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軍閥更注重儀式感(1 / 2)

譚繼澤其實已經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望著沸騰的人群,心中卻毫無波瀾。他非常清楚,要想讓人永遠都保持理智,其實是一次奢望。更何況是這些血氣方剛的義軍領袖們呢?

以帝國那般森嚴的統治體製和殘酷的鎮壓手段,還敢起來反抗的,誰又不是和蒂芮羅人統治階級有著血海深仇的呢?

他們願意康慨赴死,卻絕對無法容忍逃避時的屈辱。

如果不是他譚繼澤代表著餘連,在這些義軍這裡還有點麵子,怕是都已經有人要對著自己口吐粗鄙之語了。

當然,也確實有人跳出來,大聲地表示「您不能侮辱踐踏我們的勇氣」雲雲,以及「我們一定要犧牲的戰友同胞們」雲雲。

以這些義軍頭領們的平均教育程度,這種話已經算是非常文雅的了。

無論如何,總算是因為貝裡琉和啫星這兩個在義軍中很有威望的靈能者還在維持秩序,現場才總算是沒有失控。

另外,至少義軍代表們還是一致同意,在公驢懸旗設下一個地下交通站是很有必要的。至於其指揮權和管理權便有些令人為難了。義軍組織們畢竟隻有鬆散的聯盟不存在什麼互相同屬關係,也沒有一個更高層的聯合機構,於是,便在貝裡琉地推薦下,直接交由了譚繼澤來負責。

當然也有一些義軍乾部不太滿意,但想到若是交給自己之外的義軍組織他們或許會更不滿意,再加上譚繼澤畢竟是先驅黨的代表,四舍五入之下或許也能代表共同體和地球人的意誌,便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麼一算,這場亂哄哄的會議總算還是有那麼一點營養價值的。

讓譚繼澤更加欣慰的是,並不是所有的義軍代表都對自己剛才的提議反應過度。至少,在場的兩位靈能者都若有所思,那個代表蘇米解放戰線的赫緬也是如此。

當然了,畢竟來都來了,大家也不會因為私下開門的小會而忘掉了正事。於是,第二天,所有義軍乾部還是如期參加了在公驢懸旗酒店地下三層的大會議室中召開的404次費摩星域的多方會談。

大多數沒見過市麵的義軍領袖這才發現,這小小一個補給站的底下居然彆有洞天。那是修建在黑漫星內部的太空站結構,有獨立的發電廠和室內水培農場,有套房和裝備室。當然,也有一個足可以容納千人的大會議室室。

這次會議確實非常熱鬨,除了初來乍到還在看西洋鏡的義軍乾部們之外,費摩星域本地的各路土軍閥來了上百人,還有二十幾個銀河「聞名」的大海盜和黑幫的代表甚至首領本人,甚至還有周邊國家的「外交人員」——他們真的是外交人員,至少官方身份就是外交官。

譚繼澤甚至在會上看到了一位熟人菲利普·霍爾先生,這是一位四十出頭的儒雅紳士,之前是共同體駐帝國大使館的二等事務秘書。當初譚繼澤帶著留學生們在帝國惹是生非的時候,幫他們擦屁股的都是布裡斯參讚,而負責具體事務的,便是這位霍爾先生了。

….

霍爾先生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老朋友」,在短暫的愕然之後,頓時露出了仿佛便秘一樣的表情。

「你你,你這家夥為何在這裡?」他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

「我說,我是在為了自己的研究收集素質,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您信嗎?」

對方露出了「信你才特麼見鬼」的表情。

「倒是您,聽說您已經升到一等秘書了?恭喜了啊!不過,大使館的重要人員為何會在這裡出現呢?」

霍爾先生頓時幽幽地歎了口氣,頓時滿臉酸楚。一副快要被無量老板和智障領導折騰得出癌症的社畜表情。

按理說,四十歲的一等秘書,如果刨除了

家室背景,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優秀了,是不應該露出了這種表情的。

「您這表情真讓在下唏噓不已。在下已經回國了,按理說是不應該還有人給惹事了的。」譚繼澤無奈道。

對方沒好氣道:「誰說的,你們新的那個學生會主席,就是那個叫莫塔的……」

「那孩子更能惹事?」

「倒是沒有你那麼陰,也沒這許多風流債,倒也惹不出什麼大事。」霍爾先生道:「最多也就是喜歡打群架罷了……呼呼,反正在帝國嘛,群架不算什麼大事,隻要不惹出流血事故,警察也是難得管的。」

譚繼澤讚許不已。他以前就覺得,安德羅·莫塔同學雖然是個武鬥派的大黑胖子,但其實也是粗中有細的,是個可以托付大事的好夥伴。在自己離開帝都的時候,還給他留了一份小冊子,詳細說明了天域警察的執法標準。隻要把那本小冊子讀透了,便幾乎不會受到什麼責罰,之前那種還要進局子的情況是再也不會發生了。

很顯然,莫塔同學已經是充分領會自己的精神了。

霍爾先生煩惱的問題顯然也並不在此,便低聲道:「布裡斯參讚馬上就要被調回國了。」

譚繼澤微微一怔,隨即道:「他和那位新的胡爾克大使處得不好?」

「胡爾克先生是一位溫文爾學家。」因為涉及到領導的領導,霍爾先生的回答便很有情商了。

「齊先生也是一位文學家。」

「是啊,所以你要注意我的前綴,溫文爾雅。」

譚繼澤心想,齊先生要是不發飆的時候,也是很溫文爾雅的。雖然他發飆的時候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多。

「……總之,小譚啊。拉爾少將去了新大陸,布裡斯參讚也要回國了,我呢,到下半年也要調動到華胥去文明議會的代表團任職了。大使館在帝國的情報……啊呸,我們在帝國的一些朋友,就沒法走動了。」說到這裡,霍爾先生的表情已經在酸楚中帶上了幾分痛心疾首,像極了一個即將退休的老工程師,得知工廠的設備要被新廠長當廢鐵賣掉,工廠原址要改成房地產的樣子。

….

「是啊!朋友如果走動得少了,就談不上什麼交情了。所以,您在調離之前,才準備最好來走動一次?」譚繼澤道。

對方不置可否,卻反問道:「那麼,你來這裡,是代表的誰?你們先驅黨?嗬嗬嗬,你已經是先驅黨員了,彆忽悠我。所以,是代表齊先生?還是,他?」

譚繼澤笑道:「我真是隻是一個普通的旅行學者。」

「一個旅行學者,為什麼那麼恰好地出現在孤夜城?又那麼恰好出現在這裡?」霍爾先生冷笑道:「我在新亞特蘭蒂斯也認識一些朋友,他們可是在黑道上下了花紅的。你的人頭現在值2500萬。」

「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