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了山,二人一路來到任家鎮。
“也不知道秋生和文才怎麼樣了。”九叔有些擔憂歎道。
“我當時就說,應該帶他們一起進洞天福地的嘛。”四目道長說道。
九叔無奈道:“文才還好說,秋生的姑媽就在任家鎮,我怎麼好子傑帶走?”
“況且當時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去找洞天福地,但是佛門和龍虎山都在找咱們晦氣,帶上他們多危險?”
“咱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帶著他們,豈不是連累這些孩子。”
四目道長想了想,也歎了一聲,道:“幸好咱們茅山派出了一位掌門師弟這般天才,否則咱們還真是複仇無望,終生都是喪門之犬罷了。”
“上次佛門洞天降臨此地,任家鎮好像也被卷入其中,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事。”
“快到了,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一路來到義莊,還沒過去,就見到院牆已經倒塌,四周似乎有不少落石。
兩人神色一變。
九叔快步衝入院子裡,道:“怎麼會這樣?”
“莫不是掌門師弟後來進入佛門洞天,與佛門的人鬥法,此地被波及了?”四目道長懷疑道。
兩人進入院子裡,院子同樣一片狼藉,有不少屋舍倒塌,還有不少屍體停放在隔壁的義莊。
這些屍體當中,有不少身穿土黃色軍裝的。
“文才?秋生?”
九叔喊了幾聲,沒有找到任何人。
他立刻道:“他們不在這裡,去鎮上找找。”
二人當即趕往鎮子上。
卻見鎮子上倒是人流量不少,做生意的做生意,販夫走卒,一切如常。
九叔當下去找秋生姑媽開的胭脂水粉店。
剛到店門口,就見到秋生和文才兩個人蹲在窗戶口,花癡的看著對麵的妓院小姐招攬客人。
九叔頓時鬆了一口氣,喊道:“秋生,文才!”
二人扭頭,看到九叔,頓時大喜,同時叫道:“師父!”
文才激動的立刻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九叔,哭道:“師父,你去哪兒了啊,我們找了你好久啊。”
“師父,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上次那幾個鬼差又來找我們麻煩,幸好我們機靈,用你教我們的辦法對付他們。”
兩人嘰哩哇啦,說著自己等人這陣子的經曆。
九叔這才發覺,二人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他旋即明白過來,洞天一日,外麵怕是要有好幾天了。
他這陣子在洞天待了不少日子,外麵恐怕都過了一兩個月了。
“鬼差?他們找你們乾嘛?”九叔詫異問到。
秋生連忙道:“師父,上次放走了好多鬼魂,後來掌門師叔對付了石堅之後,將那些鬼魂都抓了回來,交給了鬼差之後,這事兒本來也就解決了。”
“但是前些日子,任家鎮上空忽然有神仙打架,導致了不少人死掉了。”
“那些鬼差忙不過來,就來找師父你,想要讓茅山弟子幫忙,可是他們找不到您,就找到我倆,我們哪會兒抓鬼啊,好不容易才逃掉,可差點嚇死我們了。”
九叔哭笑不得,不禁訓斥道:“你們兩個,平日叫你們多修煉法術,你們不聽,現在錯過了一樁大功德了吧。”
“啊?什麼大功德啊?”文才驚愕問道。
四目道長也不禁歎氣,道:“你們兩個傻瓜,那些鬼差請你們幫忙抓鬼,這就是功德啊,你們多抓幾隻鬼魂,就是幫了他們,積德行善,說不定有可能都已經正式成為修士了。”
二人‘啊’了一聲,顯然都有些後悔。
九叔擺了擺手,道:“好了,人沒事就好,我跟你師叔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要辦,你們兩個我也有喜事告訴你們。”
秋生驚訝,道:“喜事?師父,你成親啊?”
啪!
九叔直接割了他一個腦瓜子,道:“胡說什麼呢!我說的喜事,是我們茅山派重立山門,洞天福地開啟,你們以後可以去洞天福地內修行,不用再待在這任家鎮了。”
文才和秋生聽完,頓時大喜。
洞天福地他們當然知道,前一陣子石堅上門為難師父,不就是為了什麼洞天福地嘛。
“師父,洞天福地裡是不是吃喝不愁啊?”
“師父,洞天福地裡有仙子嗎?”兩人嘰嘰喳喳開始打聽起來。
九叔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徒弟,正要說什麼。
忽然四目道長神色一變,拉了拉九叔,道:“師兄,不對勁!”
九叔一愣,旋即立刻看向四周,頓時臉色也陰沉下來。
卻見四周人影逐漸模糊起來,街道上車水馬龍的景象,也逐漸被迷霧籠罩。
喧囂的吵鬨聲音,也逐漸變淡。
“陣法!”
九叔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四目道長也第一時間取出法器,喝道:“什麼人?”
秋生和文才也露出驚色,文才忍不住道:“不是吧,這任家鎮是不是風水不好啊,怎麼老讓咱們遇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秋生也忍不住道:“師父,會不會是路過的惡鬼啊,不如先回店裡去啊。”
九叔沒理會兩個徒弟,目光看向四周。
忽然間,他手訣掐動,淩空一點!
嘭!
卻見空中霧氣炸開,一道身形顯露出來。
那人一身青色道袍,麵容三十多歲,氣息渾厚如海。
他身形出現之後,麵帶笑容,道:“嗬嗬,總算沒有讓我白等,你們這些茅山派的漏網之魚,肯從那老鼠窟窿裡鑽出來了?”
四目道長和九叔同時色變。
“他的氣息……築基巔峰!”
“你是何人!”
那青袍道人嗬嗬一笑,淡淡道:“本座張浩宇,龍虎山六十一代弟子。”
“龍虎山!”
“張家弟子!”
四目道長和九叔頓時臉上怒火湧動。
他們還沒去找龍虎山晦氣,對方居然已經找上門來了。
而且還一直埋伏在自己徒弟家附近,等著自己上門!
“是你們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等我滅了爾等肉身再說?”
張浩宇似笑非笑,戲謔道。
他能感應出對方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這種初入築基的小角色,他並不放在眼裡。
四目道長和九叔聞言大怒。
九叔當即厲喝:“動手!”
四目道長沒有廢話,兩人同時出手。
卻見九叔一拍儲物袋,一柄五銖錢煉製而成的法劍瞬間激射飛出。
隨著九叔禦劍,頓時劍氣破空,嗚咽一聲,射向張浩宇。
張浩宇眼底露出不屑之色,隨手一抓。
嘭!
飛劍瞬間被他單手握住。
他輕輕一捏,頓時法力暴湧,轟的一聲,飛劍炸裂。
頓時化作一枚枚銅錢掉落在地。
九叔臉色微變,看了一眼四目道長。
四目道長立刻會意,微微點頭。
卻見他猛地一跺腳,身形化作一道灰色遁光,眨眼之間,已經衝到張浩宇麵前。
張浩宇神色淡然,輕輕一點虛空。
一枚法符淩空出現。
“鎮!”
霎時間,四目道長頓時被鎮壓在了原地。
那符文籠罩之下,四目道長竟是動彈不得!
“龍虎山鎮地符!”九叔瞳孔一縮,驚呼起來。
他當下不再猶豫,立刻掏出一麵陣旗,輕輕一揮,霎時間,陣旗激蕩,四周陰風大作。
張浩宇淡淡道:“不要白費力氣了,築基初期,也想翻出我的掌心不成?老老實實交代,我那兩個後輩弟子究竟是如何被爾等偷襲暗害了的?”
九叔充耳不聞,體內法力催動令旗,忽然低喝一聲:“五鬼,出!”
嗡!
陣旗激蕩,陰氣狂湧,霎時間,整個陣法之中,都掀起了漫天陰氣!
恐怖的威壓,直接撕裂了張浩宇的陣法結界!
張浩宇頓時色變,不可置信的看向九叔手中陣旗。
“茅山派的五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