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排除朱月嫦是因為殺人犯身份暴露而逃跑的可能,但在沒有找到她之前,她仍然有重大作案嫌疑。
來到張天霸租住的小區,小區的樓下停著一輛三輪快遞車,旁邊還有一輛三輪垃圾車。
鬱棠記得張天霸有個當環衛工的鄰居,這輛三輪垃圾車應該是他鄰居所有。
敲開張天霸的門,張天霸睡眼惺忪地靠在門框上。
“警官,大半夜找我乾什麼?”
越過張天霸的肩膀,鬱棠看見鬱棠桌上散放著幾張紙牌,紙牌邊上還放著兩盒藥。
氯雷他定片,鬱棠記得這是治過敏的藥物。
“我記得你鄰居說你經常和他們打牌打到半夜,怎麼今天不打牌了?”
鬱棠走進張天霸的房間,四處看了看,他的房間一眼見底,並沒有異常。
張天霸笑了笑,撓了撓脖子上的風團,說:“最近到處都是臘梅花,我過敏了,你要不要吃一片?我在藥店順了兩盒,可以送一盒給你。”
風團的確是過敏的特征。
按下想暴打張天霸狗頭的衝動,鬱棠拿出嫦姐的照片,說:“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挺漂亮的。“張天霸嬉皮笑臉地說。
“你和朱月嫦是什麼關係?”
張天霸訕訕一笑,嬉皮笑臉地說:“你說的是誰?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手上的表,是誰的?”
“我自己的唄。“
“朱月嫦是是殺人犯,你和殺人犯關係匪淺,難道你……“
“好吧,我攤牌。“
“你和朱月嫦究竟什麼關係?為什麼你的手表上有zyc三個字母?“
“朱月嫦老公和我打牌輸了,欠我一筆錢,就把東西抵給我了唄,夫債妻還,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有敲/詐過嫦姐嗎?”
“你彆誣賴好人。”張天霸心虛地彆過頭。
“你既然認識朱月嫦老公,肯定知道朱月嫦多年前殺人潛逃的事,多年以後,你在送快遞時發現了嫦姐,你正好手頭緊,所以開始敲詐嫦姐?”
“我知道她是殺人犯,就從她身上騙點零花錢唄,警官,我可不是敲詐勒索,我是為民除害。”
張天霸那股無賴的樣子實在讓人討厭。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最近一次敲/詐嫦姐是多久?”
“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敲/詐呢?”
“回答我的問題。”
“大概半個多月前吧,我隻威脅過她一次,她答應這個月底前給我錢的。”
聯想到嫦姐早前的異常,鬱棠終於想明白,原來嫦姐接到的那個電話是張天霸打的,難怪嫦姐會情緒失控。
她成功潛逃多年,幸福生活在望,但往事卻再次來臨。
這大概也是嫦姐失蹤的原因。
不過在失蹤前,嫦姐會不會為了錢再乾一票呢?
畢竟嫦姐殺人潛逃是重罪,再乾一票雖然高風險,但同樣也是高利益。
“敢敲/詐殺人犯,你還真不嫌命長。”
“她老公李富貴是個賭/棍,欠你的應該是賭債吧。“
“賭/棍這個詞我不喜歡聽,多難聽,她老公雖然常常輸錢給我,但據我所知,他對他妻子女兒還是挺好的。”張天霸說。
雖然是賭/棍和對妻子女兒很好,是能共同存在的情況嗎?把妻子的手表都輸給彆人,還能誇他對妻子女兒好?鬱棠暗暗冷笑。
賭/博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一旦踏上這條不歸路,很少有人能回頭。
大多數賭/棍都恨不得把全家的血吸乾作為賭資,真愛妻子兒女,怎麼敢去賭/博?
“那你的好標準還真低,當賭/棍有什麼可驕傲的?“
“話不能這麼說,他真的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好男人,他雖然嫌棄他老婆隻給他生了個女兒,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這種賭/棍,也虧張天霸誇得出口?
鬱棠冷冷地說:“他都死了,還欠著你錢,你怎麼這麼幫他說話?”
張天霸攤攤手,說:“我隻是實話實說嘛。”
“這麼多年你應該有過不少窮困潦倒的時刻,為什麼沒有想過賣掉這塊表?“
“這塊表破破爛爛的,要是能賣出去我早賣了。警官,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賣給你啊,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我可以打折。“
“我不買,”鬱棠頓了頓,接著問,“關於朱月嫦,你還知道什麼嗎?”
張天霸搖了搖頭。
“關於那個跛腳女人,你還有其他想補充的嗎?“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鬱棠點點頭,轉身下樓。
林幾何發來消息告訴她。
李香收到一條短信,綁匪向他們索要贖金,而且綁匪指明要不連號的舊鈔。
要不連號的舊鈔,倒的確是老手會做的事。
隻是,綁匪索要的贖金怎麼從一百萬成了五十萬?鬱棠愣在當場。
這是打折促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