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謝家的嫡女,當初若不是為了爭一口氣,若不是為了寧昭的妹妹,她怎麼會嫁給鄭晁這一個庶子?
謝氏被寧昭拒婚,讓她淪為京兆的笑柄。若不是為此,她會嫁來永寧侯府?
這段時日以來,謝氏亦是滿腹怨言。
先是鄭仁出了酸肉兒一事,使得她如同瘟疫一樣,讓河東貴婦避之不及;然後還要照顧鄭仁那個活死人,還要打理整個永寧伯府。
如今永寧伯府入不敷出。她正是焦頭爛額苦悶不已的時候,鄭晁竟然敢罵她?!
他也不想想,當初是憑著誰的功勞,他才能成為聞州彆駕的?鄭晁。最沒資格在她麵前吼來吼去。
鄭晁愣了愣,他同樣沒有想到,以往高貴得體的妻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語。
他哆嗦著嘴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半響之後,才拂袖離開了朝陽院。急急往榮壽院走去。
父親,父親得快點好起來!隻要有父親在,他就不怕沒有辦法,他就不怕沒有勢力!
懷著這種急切的希冀,鄭晁簡直是跑著來到榮壽院的。可是榮壽院裡靜悄悄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熱鬨。
他所看見的鄭仁,隻是躺在床上不斷流涎的老人,臉上蠟黃蠟黃的,隻有一雙眼睛流露出痛苦。
鄭晁猛然想起,大夫說過父親一輩子就這樣了,永遠都站不起來,也永遠都不能說話了。
永寧侯府沒有了,父親再不能為他撐腰的了!
鄭晁就這樣站在房間的門口,眼神無比失望,然後轉身離去,似乎不曾聽見鄭仁“呀呀”的叫聲……
二房鄭晁與謝氏的爭吵,很快就傳了出來。
章氏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數著手中的佛珠,萬事不離。
她心中隻是想道:如今二房及鄭仁有這樣的境況,阿蘭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吧。
鄭衡聽到這些,一點兒也不意外。鄭晁與謝氏,往日看似恩愛,一旦有事肯定就會吵起來了。
她過去還奇怪,為何謝氏會嫁給鄭晁,原來謝氏是為了報複寧昭的拒婚,特地想對付寧昭的妹妹寧氏。
為了這樣的理由而嫁來永寧侯府,鄭衡隻覺得莫名其妙,也不能理解。
鄭晁如今的境況,鄭衡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惜。
她十分確定,若是裴家落敗了,今日鄭晁會是何等勢盛,以鄭晁的為人,不定會對章氏做些什麼,而不是像章氏這樣當沒有聽見。
有些人,絕不能給他有任何得勢的機會,隻能將他一直壓在塵埃裡,讓他動憚不得,才不會再出來害人。
鄭晁膽敢出麵指證裴家,故意用了那樣的書信來栽贓,想要的是什麼,十分清楚。
勝敗有定,那麼鄭晁惶惶如喪家之犬,那太正常了。——鄭晁在指證裴家之前,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裴家沒有敗,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恰這時,盈足進來向她稟告了一個事情。她聽了,不禁歎了一口氣。
想來二房,心思最為縝密剔透的,還是他了。
但如今,他這麼做,又於事何補呢?
鄭衡已經心軟過一次,再不會心軟第二次!(。)
ps: 請原諒我,我這兩天實在太忙了,嗚嗚。白天上班,晚上下班之後,要帶小閨女,她爺爺奶奶尚沒有回來,請原諒我!明天會繼續恢複四更+以上,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