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椒愣了愣,回答說:“是。”
到達現場後,這個他是可以確定的。
顏平深呼吸。
找到鬼氣的來源就好,現在他就得好好想一想,要怎麼才能讓那位姑娘放過他了。可是他還是堅持,自己跟那姑娘一點交集都沒有,那姑娘到底為什麼標記他?
阮椒也很納悶的。
沒理由啊,他在顏平身上沒看見罪孽,就算是鬼要報複,也找不到顏平身上吧?而要說顏平是不是被人暗算,中了什麼術才導致他這樣,也不對,他堂堂城隍,什麼邪術落在人身上還能逃過他的眼睛?顏平明明就很正常。
這就奇怪了,尤其是,按照顏平他媽說的天數,這姑娘頭七還沒過呢,可她卻不在這個死亡地點,她又是去了哪兒?要報複,不也是回魂夜報複最好嗎?想不明白啊。
兩人都想不明白,事情就有些糾結了。
阮椒想了想,乾脆在顏平的麵前顯化神身,朝他看過去。
顏平一驚——城隍爺!竟然真的出現了!
這一刻,他才算是有了真實感。
阮椒說:“此事有些複雜,你且隨本官將上下儘數看過,再言其他。”
顏平當然沒意見,他緊緊跟著阮椒,把鬼氣最濃的從五樓——也就是那姑娘居住的樓層——到四樓的兩段樓梯一一看過,依舊沒有發現太特殊的地方。
最終,阮椒伸手抓了一把鬼氣。
顏平好奇問:“城隍爺?”
阮椒甕聲說道:“憑借鬼氣,去找那鬼!”
下一秒,在阮椒神力作用下,這鬼氣化為一縷黑線,朝著下方而去。
阮椒和顏平,當然是緊緊跟著這一縷黑線,去尋找這鬼氣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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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滾開!快滾!”
“纏著我乾什麼?你這隻畜生,畜生就該去死!”
“誰讓你勾引我老公?勾引我老公的都該死!”
“是你的錯,你長成那個樣子不就是為了勾引人嗎?你這隻狐狸精,要是你不想勾引我老公,為什麼要跟他說話?為什麼要對他笑?賤人!賤人!”
“彆想害我!我不怕你!你彆想勾引我老公——”
臥室裡,舒適的大床上,年輕的少婦雙手揪著床單,姣好的麵容扭曲,尖銳而痛苦地嘶鳴著。她的身體很瘦,瘦到幾乎皮包骨了,偏偏她又挺著一個大肚子,像是懷孕七八個月似的,可又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房門是大開的,有個憔悴的男人走進來,手裡托著一碗中藥,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喂給少婦,少婦喝下之後,好像是氣息穩定了一些,但緊接著她就“哇”地一聲吐出來,噴了男人一頭一臉。男人也不嫌棄,隻是露出一個苦笑,隨便拿條毛巾擦了擦,又過去給少婦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
男人的眼眶紅紅的,低聲說:“豔茹,我們求饒好不好?我不想看著你再這樣了,我們好好認錯,不管什麼懲罰,我都跟你一起背著,好不好?”
少婦痛苦地在抓撓著,嘶啞而強硬地拒絕:“不!我不準你跟那個賤人服軟!我絕對不把你讓給任何人!你不準去,聽到沒,不準去!你要是去,不如讓我去死!”然後她又神神叨叨地說,“我明白了,你是想去找那個賤人雙宿雙飛對不對?沒有我這阻礙的人,你就可以跟她走了,你不要我了對不對?”
男人一把握住少婦的手,滿臉都是難過:“豔茹,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跟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她有她心愛的丈夫,有還沒出生的孩子,有才有貌,怎麼能看得上我這麼平凡的男人?你誤會了,我隻是偶爾遇見她,跟其他鄰居一樣跟她打個招呼而已,我們沒有單獨相處,也沒聊天,我們什麼都沒有……豔茹,人家什麼都沒做,是我們夫妻倆對不起她,她來報仇,我們好好地接受,你就能好了……豔茹,你聽我的,好不好?”
少婦瘋狂地叫道:“不!你騙我的!那是個妖精啊!她那樣的妖精,就是為了迷惑男人的!什麼心愛的丈夫,隻有你們男人才會相信她的謊話,她長成那個樣子,肯定是個小三!她一定是懷了孩子被金主的老婆趕出來,她想讓你當接盤俠!”
一邊叫,她凶狠地抓著自己裸|露的皮膚,抓出了道道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男人慌忙撲過去,用力把她按住。
“豔茹,你不能就因為猜想,把她想象成那樣的人,我看她是真的愛她的丈夫……”
少婦抽搐著,眼裡都是嫉妒。
“你——你還在為她說話!那個賤人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