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梳聽懂後也十分聽話,隻是表示有些遺憾,感慨自己遇到蕭漠然晚些了。
溫四月趁機將瓊夢留給小梳的信交給小梳。
這信是梁益聲房間那桌上的信箋寫的,顯然是他們夫妻倆臨時做的決定。
小梳看過信後,半點沒有懷疑信裡媽媽說和爸爸去度假,要去很久很久的話,還朝溫四月和蕭漠然表達自己的歉意,“接下來,可能要麻煩哥哥姐姐很長一段時間了。”
於是溫四月就迷失在了這一聲溫軟的姐姐中,高高興興地帶著小丫頭回去。
本來一切都很融洽的,兩人給小梳收拾了房間,安排她睡下後,也各自去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看到小梳一臉憤怒地站在院子裡瞪著他們倆。
兩人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問,小梳就生氣地朝蕭漠然凶道:“你們大騙子?”
騙子?騙啥了,還是她發現她媽媽和爸爸死了的事情?溫四月心裡一陣擔心,生怕這事兒給孩子心裡造成什麼創傷。
卻萬萬沒有想到,小梳卻憤怒道:“你們不是夫妻麼?那為什麼不睡在一起?”
“……”溫四月一臉尷尬地看朝蕭漠然,覺得解釋哄孩子這事兒,還是他擅長。
蕭漠然也是一臉坦然地信口開河,“我們睡在一起了啊,不過是姐姐去那房間換衣服而已。”
小梳半信半疑,但好像還是不信多一些。
於是一整天就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兩人。
唯獨是中午後,她沒能再繼續維持人形,隻能回到房中的大魚缸裡,溫四月和蕭漠然才鬆了一口氣。
那魚缸,還是昨晚蕭漠然現騰出來的,原本是前朝宮裡的大物件,做古董一般放在書房後的博古架旁,裡麵置放些書畫卷。
可是昨晚得知小梳是其實也算是半蛟,得長時間生長在水裡對她生長和修煉都有利,便到處給她找合適的棲身之地。
院子裡倒是有魚池,但既然已經收養了她,肯定不能讓她繼續露宿在外。可是家裡水缸好像又太敷衍,思來想去便將這魚缸給搬了出來。
果然,小丫頭很滿意,還自己布置了一下,順手將博古架上的紅珊瑚給拿走擺在魚缸裡。早上為了哄她溫四月和蕭漠然帶著去早市逛了一圈,吃了刀削麵後,又買了不少玻璃彈珠。
如今她都放在魚缸裡,覺得好看極了還能玩。
一天過得很快,晚上她又能化人形,盯著溫四月和蕭漠然做飯,兩人廚藝本來就糟糕,如今多了個小監工,更是把雞蛋煎糊了。
吃的時候小梳一直歎氣。
吃完後溫四月教她學習簡單的修煉之法,差不多九點左右,準備睡覺了。
然後她一直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溫四月身後轉來轉去的。
“怎麼了?”溫四月疑惑,明明看到小梳已經很困了。
小梳也很實誠,撐著疲倦的眼皮說道:“我覺得你們騙我,除非你和然哥哥一起睡覺。”
正準備漱口,含了一口水的溫四月險些噴了她一臉的水。“我們騙你有什麼好處?”
“我不管,你們要是不一起睡,就是騙我,那我就哭給你們看。我媽媽說,我一哭,會小局部下雨,到時候會把這院子淹了。”小梳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溫四月半信半疑,畢竟是個小蛟蛇。
所以洗漱完了,隻能往蕭漠然房間去敲門。
蕭漠然有睡前看書的習慣,開門看到溫四月,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溫四月身後還有個小監工。
溫四月看到蕭漠然開門,直接跨進去,一麵同小梳說:“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睡了吧?”
小梳卻搖著頭,“萬一你趁著我睡著,又回那間房怎麼辦?”雖然很困,但是態度很堅決,必須得個結果。
溫四月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無情地關上房門,直接上床去。
心想反正以前在老家鄉下,兩人同床共枕那麼多次,也沒什麼啊。
話是這樣說的,可是也奇怪,可上床後,她的心境卻是變了,她莫名地緊張起來,明明蕭漠然還在台燈下麵看書。
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緊張什麼,按理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自己現在也很快,但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讓她有些莫名煩躁起來,隻得朝還在看書的蕭漠然喊道:“哎呀,你彆看了,你那燈晃我的眼睛。”
她想,這大概就是兩個人一起睡的不方便吧?
蕭漠然沉迷學習看書,而她要早睡。
蕭漠然也十分聽話地關了台燈,上床前猶豫了一下,和溫四月商量,“要不我去抱一床被子?”
溫四月看了看窗外的小影子,壓低聲音朝他招手,“彆了,到時候她又要說咱們騙她。”明明結婚證都給她看了,這丫頭就說是假結婚。
後悔,早知道蕭漠然這屋子裡多放兩床被子。
蕭漠然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窗外還在蹲守的小影子,好似很無奈一般上床來。
一米五的床,足夠他倆人睡的,可問題是這被子不夠啊。而且到底是冬天,雖然是燒了地暖,但是溫四月一直有裹被子的習慣,她這一裹,蕭漠然大半個身體都在外麵。
以前是各蓋一床被子,相互不衝突。
而現在她一裹被子,還要和蕭漠然拉開一段距離,以免相互碰到,蕭漠然整個人就徹底失去了僅有的半塊被角。
於是,黑暗中,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熄燈了但還沒睡著的溫四月聽到了蕭漠然的咳嗽聲。
這才意識到,好像他沒被子蓋,連忙抽出壓在身下的被子,但發現好像也還不夠他蓋。
而她這個舉動,枕邊傳來蕭漠然似乎已經感冒了的聲音,反正變得有些沙啞了,“沒事,我不冷。”
這麼一說,溫四月就越是自責了,朝著他的方向移動了一些,兩人之間的空隙少,蕭漠然也多蓋一些。
但要真正地蓋住他整個人,隻怕得再靠近一些。
溫四月猶豫了又猶豫,一麵想男女授受不親,一麵又想他們倆是夫妻。可是想到夫妻這個問題,不免想起上一次他親自己時的那種奇妙感覺。
就很奇怪,原本還覺得有些冷的她,居然覺得渾身有些發燙起來,心慌慌的,好像心臟這個時候不在胸腔,而是掛在她的耳邊,反正她滿耳朵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你怎麼了?這麼怎麼燙?”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緊靠著蕭漠然了,一下讓蕭漠然察覺了她有些發燙的身體,一時間讓蕭漠然擔心起來。
溫四月連忙搖頭,“沒事沒事,你蓋上被子了吧?”
“嗯。”蕭漠然聲音輕輕的,給了溫四月一種他可能還是沒蓋到的感覺,於是從被子裡探出上本身,果然發現他小半個身體還露在被子外麵,於是忍不住輕聲抱怨,“你被子怎麼這麼小?”
但兩人現在都緊挨在一起了。
“要不,要不你把手臂放我脖子下麵,我側身睡?”溫四月想,這樣應該能節約一些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