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衛腳步一頓,隨後又繼續走近了過來,“是我。”
宮崎佑樹問道:“不生氣了?”
昨天離開之前,巴衛還氣得砸了他一下。
其實對宮崎佑樹來說並不怎麼痛的,甚至都沒能在宮崎佑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記,但一想到這巴衛就還是心虛。
因為這件事看上去怎麼樣都像是自己在欺負宮崎佑樹這個目盲的人。
顯然他已經完全的遺忘了宮崎佑樹在對待妖怪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麵孔了。
但想要他這會兒道歉也難,因為宮崎佑樹的話確實讓他生氣。
說他走了少年就不生氣了,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趕他。
所以巴衛說:“我隻是不和你計較了。”
他說著嘴角一勾,在宮崎佑樹的身邊坐了下來,“不過這麼一來,那個臭小子就應該知道你是誰的了。”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格外自得,歡喜得語氣都愉悅了起來,顯然是對於自己這幾天下來終於達成了目的而感到雀躍和自豪。
宮崎佑樹見狀,不由低頭笑著搖了搖頭。
巴衛瞥過去一眼,看到了他的笑,心裡不由癢癢。
他的喉結滾了滾,轉移注意力一般的說道:“還以為他今天會等在這裡。”
又或者是等在他來的路上,然後和他展開一番對話。
但巴衛到了之後卻依舊是隻看到宮崎佑樹一個人。
宮崎佑樹聞言,說:“他很早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還依舊好好的做了一餐早飯給宮崎佑樹。
“那正好……”巴衛用扇子點了點下巴,微微一笑。
卻不成想這正好的時間裡突然有人喊著“宮崎大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等那人跑到近前,喘息了幾聲,稍稍平複了一點呼吸之後便趕忙著說道:“宮崎大人,悠也、悠也他出了村子!村子外的妖怪把他抓住了,說、說要您過去交換……他們才會放人。”
一旁的巴衛一愣,握著扇骨的手便緊了緊。
對了,最近惡羅王在做些什麼?
他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注意了,惡羅王和他說起來的時候他也都隻是隨意的敷衍兩聲應付過去。
“我去看看。”
“彆去!”
巴衛拉住了宮崎佑樹。
一旁趕來通知的村民不由一愣,這才將目光放在巴衛的身上。
巴衛的樣貌非常出色,是那種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
村民不知道宮崎佑樹身邊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個人,但是這不影響他因為巴衛的話而產生一些異樣的心情。
畢竟巴衛不讓宮崎佑樹去,那悠也就必死無疑。
巴衛卻顧不上旁人的眼光,抓著宮崎佑樹手腕的力道也更大了。
“妖怪都想殺了你……你說過的。”匆忙之下,巴衛隻想到了這個,“他們引你出去、肯定是有了什麼辦法…打算對付你。”
是的,如果不是有了什麼辦法,惡羅王不會蹲守在結界外。
他肯定是又想到了什麼,所以打算來試一試……而巴衛不能讓宮崎佑樹去冒險。
陰陽師握上了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我會沒事的。”
“不行……”隻有他知道惡羅王有多強,隻有他清楚惡羅王根本就不可戰勝……明明宮崎佑樹過去和他們對上過許多次,但巴衛卻像是完全遺忘了一般,甚至是從未有過的恐慌。
“巴衛,我是陰陽師。”
這麼說著的陰陽師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拒絕的將巴衛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了。
“外麵很危險,在這裡等我。”
宮崎佑樹跟著村民走了。
但巴衛卻像是失了魂一般。
他當然知道外麵很危險……甚至,對於陰陽師來說,他同樣的也很危險。
因為他是妖怪。
而且他和結界之外的惡羅王還是兄弟……
巴衛額頭滑下了一滴冷汗,隨後他轉身猛的衝出了結界,甚至趕在了宮崎佑樹之前,繞了一圈趕到了位於各妖怪後方的惡羅王身邊。
“惡羅王。”
紅發的妖怪聞言轉過頭來。當他看見是巴衛的時候,臉上便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兄弟!你怎麼也來了?難道是打算一起來看好戲嗎?”
巴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一邊注意著陰陽師有沒有來,一邊走上了前問道:“你這次又是打算做什麼?”
惡羅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滿含惡意,略帶血腥的笑容,“當然是讓陰陽師……嘗試一下被反噬的滋味。”
巴衛:“反噬……什麼意思?”
惡羅王招了招手,他身邊的妖怪便默契的退開,露出了被擋住的一群人類。
那些人類男女老少的都有,且都被綁了起來。
巴衛記得,這些人都是村子裡的村民……悠也也在這些人之中,隻是此時的他正昏迷著。
惡羅王笑著將手肘壓在了巴衛的肩上問道:“你說被陰陽師保護的人類是會選擇自己,還是選擇陰陽師?又或者陰陽師會不會願意為了他們一群人,而犧牲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