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成竹在胸。”
鬱棠愣了愣,夾芋兒的手一頓,謝蘭因這是發現了什麼?
“成竹在胸?”
“你對屠夫研究得很深。”
“可是……屠夫的真實麵目和我的側寫還是有很大的出入。”
“我聽說你是為了找那個叫賀遲的男生,才會掉進屠夫的陷阱。”
謝蘭因竟還記住了賀遲的名字,難不成是對她上心了?
鬱棠笑著說:“他失蹤得有些蹊蹺,相識一場,我隻是怕他出事。”
“那定位器呢?”
“什麼定位器?”
因著謝蘭因的提問,桌上的芋兒雞忽然變得麵目可憎起來,鬱棠不由地擰起眉頭。
“你買了定位器?”
謝蘭因這混蛋怎麼知道她買了定位器?
為了避免留下交易記錄,她特意選了現金支付,為了怕被人認出來,她甚至戴了帽子和墨鏡,想到這裡,鬱棠不由地皺起眉頭。
“你買定位器的那天,我在隔壁古董行看瓷器。”
她的點已經背到去買定位器都能撞上謝蘭因?鬱棠暗暗生氣。
不過,她要怎麼解釋買定位器這件事呢?她總不可能告訴謝蘭因她買定位器的真實原因。
她的重生是不能說的秘密。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不論怎麼看,隻有變/態才會去買定位器啊。
“買來玩的。”
“你買手鏈和定位器都是因為他嗎?”謝蘭因從文件袋裡抽出一張剪報,放在鬱棠麵前。
鬱棠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她好氣又好
笑地看著剪報上的人。
剪報是她和賀遲死裡逃生後被采訪時拍的圖,賀遲的手上,戴著她送他的手鏈。
賀遲這混蛋!該戴手鏈的時候不好好戴,不該戴手鏈的時候戴著它到處瞎逛。
“我暗戀賀遲。”
“他知道嗎?”
“賀遲他不知道。”
謝蘭因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鬱棠的那一句“暗戀者的宿命,是在荊棘叢中等待”。
她的這句話,是因賀遲而起麼?
“你很喜歡他?”
“當然,比起他,”鬱棠平靜地喝了一口果茶,頭也不抬地說,“我更喜歡表哥。”
沉默了半晌,謝蘭因突然說:“我知道了。”
謝蘭因平靜的一句話讓鬱棠鬆了一口氣,這才是她認識的貴公子謝蘭因,理性且克製,不會因不相乾的人有半點情緒的波動。
“表哥,你不會告訴彆人吧?”
“不會。”
定位器一事就此揭過。
“表哥聽過宋今朝的案子嗎?”
“懸案,你想查?”
“是。”
“為什麼想查這件案子?”
謝蘭因抬頭平靜地注視著她。
“有趣。”鬱棠話鋒一轉,“表哥,你怎麼看這件案子呢?”
“你怎麼評價宋今朝?”
明明是她在問他,謝蘭因竟然又把問題拋回來了,如果謝蘭因當連環凶手,大概會讓警方無比頭疼。
“想知道一個人為什麼會失蹤,第一步就是了解他是怎樣的人。表哥,比起我,身為宋今朝最後的客戶的你,不是應該更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嗎?”
“天賦不高,對藝術和作品卻足夠熱愛和負責。”
鬱棠點點頭,連忙又問:“既然他天賦不高,表哥你為什麼會找宋今朝這個無名畫家畫畫?”
“便宜。”
便宜?謝蘭因書房裡那一堆破瓷器可一點都不便宜,這算什麼理由?鬱棠哭笑不得。
“那幅畫在哪兒?”
“那幅畫我讓芳姐收到地下室去了,你有興趣可以看看。”
鬱棠又問了幾句,謝蘭因卻始終沒接她的話茬。
這可惡的謝蘭因!鬱棠知道今天怕是套不出話來了,隻能再做打算。
“謝蘭因……”鬱棠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
“謝蘭因,”鬱棠疑惑地看著他,“你會對哪種女生動心呢?”
發覺謝蘭因高冷貴公子的麵具終於有了裂痕,鬱棠莞爾一笑,因她這一笑,房間裡的一切似乎都慢慢生動起來。
“話少一點的。”
謝蘭因這是嫌她話多?鬱棠哼了一聲,卻見謝蘭因拿出一隻盒子遞給她。
盒子很漂亮,上麵是纏枝花紋,符合謝蘭因的一貫審美要求。
“這是賀你死裡逃生的禮物。”
謝蘭因竟還給她送禮物?
“原來表哥還記著我。”鬱棠喜出望外,臉上笑意盈盈。
接過盒子的時候,鬱棠不小心觸到謝蘭因的手,他的手冰冷如玉,鬱棠連忙握住,她皺著眉頭說:“表哥的手冷了。”
謝蘭因的身體一僵,鬱棠發覺謝蘭因的異樣,卻握得更緊了。
她真是無比期待謝蘭因墜下神壇的樣子。
“表哥的手暖和了很多呢。”
謝蘭因點點頭,他把手抽了回去。
離開前,鬱棠特意問了一句。
“表哥,今天的廣告我拍得好嗎?我是不是很有天賦?”
“很好。”
鬱棠的演技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但謝蘭因印象深刻的卻是她的那一句“暗戀者的宿命,是在荊棘叢中等待”。
謝蘭因在頂樓目送著鬱棠離開,鬱棠混進人流,消失不見。
她在他的荊棘叢裡嗎?
謝蘭因閉著眼,耳邊卻忽然響起鬱棠甜膩的聲音。
“我可以親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被待高審了,明明沒開車,晉江你彆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