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塊屁墊卻是小鸚鵡的窩——它倆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說完事情根源,小鸚鵡怒不可遏,在空中不斷盤旋。終於等來肖宸主持公道,它不斷催促:“肖宸,快,上去幫我揍它!”
肖宸卻沒急著動。視線範圍中,除了那片純白,竟還有點點不明顯的紅意,宛如落梅般降在棉布上。
揉揉眉心,肖宸和筵青對視一眼:“它受傷了?”怪不得急匆匆的降落在彆人院子裡,還扯了塊布當坐墊。
筵青點點頭。小鸚鵡卻對這個猜測大為不滿,在一旁嘎嘎的抱怨:“這哪是掀我窩的理由?!它、它還弄臟了!”
顯然不能接受,小鳥在一旁瘋狂催促。安撫它兩句,肖宸幾步上前——無論是要回小鸚鵡的窩,還是處理傷員,都得先和這位“山雞”搭上話:“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店裡?”
“山雞”微微一動,終於把眼睛睜開。肖宸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夜闖後宅的大爺一直在睡覺,現在才終於醒了過來。
剛睜開時,這雙翠瞳還泛著冷光,似乎充滿敵意。等看到肖宸,那抹敵意驟然一愣,瞬間如水霧般化開。
頂著一頭流暢的羽冠,“山雞”腦袋一歪:“啾——”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聽到那宛如鈴音般的叫聲,肖宸精神一振。他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乾淨的聲音——宛如珠落玉盤,又如雨落竹林,大鳥的叫聲令人想起吹過山穀的風,一切煩憂,都在這一聲啼鳴中消失乾淨……
“嘎!”見肖宸似乎有些沉醉,小鸚鵡瞬間有了危機意識:“彆聽了,你送我的窩還在它屁股下麵呢!”
小鳥的嚶嚶聲打斷肖宸的思緒。險些因一聲鳥鳴當了顏狗,肖宸十分汗顏:“對噢……你能起來嗎?”
剛才的鳥叫,也提醒了肖宸一件事——這隻鳥和小鸚鵡不同,是不會說話的。
說來奇怪。肖宸碰到過這麼多妖獸,越是實力雄厚的,越不怎麼開口說話。除了小鸚鵡和迷你鮫人之外,剩下的一窩大妖一個比一個能打,偏偏還一個比一個高冷——當然,也除了一直保持人型狀態的筵青。
反而是那群聚居在人類社會的小妖,一口人言說得比誰都溜,還不帶口音的。
隻是不知,眼前這位渾身蒼翠的大鳥,是何種原因才不能說話。
不知不覺就想遠了,肖宸目光渙散,直到聽見一聲悶響才回過神來:“不能動就彆動了。”
“山雞”動作一頓,屁股又掉回梧桐木上。它悠遠的眼神中露出些許感激,又啾啾叫了兩聲。
肖宸目光渙散,險些又沉醉在這把與小鸚鵡的粗嗓完全不同的美聲中……
“你不能這樣!”眼見肖宸幾乎淪陷,小鳥迅速降落在他肩上,拿嫩嫩的鳥喙蹭肖宸:“窩,我的窩……”
小鸚鵡很少撒嬌,待肖宸回神,心都要被它給蹭化了:“拿拿拿,肯定得給你拿回來。隻不過……”
巨鳥動彈不得,怎麼也不像能隨意挪動的樣子。肖宸隻得轉身往店裡走:“我記得外麵有兩卷紗布,先給它包紮一下。”
小鳥啾啾的抗議聲中,肖宸補充說明:“之所以給它包紮,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咱的窩。”
小鸚鵡這才安靜下來。
早在肖宸開口時,筵青已經自覺的去裡屋尋找。見狀,肖宸則去了店裡。
他記得自己在櫃台底下放了幾卷,也不知有沒有記錯……
結果剛彎下腰,店門就被敲響。推開門,一名二十來歲的女人正站在門邊,手上捧了幾隻鐲子:“肖先生,您好像很喜歡手鐲。謝謝您昨天過來幫忙,我們從樓裡找了些鐲子,不知道您是否會喜歡……”
是黃鸝鳥。第二次見它的人形姿態,肖宸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這麼多?謝謝啊,放那就好。”
“我們應該的。”黃鸝鳥咽了口唾沫,眼神克製不住的往後院瞟去:“您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肖宸頷首:“有一隻大鳥受傷了,正躺在我後院。對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眼?我並不太清楚怎麼給鳥包紮……”
肖宸都這麼說了,黃鸝鳥自然不會回絕:“沒問題!”
見她跌跌撞撞的往後院走去,肖宸摸摸鼻子。他總覺得,黃鸝鳥並不是受到邀請才這麼做的,而是受到了某種深入骨髓的吸引力……
結果剛進後院,黃鸝鳥就站在原地不動了:“鸞……這是鸞鳥!”
激動得險些破音,她險些放下矜持,拿臉往那半隻高冷的屁股貼去。
“鸞是什麼?”肖宸總覺得有些耳熟,卻又不知她為何這麼激動。見他不明所以,黃鸝鳥趕緊補充:“無比美麗、無比強大的一種鳥!也有其他名字!比如青鸞,愛情鳥……”
“噢,對了。”眼見肖宸還是不為所動,似乎沒能引起共鳴,黃鸝鳥一拍掌心:“讓我想個更簡單的說法……鳳凰您知道吧?鸞,就是五鳳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小鸚鵡:把這隻山雞丟出去!
黃鸝鳥:(大驚失色)這是鳳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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