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忙完這陣,把事情全部都交付給大哥和三哥,一定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陸瑰雲說道,神色自若。
陸紹煬勸不動妹妹,也沒有辦法,又去與父母兄弟作彆。
黃夫人見了陸紹煬,朝他福了福,道:“駙馬爺為雲兒費心了。”
陸紹煬跪了下去:“母親不可如此,以前兒子不孝,說了許多氣話,請您不要再這麼折煞我了。”
黃夫人點頭,又道:“駙馬爺起來吧,既然要走,我叫人去給你買了你金陵特產,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卻是京城買不到的,你一並帶著。”
嫡母氣度,透著一份不偏不倚的和善。黃夫人事事周全,反讓陸紹煬對當初的所作所為更加無地自容。
他伏地磕個頭:“謝母親。”
“一家人不必言謝,你和雲兒是親兄妹,日後在京城要互相扶持。”黃夫人親自扶他起來。
陸紹煬與眾人道彆,就帶著公主回了京城。金陵是生他養他的故土,當初走的瀟灑,可是現在要離開家中父老,還有一些舍不得。
紫陽公主靠在他的肩膀上,看出了了他的不舍,於是說道:“你以後再想念家人的話,可以把他們都叫到京城去。或者咱們也可以再來。”
“多謝公主。”陸紹煬望向妻子時目光變得如水溫柔。
他那眼神實在深情的很,孟棠兒臉一紅,嗔道:“沒有旁人,叫我公主乾什麼。”
金陵的眾人不知道,這三個月裡,紫禁城出了大事。
皇上生了場大病。
屢次的打坐冥想中,皇上看見了無數的畫麵。這些畫麵漸漸的拚接成一幅完整的圖景,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頭疼欲裂。這是無憂草留下來的遺症,一旦形成了完整的回憶就會頭疼難忍。
但是皇帝實在是太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他非常努力地構成完整的記憶,忍受著非人的疼痛的折磨。
陸瑰雲的信,不是皇帝不回,而是他病倒了之後,連奏折都由宰相代為批示,至於信件,他一眼都沒有看過。
太醫們輪番上陣,為皇帝解毒。沒人能想得到,無憂草的藥性竟然如此之強,這麼久了還是威力不減。
一次,皇帝在病床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浮光掠影地在腦海裡閃現出這些年來與她的故事。
太後和守在床前的太醫們十分焦急,因為皇帝已經有十個時辰沒有醒來了。
脈搏還算平穩,就是人醒不過來。太醫們也不敢生把皇上叫醒,因為他們知道這解毒的藥物使人嗜睡才有效果。萬一叫醒了皇上,就會更加前功儘棄。
終於,在十二個時辰之後。皇帝睜開了眼睛。
他想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