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失蹤的賀遲(修)(2 / 2)

賀遲沒有接電話,鬱棠又氣又急,是她大意了,看見定位沒有變,就以為賀遲還在營地,誰知道賀遲這貨……

賀遲怎麼就失蹤了呢?

“你們有看見賀遲嗎?”

“沒有。”

“一上午都沒看見他。”

鬱棠小跑著到賀遲停摩托車的地方,如她所想,摩托車和它的主人一樣,消失無蹤。

她貼在摩托車上的定位器也被扔在了地上,一陣涼氣順著脊背爬上來,鬱棠頭皮發麻。

賀遲真的失蹤了!

她就在帳篷裡待了兩個小時,賀遲居然不見了?

兩個小時,夠屠夫做很多事了,她揉著額頭,前世賀遲失蹤後12小時,營地這邊的負責人才報警,警方出動了大量人力進行地毯式搜尋,甚至直升機和警犬,但都一無所獲,直到賀遲的屍體被發現……

在她死前,這宗案子一直沒有破。

這是重生以來她第一次感到慌亂。

賀遲是她改天換命的關鍵一步,更是她的……某種意義上,他的生命就是她的生命。

那些黑暗的潮水,還妄想像前世一般淹沒她嗎?

如果他的命運不可更改,那麼她的命運呢?

難道她要重複上一世的黑暗?

不。

賀遲他不能死。

隻是……鬱棠的腳步一頓。

她與賀遲算不上什麼朋友,更彆說這種過命的交情,她有必要為賀遲冒生命危險嗎?

她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沒必要為賀遲這個陌生人做到這一步。

此去她不是去見普通的人,而是要去與殺人如麻的連環凶手周旋。

鬱棠用手撥了撥手鏈,耳邊響起賀遲帶著青春稚氣的聲音。

“你明天就會死,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應該是和朋友一起去騎摩托車吧。”

事已至此,她已沒有回頭路。

此去艱難,若她回不來……鬱棠莞爾,哪怕回不來,至少她不是像前世一樣,像一隻蟲子一樣死去。

不必高看屠夫,他不過是一條醜陋的蟲子,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裡尋找食物的蟲子。

鬱棠打算讓會長報警的時候,一個男生忽然說:“沈玉你之前不是和賀遲在湖邊說話……”

被點到名的沈玉難為情地站了出來,她低著頭,略顯不安地說:“賀遲是去旁邊鎮上幫我買藥了。”

“鬱棠,你彆擔心,賀遲肯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是五大三粗的男生,你彆擔心,肯定不會出事的。”

鬱棠無奈一笑,大概連賀遲自己也會這樣想吧,可是,前世誰也沒能想到賀遲會死在屠夫的手裡。

她定定地看著沈玉,似乎明白了前世賀遲失蹤的原因。

在為沈玉買藥的路上,他遇見了已經金盆洗手的屠夫,從此走上不歸路,年輕的生命就此終結。

隻是不同的是:前世的沈玉並沒有站出來告訴眾人,

旁人對賀遲的命運一無所知,所以能安然無愧,但鬱棠卻清楚即將發生在賀遲身上的事。

她要去救他。

“如果我沒回來,麻煩報警。”

扔下這句話,鬱棠和明遠湖畔的農家樂老板借了一輛電動車,就開車去追賀遲了。

想著前世的賀遲,鬱棠的心暗暗揪緊,她握住車把手,加快了速度。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是賀遲打來的電話,鬱棠愣了愣,連忙接了電話。

“賀遲!如果你還活著,給我聽好,彆和陌生人說話。”

“剛才手機靜音呢。”

電話那頭傳來賀遲呆愣的聲音,鬱棠彎起嘴角。

賀遲這貨還活著。

“你在哪裡?”

“我不小心撞了一個阿姨,送她回家,正好我車壞了,阿姨家在附近,她家裡有配件。”

這貨還活著。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現在在一條岔路口這兒,等會說。”不等鬱棠說話,賀遲掛斷了電話。

鬱棠和會長同步了信息,再打過去的時候,賀遲再也沒接過。

賀遲不是和一個阿姨在一起嗎?難道陰差陽錯,賀遲還是遇到了屠夫?

鬱棠不敢大意,連忙在四周搜尋痕跡,離她三公裡的地方,有一條岔路。

在公路與泥路的岔路口,她看見了一道新鮮的車轍印。

這是賀遲的摩托車的輪胎印。

她順著車轍印慢慢地往樹林深處走去,走得越深,四下越荒蕪。

令鬱棠心驚的是:這車轍印有去無回。

走了半個小時,鬱棠終於看到了車轍印的終點。

車轍印的終點同樣也是道路的儘頭,在高大的樹木中間,一座小院子孤立其中。

小院子裡雜草叢生,小院子正中,是一棟和恐怖電影裡一樣的破舊的、衰敗的小房子,小院子左邊和右邊各有一個車庫。

左邊的車庫裡停著一輛老舊的計程車,右邊的車庫裡是一輛常見的貨車。在貨車旁,似乎還停著一輛被蓋著車布的摩托車。

眼前的一切詭異得可怕,鬱棠拍了一張照片,把定位和照片一起發給會長。

“你是誰?”

背後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鬱棠握著手機,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慢慢地轉過身,一張中年女人的臉映入眼簾。

說話的中年女人大約三十五歲,她站在不遠處,手裡拎著一籃子菜,腳下的雜草幾乎沒過她的棉布鞋。

她濃眉大眼,眉目之間有著幾分男子氣,留著一頭長卷發,穿著一條到小腿的淡黃色棉布長裙。

奇怪的地方是:明明不是用圍巾的季節,她的脖子上卻係著深黃色的印著蝴蝶的絲巾,還掛著一隻鎏金懷表,棉布長裙上也有一塊汙跡。

眼前這女人的裝扮莫名眼熟,卻又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我迷路了,請問怎麼去鎮上啊?”鬱棠並不打算說實話,直覺和事實都告訴她,這人有貓膩。

“沿著這條路走到儘頭,左拐。”黃裙女人一瘸一拐地越過她,走到小房子的門前。

黃裙女人看起來受了傷。

“從這條路嗎?”鬱棠指了指來時的路。

黃裙女人站在門裡,她的背後是潮濕的黑暗,她遠遠地望著鬱棠,像是一條藏匿在陰暗處的毒蛇,隨時都會將獵物吞下。

天陰沉得可怕,更襯得眼前的一切詭異無比。

“對。”

她言簡意賅,並沒有留客的意思。

鬱棠點點頭,佯裝走遠,卻慢慢繞到了小院子的背後。

她不確定這阿姨是不是屠夫本尊,但她確定的是:這人在撒謊。

這條路上根本沒有往外的摩托車的車轍印,也就是說,賀遲就在這附近。

這時,從鬱棠的身後,飄過淡黃色裙裾的一角。

不祥的預感籠罩著鬱棠,天旋地轉中,鬱棠轉頭,失去意識前,她隻看見來人的鞋底上,有一滴血跡……

難道她是屠夫案裡的女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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