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淮素發現速度降下來,便立刻道:“我沒有事,不必遷就我。”同時還強行放鬆抱著穆清妙的胳膊。
這也太要強了些……穆清妙無奈,隻能再次加快了速度。
也許是淮素已經習慣這樣的速度,也許是前方隱隱升起的朝陽帶來了視野,也許是前方的突然開闊的視線,淮素確實沒有夜裡那麼害怕了。穆清妙也放心的加快了速度。
出了山林之後便不再由淮素指路,他們似乎並非要回林陽鎮,淮素看著地圖所指的方向,竟然是城防營。
是怕打草驚蛇?還是有彆的理由?讓穆清睿竟然連家都不回,直接帶著她這個外人來到軍營。
幾人到達城防營入口便被攔下,穆清睿和穆清妙坐在馬上未動,黎叔則取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宣平侯府”四個大字讓幾名守門的小兵臉色微變,連忙退下讓路。
四匹馬一路疾馳進了兵營。
“妙兒,你送淮姑娘去偏房歇息。”穆清睿囑咐一句,便立即進了城防營的正廳。
穆清妙應了一聲,就禦馬去了不遠處的廂房。
“穆姑娘,穆世子是要派兵剿匪嗎?”淮素忍不住問道。
穆清妙點點頭:“我們這次回來,就是聽說族裡有人……”家醜不外揚,穆清妙也不能說的太明白,淮素微微點點頭,表示了解。
接著二人就到了偏房旁,兩個拎著打掃用品的小兵匆匆從裡麵出來。
穆清妙把淮素從馬上扶下來,之前在馬背上太過緊張,沒有發現身體的異樣,終於下了馬車,淮素才發現,在馬上坐了那麼久,腰酸背痛不說,大腿內側還隱隱作痛。
不過無論是淮素的自尊心,還是淮素這些年所受到的教育,她都不可能讓自己在外麵失態。
淮素臉上帶著適當的笑容,一步一步慢慢挪進偏房。
隻是淮素自己覺得自己儀態沒有問題,可在穆清妙眼中卻僵硬的十分明顯。不過看淮素那要麵子的樣子,不想破壞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友誼的穆清妙,隻能強忍著跟著淮素慢慢走進房間,坐在了偏房中的太師椅上。
“比較簡陋,淮姑娘不要介意。”穆清妙道。
淮素連忙道:“怎麼會,這裡已經很好了。”比起在明家確實是十分簡陋,不過淮素和其他大家小姐不同,她前世是真正苦過的,怎麼會在意這些。
接著不等穆清妙說什麼,淮素開口對穆清妙說道:“可否給我紙筆?”
穆清妙疑惑淮素要做什麼,不過還是讓人取了一套紙筆來。
淮素攤開一張長約1米,寬約80厘米的宣紙,取毛筆沾了些墨,就在宣紙上開始繪製起來。
穆清妙一開始沒看出來淮素畫的是什麼,但等淮素繪出一個輪廓來,她的臉色也微微有了些變化:“淮姑娘,你畫的難道是曆山的地圖?”
淮素點點頭,接著將其中一條路線用紅墨著重標了出來,那是一條山脈中較為偏外圍的路線:“這一條,就是商隊走的路線。”
接著她又在曆山中間偏下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這是山匪所在?”穆清妙語氣越發古怪起來:“淮姑娘,你怎麼對這山路如此熟悉?”
淮素道:“我自幼就對空間、路線極為敏感。不知穆姑娘可知梁園的梅林?”
穆清妙點頭:“那梅林是按伏羲八卦陣法布置,若是不按鋪好的路走,就會在梅林中迷路,常有人進入挑戰,卻無一能順利從中走出。哪怕是擅長推衍的高手也不行。”
“我幼時隨母親去梅林玩耍,一時淘氣忘了時間,若是按梅林內鋪好的路走,回去太遲怕被家人責備。”淮素道:“我便直接從中穿行而出。不過那時年幼,無人信我。”
穆清妙徹底服了。
淮素放下筆,看著簡陋的地圖有些無奈道:“實在匆忙,隻能隨意繪製,穆姑娘見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穆世子。”
“淮姑娘太自謙了。”穆清妙見墨跡未乾,連忙取了細砂來,一邊吸乾墨痕,一邊上下打量著圖紙。
她家祖籍在此,曆山是常走的,對曆山的環境都十分熟識,雖然這地圖簡略,但她還是能看得出每一條路所代表的路線。
哪怕有些路線不曾走過,但和其他路線相互印證,也能知曉這些路的大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