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辰從錄音室裡出來時還沒有從歌曲的情緒裡脫離出來, 靠著牆壁修改自己覺得還需改進的點,沒有和在場的權道型交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權道型檢查並保存好demo,才扭頭和宋澤辰開口:“這首歌聽得我心裡都難受, 你的狀態比以前好了很多了。”
“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方pd nim那一關呢。”宋澤辰自身對此滿意,但方石赫那裡是個不好說的坎兒。
“這回兒的把握肯定大。”權道型還是放心的,宋澤辰的歌曲似乎突破了那個瓶頸, 重回了當初的靈氣,宋澤辰在維也納的那段時間抽空培訓了音樂,加之旅遊的開闊視野使他的作曲和作詞誇得上“妙”字。
“這歌聽了你想哭嗎?”
“什麼?”
“你聽完想哭嗎?”宋澤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乾嘛突然問這種問題,不過挺想哭的,聽完心裡悶悶的, 要是有相似感情經曆的一定馬上會哭出來的。”權道型雖然不解但還是回答了。
“ok”宋澤辰掰下一根手指,“第一個。”
“什麼啊?”
“方pdnim那邊要求我寫悲歌要讓半個公司以上的人都覺得難過才能過,我先把你算上一個了。”宋澤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和權道型再交流了一會兒,宋澤辰決定出門抓壯丁,回寢室後在沙發前玩遊戲的樸知旻成為了他的首位目標。
“知旻哥,來幫我聽一聽這首歌吧。”
樸知旻收起遊戲機,邊接過耳機邊詢問:“好,這首歌叫什麼啊?”
“《無名氏》。”
“怎麼樣?”宋澤辰計算好時間大概過了半首,迫不及待地問道。
樸知旻摘下耳機默不作聲,宋澤辰心涼了一大截, 上次把歌拿給這位聽的時候, 這位和他的95親故嘻嘻哈哈極度欠揍, 告訴他“我知道這首歌很傷感但是我沒感覺”,這回不會是在整理措辭來安慰他了吧。
宋澤辰剛想打圓場給自己挽尊,樸知旻又安靜地把耳機塞回耳朵裡循環播放,低著頭劉海擋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澤辰現在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沒有說話等待這位朋友的rea會是怎麼樣。
樸知旻按壓耳機讓聲音深入耳朵,他長時間默不作聲,突然猛得抬頭,緊緊抓住宋澤辰的胳膊苦口婆心:
“澤辰啊,失戀了沒關係,哥哥一直會陪在你身邊的。”
“你的名字叫宋澤辰我死都會記住的。”
宋澤辰乍一下被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原先是蹲著的姿勢變成一屁股坐在地上,聽完樸知旻的發言後頗為無語,一把奪過手機:“行了,彆聽了。”
“我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我有沒有談戀愛你們還不知道嗎?”
“哦,對哦。”樸知旻仔細思考完也覺得是。
宋澤辰作為死宅的大軍一員,天天悶在家裡或者公司練習室或者製作室裡,公司工作人員點評“澤辰可能覺得外麵的人還沒舞蹈室鏡子裡的自己好看所以沒有動力出門吧”,彩虹屁雖然有點誇張,但側麵反映了他真的不熱衷於社交。
“那你怎麼寫出來這麼悲的歌?”樸知旻搶回宋澤辰手裡的手機點擊播放鍵外放,從第一個音符開始抓耳,聽到歌詞配合的旋律後跟著失落。
“想象的。”宋澤辰換了個方便舒服的盤腿的姿勢,“你還不懂嗎?”
想象力是他賴以生存的靈感來源,稱得上匱乏的生活閱曆無法作為他的依賴,這也是他容易卡歌的原因。
“這首歌絕了,我一到“連名帶姓都是奢侈”那句就想哭。”樸知旻歎氣,忍不住代入共情,苦著臉托腮細細品味,鼻子酸酸的。
“想哭嗎?”
“想。”
“能哭出來嗎?”
“能。”樸知旻說著眼睛慢慢泛起淚花。
“那真是太棒了!”宋澤辰興奮地站起來,往樸知旻的手裡放上一張紙巾,興衝衝地往外走,走了幾步後發現忘帶手機了,又返回拿起,拍拍樸知旻的肩膀。
“謝謝哥的眼淚。”
“彆哭,要堅強。”
樸知旻淚痕尚在,一臉問號。
短短幾日過去,宋澤辰一度成為公司人人躲避的存在,原因是有謠言傳出“宋澤辰其實是魔鬼一見麵就能弄哭一個人”,當事人無所畏懼並十分滿意,此刻正坐在方石赫的辦公室麵前讓對方驗收成果。
“我聽說了。”方石赫預料到宋澤辰會來找自己,這孩子這幾天在公司的動作都有人告訴他,他的心裡也十分期待。
“拿來給我聽聽吧。”
一曲播畢,宋澤辰緊盯方石赫的麵部表情企圖窺探出些什麼。
方石赫臉部凝滯,慢悠悠取下眼鏡眨眨眼,長歎一聲:“唉”
“怎麼了?”
“沒事,我想起了我從前暗戀的過程。”方石赫長籲短歎,陷入回憶的樣子。
宋澤辰嘴角抽了抽,毫無同情,尷尬地乾笑幾聲附和了一下:“嗬嗬嗬。”
“你乾嘛!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首爾一根草好嗎?”似乎是宋澤辰的不屑快化為實質,方石赫非常不滿。
“是是是,方方牛奶皮膚,方方c位出道!”宋澤辰模仿粉絲應援的樣子,伸出拳頭往前衝。
方石赫深吸一口氣,想往宋澤辰那張怎麼看怎麼欠揍的臉上潑咖啡。
“這首做你的solo嗎還是給團隊唱?”
“啊,我無所謂。給團隊要加rap的吧,我感覺這首加rap好像不怎麼合適。”
“我建議做團隊的,有一段泰涥的聲音比你更合適。”方石赫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