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向寵愛他,很少這般疾言厲色。孟池羽知道肯定為的逃婚的事,不情不願地跪在軟墊上,手掌仍然緊緊捂住唇印。
“好大本事,還學會逃婚了?”皇後指著他,氣得微微發顫,“昨晚洞房花燭的時候,你人呢?”
“兒臣不想娶她。”孟池羽爭辯,“陸氏心機深重,還屢屢戲弄兒臣,毫無婦德,怎堪做兒臣側妃。”
“胡說!”皇後一聲喝止,“瑰雲是我親自為你挑的大家閨秀,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孟池羽把手掌從臉上移開,指著陸瑰雲留下的紅唇印,特意展示給母親看:“您瞧這印子,像是大家閨秀乾的事嗎?”
皇後一愣,看向陸瑰雲,又好氣又好笑:“你乾的?”
陸瑰雲跪在太子旁邊,點頭應是,從容不迫地道:“昨兒新婚之夜,太子爺不在,宮裡傳聞紛紛,說太子爺逃婚,是對聖上不滿。臣妾為了辟謠,才這麼做的。”
自古以來,皇帝與太子的關係都很微妙。雖說天下至親莫如父子,但生在帝王之家,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隱隱有與皇帝並肩的架勢,少不了互相忌憚。
從前皇後要塞給太子的女人雖然多,但隻有陸瑰雲是皇帝正式下旨賜婚的,意義不同。孟池羽昨兒乾的事,往輕了說叫逃婚,往重了說就是抗旨。
皇後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見兒子這麼冷落陸氏,陸氏反倒處處為兒子考慮,實在是個以大局為重的好姑娘。暗自慶幸,當初真是選對了人,一番誇讚賞賜不提。
孟池羽大發暗火,這個陸氏真是巧舌如簧!要等他做了皇帝,非拔了她的舌頭不可,看她還說不說得出這麼違心的話!
惹怒太子殿下的後果很嚴重。孟池羽不能抗旨休妻,就在自己的地盤玩兒陰的,傳令下去,三天不許給陸氏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太子殿下冷笑,這個陸氏餓死之前,肯定屁滾尿流地跑來求饒。到時候,再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想到這裡,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殿下,清水來了,奴才伺候您把印子洗了吧!”永福端著一個金盆,躬身進門問。
孟池羽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口紅印子,忽然回憶起唇瓣的柔軟觸感,她那時身上淡淡的丁香氣息。
可惡!還奪走他的初吻!
不管洞房花燭有沒有新郎官,至少陸瑰雲現在名份上已是太子側妃。本以為有這個身份,無論孟池羽待不待見她,生活起碼無憂。可是
陸瑰雲看著鎖死的房門,還有外麵嚴嚴實實的守衛,幽幽地歎了口氣。這個太子殿下,這次是真想弄死她啊!
小蓮急得在屋子裡轉圈:“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娘娘您聰慧,快想個法子吧!”
“這次我真沒法子。”陸瑰雲攤了攤手,苦笑一聲,“你眼下也瞧見了,咱們西偏殿裡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那您就在這兒活活餓死不成?”
陸瑰雲仰脖想了想,倒挺豁達:“三天不吃飯,也未必餓得死。看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