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後花園。
何勝安摟著幾個小妾,飲酒作樂。
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光頭絡腮胡男人,正是鐵刀門秦爺。
秦爺身邊,坐著的是義子秦廣義。
秦廣義吊著一隻胳膊,給何勝安倒了一杯酒,道:“何師爺,我可聽說,姓馮的那小子還在沽月樓等您呢,您不去看看?”
何勝安哈哈一笑,推開懷裡的女人,喝了一杯酒,似笑非笑道:“一個外來戶,哪有你我交情重要?”。
秦廣義也哈哈大笑起來,問道:“何師爺說得好,咱們多少年交情了,一個外來戶也想在天津翻起風浪,白日做夢。”
秦爺玩著手裡的鐵球,也哈哈大笑,旋即提醒道:“不過咱們也不可小覷此人,此人身手,確實可怖,在天津武林之中,怕是沒人能對付得了他,何師爺,要動手的話,定要準備周全啊。”
何勝安微微一笑:“他再厲害,還能敵得過洋槍?”
“現在是槍炮的年代了,兩位,武林那一套東西,早就過時了,哈哈哈。”
何師爺大笑,道:“過幾日,我會去小站那邊,請我姐夫派一支槍隊,抓捕姓馮的一家,證據方麵,你們準備。”
秦廣義立刻笑道:“早就準備好了,二十斤福壽膏,我到時候讓人放在馮家藥房裡,你帶人一過去,立刻就能搜出來。”
“到時候治他一個販賣煙土罪,抄家滅門,其財上繳,豈不美哉?”
何師爺哈哈大笑,指了指秦廣義:“哈哈哈,廣義,你不當官,當真可惜了。”
秦爺也笑了起來,酒桌上氛圍熱烈,三人推杯換盞。
自古民不與官鬥,鐵刀門在馮驥手裡吃了虧。
秦爺更是被馮驥打得低頭認慫。
但是他們可不是真的本分武師,既然明著鬥不過,那就來陰的。
官府,便是最好的幫手!
“一個外來戶,也想跟我鬥。”
秦爺目光閃爍,心頭冷笑不已。
這裡可是天津,這天下,還是大清的天下。
……
強武會,院子裡已經點滿了燈籠,宛若白晝。
霍元甲坐在院子裡,身後是侯鳴、洪福海、於振山等一眾弟子。
霍元甲一口又一口的喝著酒,此時已經臉色微紅,眼神殺氣醞釀。
對麵嚴四扶著趙健,神色難看。
趙健更是咬牙切齒,死死盯著霍元甲。
雙方弟子怒目相對,氣氛凝重。
不大一會兒,忽然外麵傳來喊聲。
“會長回來了!”
頓時所有人看向門口,便是霍元甲,也抬頭看向大門處。
門口那裡,馮驥龍行虎步,大步走進強武會。
強武會弟子激動萬分,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霍家門徒紛紛露出冷色。
侯鳴、洪福海、於振山三人,更是默默藏到了人群之中。
“會長!”嚴四急忙迎了上去。
趙健更是捂著腿,喊道:“會長,霍元甲欺人太甚!”
馮驥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不用說了。
他走向臉色陰沉的霍元甲,開口道:“生死狀呢?”
霍元甲頓時目光一凝,眉頭一挑,他還以為馮驥會求饒認輸。
想不到馮驥真的敢簽生死狀!
他一拍桌子:“不怕死,你就簽!”
馮驥沒有廢話,提筆就要簽字,這時候農勁蓀趕緊跑了出來。
他急忙拉住馮驥,道:“且慢,馮少爺,讓我說兩句。”
馮驥看了看農勁蓀,沒說話,但是也沒有繼續簽字。
農勁蓀對馮家不錯,初來津門,是農勁蓀幫馮家的,這個情誼馮驥得認。
農勁蓀扭頭看向霍元甲,忍不住怒道:“元甲!馮家老爺與我相識,他就馮少爺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允許你胡鬨!”
霍元甲氣的一拍桌子,怒道:“我胡鬨?勁蓀,這小子半月前就打死我徒弟侯三,今日又在街口打殘我的徒弟,還抓走了一個,我這個做師父的,再不出頭,還怎麼在津門混?”
“你說我胡鬨?莪跟你這麼多年交情,你為了一個外人,跟我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