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公衝著天空抱了抱拳,臉上有些炫耀賣弄之色。
“中等人,便是大清朝滿清權貴。”
“我看你這身穿著,就知道你是外麵混進來的賤民,趕緊滾蛋,否則彆怪爺爺不客氣!”
龜公擼著袖子,一副作勢要打的模樣。
他身高不到馮驥胸口,氣勢上聲色厲茬,眼中更滿是鄙夷之色。
馮驥咧嘴一笑:“好一個人種之論,中華大地之上,漢家男兒反倒淪為低賤下等人……”
“滿人比漢人高貴,這有什麼不對?你滾不滾?不滾爺可是要叫人了!”
龜公見威脅不了馮驥,不禁大聲嗬斥起來。
同時目光頻頻看向身後怡和園。
一樓大廳裡,幾個喝酒的壯碩花胳膊也注意到了這邊動靜。
幾人當即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來。
龜公頓時得意起來:“狗東西,現在想走,也晚了!”
他扭頭大喊:“伍三哥,這人不穿西裝,怕是偷混進來的地痞,來鬨事的。”
那群走過來的花胳膊之中,為首的那人臂膀粗大,胸口肌肉堅實,聞言一邊剔著牙,一邊斜睨走來,口中發出嘶嘶的剔牙聲音。
來到門口時,一張嘴,道:“小子,知不知道這是哪兒?我數到三,立刻從我麵前消失,不然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忽的眼睛一花,五根宛若鋼鐵所鑄的手指噗嗤一聲,瞬息穿插過他的咽喉。
馮驥輕輕一拽,頓時氣管連同食管撕裂,動脈撕破,噗嗤一聲,鮮血飆射而出。
“啊——”
尖叫聲,從龜公的口中傳出。
他下意識的捂嘴,扭頭就要跑。
但剛一轉身,後腦勺忽的劇痛。
他的鞭子瞬間被一隻大手抓住,頭皮都撕裂了一些。
劇痛讓他瞬間哀嚎起來。
另一邊,伍三被殺,身後幾個花胳膊先是一愣,旋即滿臉駭然。
頓時有人立刻撩起衣服,就要拔出匕首。
另外二人也大吼一聲,同時撲向馮驥!
馮驥輕笑一聲,五指並攏成手刀,以手代刀,猛力一插!
噗——噗——!
手臂幻影一閃,頓時對麵兩人胸口出現汩汩血口,鮮血肆意流淌。
二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嘴角口鼻,鮮血汩汩噴吐。
馮驥輕輕一甩手,手上鮮血甩飛出去,直到此時,怡和園裡的姑娘們頓時發出驚恐尖叫!
“啊——”
“殺人了!殺人了!”
“伍三哥死了,殺人了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
……
一時間,怡和園亂糟糟一團,到處都是奔逃的客人和妓女。
有人往樓上跑,有人往窗戶口跑。
馮驥沒去管這些人,隻是提著龜公的金錢鼠尾辮,對他咧嘴一笑:“你說,我現在是幾等人?”
龜公渾身顫抖,瑟瑟發抖,顫聲道:“您是中等,您是中等人,對不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馮驥不由得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臉,道:“小命都快沒了,你還不願意承認我是一等人?”
龜公猛地一愣,他真的沒想到這茬。
隻是下意識的,將馮驥捧為與滿人一樣等級就已經是了不得的誇讚了。
在他骨子裡,思想裡,從來就不敢將中國人與洋人相比。
馮驥不禁搖頭:“奴性深種,好在這個時代,依舊有不少血性未泯的好漢子。”
馮驥很清楚,這種奴性思想,隻是剛剛蔓延。
洋人通過一次次侵略戰爭,打碎了中國人的脊梁,無數人被壓迫低頭。
甚至到了後世,都還有這種崇洋媚外之人。
這一切,都是自此時開始。
馮驥沒再說什麼,隻是一抖手,取出懷裡大姐的畫像,問道:“認識她嗎?”
龜公看向畫像,嘴角抽搐,哭道:“不認識,爺,我真不認識啊。”
馮驥微微皺眉,龜公在這裡迎來送往,必定對怡和園的妓女十分熟悉。
他不認識,說明大姐很可能不在這裡。
想到這,馮驥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他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在這種地方救下大姐,大姐還能不能活下去。
隻是他旋即又皺起眉頭來,大姐不在這裡,難不成被送去了洋人那兒?
馮驥一把拽起龜公,冷聲道:“上個月你們這從同孚行帶回來一批女人,人呢?”
龜公驚恐,慌忙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爺,這哪是我能知道的啊,您問凱哥,這裡是凱哥負責的。”
“凱哥?”
“伍豪凱,伍家大少爺,他在三樓。”
“帶我去!”
龜公被踹了一腳,連滾帶爬的爬向樓梯。
馮驥大步跟上,直奔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