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便是他抓了譽兒?”
段正淳看向甘寶寶。
甘寶寶臉色微紅,其他幾個女人露出醋色,冷哼起來。
甘寶寶道:“嗯,我聽我那女婿說,段譽便在那惡貫滿盈手裡。”
當下段正淳看向馮驥,又看了看段延慶,忍不住開口道:“前輩,在下大理段正淳,不知我家孩兒如何得罪了前輩,懇請前輩高抬貴手,放了我家孩子。”
段延慶微微搖頭,指了指段正明:“你是段正明?”
段正明走了出來,沉聲道:“正是,這位前輩,我那侄兒在何處?”
段延慶隨手一指不遠處的屋子。
段正明目光微閃,當即身形一閃,就要進屋。
隻是他剛一動,段延慶忽然抬手一指,噗嗤一聲,一陽指瞬間激射出去。
段正明急忙轉身,反手一指,頓時兩道指力碰撞炸開。
氣浪翻滾,段正明身形微微一晃,竟是有些不敵。
他神色微變,忍不住道:“前輩何以會我段家一陽指?”
段延慶腹語道:“你的武功,比我如何?”
段正明臉色難看:“武功閣下稍勝,但是若要動手,我能殺你。”
段延慶道:“不錯,我終究是吃了身子殘廢的虧。唉,想不到你坐上了這位子,這些年來竟絲毫沒擱下練功。”
他腹中發出的聲音雖怪,仍聽得出語間中充滿了悵恨之情。
“你究竟是誰?”
段延慶緩緩低語:“吾名段延慶,你的位置,本該是我的。”
段正明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後退數步:“我……我不信!”
當下他立刻出手,二人接連不斷攻了數十招,段延慶以鐵棍代替手指,用的皆是段家劍法和指法。
段正明越打越是心驚。
終於二人又是一招過去,段正明身形踉蹌後退。
他心神震動,滿臉不可置信。
卻聽段延慶道:“你現在信了?”
然而段正明抱拳道:“段正明參見前輩。”
段延慶:“你稱我前輩,嗬嗬嗬,你是不肯認我,還是不肯信我?”
段正明沉聲道:“事關社稷,正明身為一國之主,言行自當鄭重。正明無子,這段譽身負宗廟社稷的重寄,請前輩釋放。”
段延慶冷笑:“我正要大理段氏,斷子絕孫!好不容易等到今日,豈會輕易放手?”
“段正明萬萬不許!”
“嗬嗬,你不許又如何?段譽在我手中,你自稱是大理國皇帝,我卻隻當你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你有膽子,儘管去調神策軍、禦林軍來好了。看看我先死,還是段譽先死。”
段正明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以他國君身份,彆說調動禦林軍了,隻要段正淳與他聯手,便能拿下段延慶。
但是段譽在對方手裡,他投鼠忌器,不敢動手。
當下他冷聲問道:“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嘿嘿,我要你將皇位禪讓於我,還大理皇帝正統!”
段正明頓時冷哼:“祖宗基業,豈可隨便拱手讓人?”
隻聽段延慶憤恨道:“這是你的基業,不是我的基業?物歸原主,豈是隨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謀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寬洪大量之極了。”
段正明臉色陰沉,冷哼一聲,隻能退回穀口。
段正淳連忙問道:“皇兄,他不肯放人嗎?”
“此間事情,另有隱情,咱們回宮再說。”
段正淳愕然,不明所以,但是他素來敬重兄長,隻能忍著焦急,要退出萬劫穀。
便在這時,甘寶寶忽然站了出來,喝道:“女兒,女婿,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快出來?”
“啊?哦哦。”鐘靈一愣,下意識起身。
然而馮驥輕輕拉住她的手腕,轉頭看向甘寶寶,笑問道:“嶽母大人,嶽丈大人去找你,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此言一出,甘寶寶臉色瞬間大變,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便在這時,段正淳伸手握住了甘寶寶的手腕,低聲細語的安慰一番,轉頭看向馮驥,道:“賢侄,有什麼事情,我們私下裡說,你先帶著靈兒過來。”
馮驥看了看段正淳,又看了看甘寶寶,二人奸夫淫夫嘴臉,著實讓人作嘔。
他冷聲問道:“段王爺,我嶽父是鐘萬仇,何時成了你賢侄了?嶽母大人,嶽父大人何在?”
甘寶寶眼神躲閃,不敢去看馮驥。
段正淳見狀,心疼不已,當即道:“賢侄,此事說來話長,鐘穀主他……唉,他進宮行刺本王,被我護衛誤殺了……”
說到此處,他滿臉後悔之色。
馮驥臉色卻沉了下來,鐘萬仇居然死了。
鐘靈更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娘,他……他說的是真的?爹……爹……他……”
甘寶寶紅著眼眶,微微點頭,泣不成聲。
段正淳上前輕撫她的背脊,柔聲安慰。
這一幕落在其他幾個女人眼裡,雖然心中吃醋,卻也沒有開口。
似乎都在可憐甘寶寶。
馮驥卻眼底露出冷色。
甘寶寶剛死了丈夫,就對段正淳投懷送抱。
他丈夫可是因為去找她而死的,她明知鐘萬仇對段正淳憤恨,卻還去找段正淳。
眼下哭哭啼啼,不知道是真傷心,還是心裡歡喜呢。
俏藥叉這個名號,可不是什麼好人該得到的。
段正淳這幾個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馮驥冷笑一聲:“好一個段王爺,鐘穀主是我老丈人,你一句誤會,便算了結了?”
“還有,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該放開鐘夫人?”
馮驥也不再稱呼甘寶寶嶽母了,直接以鐘夫人三個字指代。
甘寶寶頓時臉色微變,站直了身體,看向馮驥,忍不住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是靈兒母親。”
馮驥冷笑:“哈哈哈,你也配為人母?好,我問你一句,我該不該替靈兒報這個殺父之仇?”
甘寶寶頓時呼吸一滯,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還是畏懼馮驥的。
卻聽段正淳開口道:“此事由我而起,一切罪責,該由我來負。”
馮驥冷笑:“段王爺要如何負責?”
“我……鐘穀主的家小生活起居,所有用度,我一力承擔,以後鐘姑娘,便是我的女兒了。”
“哈哈哈,好一位段王爺,你殺了人家,現在又要占人妻女?”
“我家靈兒不需要你來照顧,你還是照顧好鐘夫人吧。”
馮驥滿臉冷笑,豈會看不出段正淳的心思。
這廝怕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殺了鐘萬仇,甘寶寶對他投懷送抱,鐘靈本就是他女兒,他帶回去養,兩全其美。
如此無恥之徒,卻披著風流倜儻的外貌,身世顯赫,到處撩撥女人,卻不娶回家,當真可恥。
甘寶寶氣的臉色發白,指著馮驥,想要說什麼,卻忽然扶著額頭,踉蹌起來。
段正淳連忙扶住她,焦急呼喚:“寶寶?寶寶?”
當下他立刻道:“快,咱們先回去。”
馮驥看著這群人烏泱泱的離去,心頭冷笑。
以他的修為,豈會看不出甘寶寶剛才分明是裝暈。
顯然,她處理不了眼下局麵,便以此逃脫。
鐘靈趴在馮驥懷裡,低聲哭泣,不知道如何是好。
鐘萬仇縱然對她不好,卻也是她父親,但是母親明顯對那段王爺舊情未了,她才十七,哪裡處理得了這種事情。
馮驥拍了拍她後背,道:“以後你不用理這些事情,等咱們回了鏡湖宮,舒舒服服過你的小日子就好了。”
鐘靈隻覺天底下,隻有馮驥對她好了。
說完這些,馮驥看向段延慶,道:“見也見了,人家不認你。你打算怎麼辦?”
段延慶腹語道:“我助你奪取六脈神劍圖譜,你助我奪回皇位。”
馮驥點頭:“好,說說計劃。”
“天龍寺枯榮大師,是我叔叔,我會假借悔過之名,入寺出家,想辦法盜取劍譜。”
馮驥笑了起來:“你要我如何助你?”
“得到劍譜,必定會有人攔我,你擋住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