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大漢齜牙,暴躁道:“你他媽就是老板?老子‘金錢豹’胡金,聽說過沒?”
馮昌仁賠笑道:“原來是胡大俠,久仰久仰。”
“少他媽廢話,我問你,我大哥在你們這抓藥看病,現在被你們看成了這樣,你們怎麼說?”
胡金一指地上躺著的瘦弱男子。
馮昌仁看向方通海,方通海連忙道:“老爺,此人長期吸食福壽膏,來的時候就是這模樣了。”
馮昌仁頓時臉色微沉,看向胡金,道:“胡大俠,你家兄長可有吸食福壽膏?”
胡金罵道:“吸了又怎麼樣?反正我大哥是在你們這沒了的,今天不給個說法,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
“砸了!他媽的,什麼東西,請過財神嗎?就在楊柳巷開店?”
“媽的,碼頭都不拜,沒規矩,砸了!”
“金哥,跟他們廢什麼話?”
胡金身後幾人罵罵咧咧起來,四周的客人早就被嚇得退出藥房了,卻又忍不住好奇,都站在門外圍觀這一幕。
議論聲不斷傳來,圍觀者似乎越來越多了。
有人似乎認出了胡金等人,紛紛低聲討論起來。
“哎呦,這不是腳行的胡老大嗎?這家藥房怎麼惹了他?”
“不知道啊,怕是這家藥房沒給胡老大打招呼就開店了吧。”
“這藥房老板糊塗啊,在津門開店,怎麼能不跟這些鍋夥幫派打招呼呢?”
“今兒有熱鬨看了,這位胡老大可是狠人,上次周記飯店開店,老板仗著是劉家拳弟子,沒打招呼就開店,當天店鋪就被砸了。”
“看看吧,今日這事兒解決不好,這家藥房怕是要倒閉了。”
……
馮驥聽著外麵人議論,眉頭微皺,這夥人果然也是黑道上的。
難不成秦廣義收了錢,沒辦事?
他走到何叔身邊,低聲詢問道:“沒去找鐵刀會的人嗎?”
何叔歎道:“找了,但是他們的人敷衍了事,根本不來。”
這邊馮昌仁也拉下臉,沉聲道:“胡老大,財神我們也是請了的,鐵刀會秦幫主可是派人送了賀禮來的,您看?”
“媽的,鐵刀會算什麼東西?你拿他們壓我?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是三青幫的!”
“你他媽出門打聽打聽,我們三青幫會怕鐵刀會?”
“狗日的,你們請鐵刀會財神,不知道請我三青幫的財神,是瞧不起我們三青幫嗎?”
饒是馮昌仁城府深,此時被人一口一個狗日的,心頭也是火冒三丈。
這津門鍋夥幫派太多太雜,鐵刀會的地盤,居然他媽還有其他幫派收取保護費。
這鐵刀會是吃屎的嗎?
收了錢,居然連自己地盤上的商戶都保不住?
他咬了咬牙,道:“胡老大,小店新開張,您抬抬手……”
“抬你媽逼,你算什麼東西?老子要給你抬手?我再問一句,我大哥這事兒怎麼解決?”
“你他媽想清楚再說話,說不好,老子砸了你的店!”
胡金越發囂張跋扈起來,滿臉冷笑,似乎吃定了這個外來戶。
本來生意上的事情,馮驥想讓父親解決的。
但是看到這一幕,他知道馮昌仁是鎮不住了。
當下拍了拍馮昌仁的肩膀,開口道:“爹,我來吧。”
馮昌仁看了一眼馮驥,心頭莫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此時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兒子已經成長到可以為馮家遮風擋雨的地步了。
不過一想到兒子在慶元縣做下的事情,他忍不住提醒道:“驥兒,彆鬨大,這裡畢竟是津門。”
馮驥微微笑了笑,拍了拍馮昌仁肩膀,轉而看向胡金。
胡金罵道:“你他媽又是哪根蔥?”
馮驥緩步走向他,沒有說話。
胡金張嘴又罵:“草你媽的,老的裝死,讓小的出來頂嗎?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啊!”
話還沒說完,忽然他眼前一花,馮驥的一隻大手已經抓住了他的下巴。
都沒用什麼力,胡金已經發出慘叫聲了。
哢嚓!
胡金的下巴直接被捏碎,緊跟著馮驥一把抓住他的鼠尾辮,向下輕鬆一拉!
頓時胡金頭皮勒緊,慘叫哀嚎,噗通一聲順著力道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馮驥看著因疼痛扭曲了臉色的胡金,淡淡道:“三青幫是嗎?你們老大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