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鐸對楊衝這妹婿又深為倚重,兩家自然親密。
李清玥從前心底是有幾分輕看趙鈺這個記名嫡女出身的姑姑的。在原來的軌跡裡,李清玥卻想到了趙鈺的生母和先老夫人的主仆情深、共侍一夫的佳話。等她接近張氏演了些苦肉計後,給張氏這樣的心理暗示,她和趙清漪兩人也可以效仿。
張氏苦於原主實在難當起曹家宗婦之重任,想到讓“忠心耿耿”又有“養女之情”的李清玥當陪嫁,好從旁協助,讓趙清漪在管家上和貴族女眷交往上能應付得過來。
楊衝道:“舅兄、嫂子,這是怎麼了?”
趙鈺看到李清玥跪在地上,道:“清玥怎麼還跪著,孩子有什麼錯,好好教導才是。到底是女兒家,身子骨弱,天氣冷著呢,這膝蓋也受不了呀!”
(趙姑姑,你確定不是插刀教的成員嗎?)
趙鈺說者無心,但是趙鐸聽者有意,怒道:“就這賤人會冷嗎?就她會膝蓋痛嗎?清宣,你給我打盆水來!”
趙清宣也是想到了李清玥對著阿青甩小姐威風的事了,大冷天跪兩個時辰,阿青當時才多大呀!憑啥呀!
於是趙清宣去了廂房,那邊常備著水,以便主子要淨手。趙清宣打了沒有加熱的水過來,趙鐸怒道:“給我潑!”
眾下人:……
楊衝:……
趙鈺母子:……
張氏:……
趙清宣聽老爹的話,嘩一聲將水潑了過去,李清玥一聲慘叫。
與她同時一聲慘叫的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原來這時侯府家將王德帶著兩個下人正提了玉娘過來。
王德雖然不知道真假千金之事,但是侯爺命令他拿人的樣子像是要吃人,就算是對著戰場敵人都沒有這樣可怕的怒氣,所以拿人也比較不客氣。
玉娘看到李清玥跪在地上,大冬天的,趙清宣往她身上潑水,那是何等的滋味呀。
玉娘母女連心,心痛本等撲了上去,跪倒在地,她還不知換孩之事泄漏,隻當是府裡出了未知的事。
玉娘哭求道:“侯爺、夫人!小姐犯了什麼錯呀,怎麼大冬天的用水潑她?她是女兒家,身子骨怎麼受得住呀?她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受這苦楚?”
趙鐸和趙清宣不禁都被惡心到了,趙鐸惡狠狠瞪著她說:“你就是玉娘?”
玉娘低下頭,目中含著怨毒,說:“侯爺,玉娘隻是侯府的一個仆婦,不知侯爺因何事要問玉娘。”
趙鐸怒道:“就是你要殺本侯的女兒,拿你的賤種換了本侯的寶貝女兒?你好大的狗膽!”
玉娘不禁腦子炸開,嚇得撲倒在地,說:“侯爺、夫人,沒有呀!冤枉呀!小姐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呀!”
趙鐸一腳踢在玉娘的肩頭,說:“賤婦爾敢!”
玉娘不知事情是怎麼敗露的,但是看他這樣的態度,心中急轉,說:“侯爺,我真的沒有呀!”
玉娘心中急轉,但想他們現在如此對清玥,隻怕心中已經確定,於是朝張氏哭道:“夫人,夫人,我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呀!當年你落難在我家生產,我自己也是月子期裡,多是我母親照料兩個孩子。這中間若真有什麼錯,也是不慎疏漏,兩個一樣大的孩子,當年我母親年紀大了,也是分不出來的呀!念著我們有這樣一段因果,求夫人饒了小姐!”
趙清宣怒道:“好個不要臉的老虔婆!你現在還想抵賴?你若是不知,為何要虐待我妹妹,還逼我妹妹發那毒誓,不給我妹妹讀書?你心理比誰都清楚!你處心積慮換孩子,就是為了讓你的賤種享受侯府榮華富貴!父親一生報國,戰場廝殺,是為了妻女安享富貴,你的賤種憑什麼占我妹妹的身份還要欺辱我妹妹?!”
玉娘不禁軟倒身子,李清玥更聽真相已經辯無可辯了,隻盼摘清自己。
李清玥看向玉娘,神態無辜可憐,說:“玉娘,是真的嗎?我不是侯府的女兒,你……竟是我的……親娘嗎?”
一雙淚水劃過李清玥美麗的臉龐,看她的模樣難免會讓人動容。玉娘原是一愣,但她們不愧是母女,玉娘已經明白女兒的意思了,自己隻怕難以脫開責任了,現在唯有最大限度保下李清玥。
玉娘哭道:“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年是你外婆年紀大了弄錯了。我也是到了,到了蓮香當初長大些,她長得不像我,我才懷疑,還你與我年輕時有幾分相似……可是,那時我怎麼能說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清玥淚流不止,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占著彆人的身份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是傻瓜。現在辯解李清玥是趙家女兒隻會全部死得很難看。
但是李清玥雖然城府深沉,一開始時的本能反應是很直接的,假的再聰明也是有破綻的,端看對手的立場和智商。
不受情感左右,而且經理人苦心挖了這麼多坑,哥哥的智商是在線的。
我的衣服洗衣機洗不乾淨……
晚上再更了。