一愣,心中無奈起來。
她當然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這位可是薛老太太的甥侄,整個虎牙山誰不知道呢?
昨日裡十四丫頭便說被人類的一個浪蕩男子偷窺,她就想去教訓對方,誰知一瞧竟是這位薛老太太甥侄,心中暗道不好。
當晚她就帶著老小搬離墳墓那一塊地方,來到這座破廟安身。
萬萬沒想到,今日又遇上了這位浪蕩子。
而且十四丫頭還被對方瞧見了,她本以為對方好歹也是讀書人,不至於做出什麼太過輕浮之事。
萬萬沒想到,對方一張口,居然就來問十四丫頭婚嫁之事。
若是凡夫俗子,她早就攆將出去了,奈何此人乃是薛老太太的甥侄,不可輕易得罪了。
想到這裡,她歎了一聲:“老身一輩子有十四個閨女,這前麵十三個,都已經許配了人家,且都是我那老頭子做主的,老身可做不得主。”
“不如這樣,待老身進去問問我閨女,再給公子答複如何?”
馮承宗大喜不已,連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婆婆儘管去問。”
薛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馮承宗,轉身進了房間。
卻見一襲紅衣的辛十四娘正與姐妹們歡鬨,發出咯咯笑聲。
辛婆婆苦笑道:“妮子們,你們還有心思鬨呢。”
眾女抬頭,看向辛婆婆,都是詫異。
“怎麼了,娘親?”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娘親為何愁眉不展?”
……
辛十四娘看向辛婆婆,問道:“娘親,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還不是你的事情。”
辛十四娘微微錯愕,不明所以:“我的事情?”
“你昨日遇見的那浪蕩子,不知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辛婆婆歎息道。
辛十四娘頓時‘啊’了一聲,有些氣憤:“這輕浮之人,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咱們不是特地避開了他嗎?”
“唉,我也不知,他就在外麵坐著,還開口詢問我你的婚姻大事,想要娶你。”
辛十四娘頓時惱怒道:“他做夢!”
一旁的一個姐姐道:“小妹,那人有這麼不堪嗎?”
另一個姐姐道:“那人輕浮放蕩,毫無禮節,其實他若不是薛老太太的甥侄,倒也可以嫁他,反正找這樣的人吸收精血,鍛煉心境,也沒什麼負擔,可惜,他是薛老太太的甥侄,豈是咱們能動的?”
“對啊,隻怕嫁過去了,真就如凡人女子一樣,替他守著婦道,不敢吸他一絲一毫的精血氣運呢。”
“為什麼不敢,他要碰十四妹,自己守不住精關,還能怪我們呐。”
“哈哈,那十四妹要不要給他生兒育女?”
“那怎麼可能。”
“你不願意,薛老太太到時候找上門來,你讓娘怎麼辦?”
……
幾個女兒嘰嘰喳喳,惹得辛老太太頭疼不已,她目光看向辛十四娘,低聲道:“丫頭,你的意思呢?”
辛十四娘搖頭,低聲道:“娘,我不要嫁他,但是若因此惹惱了薛老太太,隻怕……隻怕連累了家裡啊。”
辛婆婆瞧著她如此懂事,不禁歎了一聲,道:“老婆子就是豁出去這張臉,也給你把他擋回去。”
“薛老夫人又怎麼樣,她丈夫是五都巡環使,也不能這樣逼咱們吧。”
說著,她拍了拍辛十四娘手背:“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說。”
說罷,她扭頭出了房間,來到客廳之中。
卻見那馮承宗正在偷聽她們說話,不由得臉色一沉。
馮承宗連忙正襟危坐,急切道:“婆婆,小姐意下如何?”
辛婆婆臉色微沉,搖了搖頭,道:“公子,喝茶,這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馮承宗皺眉,忍不住又詢問了幾次。
但是辛婆婆始終不肯回複,根本不往這上麵扯。
馮承宗心中焦急,耳邊傳來屋內女子們嬉笑聲音。
他腦海之中,滿是辛十四娘的倩影,終於色膽包天,一下子站了起來。
“夫妻既然做不成,好歹也讓我見見小姐,以解相思之苦吧。”
他惱怒大叫,一頭衝向後麵的廂房。
卻見屋內鶯歌燕舞,十來個妙齡女子,燕瘦環肥,其中那紅衣姑娘最為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